第七章情歸何處之六弄巧成拙

「難道是被人調包了？」董老喃喃自語。

周老先生努力回憶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覺得問題可能是出在蘭蘭身上。

「董老，對不住啊，這件事可能真的是有問題，等我把問題搞清楚再向你解釋。」

周老先生說完，拿起那樹根，匆匆離開了董老的家。

一回到家裡，周老先生立刻叫來了蘭蘭。

「蘭蘭，這是怎麼回事？」周老先生把那根樹根扔在蘭蘭面前。

蘭蘭一見到這個樹根，就知道事情穿幫了，頓時慌了手腳：「我……我不知道。」

「怎麼啦？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有話好好說嘛。」周太太見周先生臉漲得通紅，連忙過來問個究竟。

周先生氣得聲音發顫：「我正要問她呢，我送給董老的野山參怎麼會變成樹根了？」

周太太一聽，臉一下子變白了：「啊，怎麼會有這種事，那不是被別人笑話死了。」

「要不是董老跟我是老朋友，彼此知根知底的，豈不是要葬送我們這份六十多年的老交情，我以後還有什麼臉登人家的門？」

「撲通」一聲，蘭蘭跪在周先生周太太面前。

「先生，太太，是我錯了，我不該偷了你們的人蔘。」蘭蘭嗚嗚地哭泣著。

周太太睜大了眼睛望著蘭蘭：「蘭蘭，這真的是你乾的？」

蘭蘭跪在地上，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你偷了也就算了，可你不該用這玩意去冒充呀。」周老先生見蘭蘭痛哭流涕，不禁心軟了，口氣也緩和了下來：「你要是缺錢，可以跟我們說嘛，我不知道你要人蔘幹什麼用？」

蘭蘭用袖子擦了擦淚水，抬起頭來：「先生，太太，我男朋友的媽前些日子病危了，病房裡的一個病友說吃人蔘管用，所以我才動了歪腦子，趁你們不在，就偷了這支野山參給他媽吃了。」

周老先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已然沒有了剛才的憤懣：「原來是拿去救人命的，那老太太吃了管用嗎？」

蘭蘭一個勁地點頭：「很有用的，前兩天他媽已經出院了。」

周老先生嘆了口氣：「這支人蔘救了一條人命還算沒被糟蹋。蘭蘭，你有什麼困難跟我們說嘛，你何必要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呢？」

「先生，太太，我錯了，這支人蔘多少錢，我賠給你們，你們就從我的薪水裡扣。」

周老先生搖了搖頭：「蘭蘭，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老實說，這支人蔘值你半年多的工錢，我周某人一生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今天給你搞得聲名狼藉，算了，這算是給我一個教訓，這樣吧，人蔘的錢我們也不要你賠了，但你也不能在我家繼續做了，你跟我太太去把這個月的工錢結清，你走吧。」

蘭蘭一聽急了，哭得稀里嘩啦：「先生，太太，你們別趕我走，我再也不會了，你們原諒我吧。」

周老先生臉色依然嚴峻：「我們要的是手腳乾乾淨淨的保姆。不好意思，蘭蘭，你還是走吧。」

蘭蘭涕泗橫流，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她回到自己房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隨後拿著自己的包裹，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周家。

蘭蘭找到正在修理下水道的朱浩然。朱浩然一身油污，看見蘭蘭沮喪地來到了他的面前。

朱浩然不知所措地望著蘭蘭：「你怎麼啦？眼睛這麼紅腫，哭過啦？」

蘭蘭一把抱住朱浩然，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眼淚，鼻涕浸濕了他的肩膀。

朱浩然緊緊地抱著蘭蘭：「蘭蘭，到底發生什麼事啦？誰讓你受委屈了，你告訴我，我找他算賬去。」

「嗚嗚，東家……東家他們不要我做了，把我……把我給炒了。」蘭蘭泣不成聲地向朱浩然訴說著她的委屈。

朱浩然楞了一下：「為什麼呀，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嗎？你不是說他們挺喜歡你的，怎麼會一下子就把你炒魷魚了呢？」

蘭蘭輕聲地回答：「我犯了一個大錯誤。」

朱浩然眨巴著眼睛：「什麼大錯非把你辭了不可？」

蘭蘭扭捏著衣角：「我……我……我偷了他們家的東西。」

「你偷了他們家的東西？」朱浩然大吃一驚：「你到底偷了他們家什麼東西？」

「就是給你媽吃的那支野山參。」

朱浩然感覺像是被人猛地敲了一下腦袋：「啊，你不是說是你買的嗎？怎麼現在又說是偷的？」

蘭蘭委屈地望著朱浩然：「我哪有錢買這麼貴的人蔘，那支人蔘要抵我半年的工錢呢。」

「你不早說，要是沒錢，就算了唄。何必要去做這種事？」

「我不是著急救你媽的命嘛。」蘭蘭的眼淚又撲簌撲簌掉了下來。

朱浩然覺得蘭蘭的錯都是因為自己而惹的，頓時覺得很是愧疚：「我知道，我媽這條命多半是你給救的，我這就去找你的東家，多少錢，我賠他。」

蘭蘭一把拉住朱浩然：「不是錢的事，他們說這人蔘錢不要我賠了，可他們不敢要我了。」

「不至於吧，我跟他們再去說說，你是個好姑娘，是為了救我媽，一時糊塗，我替你把錢還上。」朱浩然脫掉手套，想要替蘭蘭去找周老先生求情。

蘭蘭攔住了朱浩然的去路：「浩哥，別去了，沒用的。其實真正讓他們生氣的是我用樹根冒充人蔘又放回到盒子里，老先生拿去送人了，結果被人識破，東西被送回來了。老先生覺得太丟臉了，所以不肯再用我了。」

朱浩然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哎呀，你也真是的，自作聰明，你看，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下好了，飯碗砸了，那些有錢又有學問的人是最要面子的，你讓人家老先生以後怎麼做人呢？」

「那現在怎麼辦呢？我今天住哪裡呢？」蘭蘭垂頭喪氣地卷著衣角。

朱浩然這才看清楚蘭蘭放在地上的包裹：「你先在這兒等會兒，我這兒快完事了，待會兒我去找我師兄商量商量。」

蘭蘭順從地點了點頭。

朱浩然心急火燎地到處找孫大聖，正巧孫大聖從小區外走進來：「八戒，我正找你呢。」

「師兄，我也正找你呢。」

「你找我什麼事，好事還是壞事？」

朱浩然一臉沮喪：「不是什麼好事。是件麻煩事。我……」

「那還是讓我先說吧。」孫大聖打斷了朱浩然：「我這是好事，八戒，這幾天動遷辦有什麼動作？」

朱浩然搖了搖頭：「這幾天我一直忙著照顧我媽呢，也沒去打聽，就耗著唄，到時候再說吧。」

「哎，我給你出一主意，你想不想聽？」孫大聖故作神秘。

「師兄，你有啥錦囊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