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法面對香菜
「這位同學是？」教官一個立定左轉，面對苟健問道。
「我……我是戚文琴，在苟健缺席的一個禮拜，暫時擔任代理班長。」
「好，那在這一個禮拜里，我們好好協作配合。」說著，王金堯對苟健敬了一個禮。
苟健對他回了一個生疏的敬禮動作，嘴上卻依舊在給自己解圍：「苟健他真的有事，不是故意缺席的。下個禮拜他來了，能不要罰他嗎？」
教官聽了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他：「希望大家能儘早進入軍訓的狀態。雖然不是真的參軍入伍，但是大家一定要拿出一個準軍人的姿態和素養。譬如，以後在和我說話前，提前打報告……現在所有人都有，按照身高將隊伍列成四排。」
看見教官的表情由輕鬆轉為嚴肅，所有女生都肅然起敬，迅速依著自己的身高，尋找自己的位置。
戚文琴在女生堆里，當然是屬於高的。苟健估摸著自己的身高，站到了第一排的最左端，葉茹便迅速來到他身邊。
「喂，你怎麼突然這麼偏袒苟健啊？」葉茹吐著舌頭站到了苟健身邊，小聲地問道。
「有嗎？我……只是實話實說吧。」苟健看到她耐人尋味的眼神，有點莫名其妙。
「好了，所有人安靜！」教官看到亂鬨哄的隊伍，忍不住扯起嗓子喊了起來，「雖然大家都是女生，但是在軍訓營里，我不會對你們另眼看待。不管你是誰，你來自哪裡，在我的隊伍里，都會被一視同仁地接受嚴苛訓練，這一點希望大家清楚。」
「雖然正式軍訓從下午才開始，但是我現在就給你們打好預防針。沒有我的歇息指令，隊伍必須安靜、紀律必須嚴明，一切聽從我的指揮。否則我會使用嚴厲的體罰手段，來讓你們理解遵守紀律的重要*****說完，隊伍更加安靜了。
「好了，解散……大家中午多吃點飯，好好休息。下午的訓練不會輕鬆。」教官的語氣終於緩和下來，但是表情依舊嚴肅。
「這教官裝什麼蒜嘛，凶神惡煞的，不就是多聊了一句話……」隊伍解散后，葉茹在苟健身邊嘀咕。
面對葉茹近距離的閑談，苟健似乎還沒習慣過來，他不自覺地面向葉茹，逆向撤離了一個身位，可立馬懊惱起自己的沒出息，表情卻裝作若無其事道：「也不一定凶的我們吧，當時整個隊伍都好鬧。」
「好吧，你心態好……」
「班長，班長，班長……」兩人聊天間，一個同班女生突然趕上來向苟健打招呼，「班長，我下午能請假嗎？」
「為什麼？」苟健轉頭問。
「我親戚來了。」
「親戚？不是說軍訓期間，不讓家人探親的嗎？」
「啊？哈哈……」那女生無奈地叉腰笑道，「不是那個親戚啦，是大姨媽！」
「噢……哦……呃……」苟健瞬間心領神會，但是第一次遇到女生向自己彙報這個話題，一時語塞。
「那你去學校醫務室開個假條唄，相信教官也只認這個。況且，除此之外教官也沒法判斷事情真假了吧？這個教官這麼凶，想隨便搪塞一個理由給他，肯定不容易吧？」葉茹轉身對那女生溫柔地說道。
「那……好吧。」那女生說完，怏怏地離開了。
見狀，苟健忍不住給葉茹豎了個大拇指，說道：「我還不知道怎麼回她。你的回答乾脆利落，邏輯縝密，非常能說服人。」
葉茹擺了擺手道：「雖然是新同學，也不必太客氣了。你可是班長，只是嗯嗯啊啊的答應了，那是在慣她們的小脾氣。如果她剛剛向你請假成功了，被其他同學知道請假如此簡單，那下午參加軍訓的人可就沒多少人嘍。」
苟健聽聞連連點頭，可他明白不是自己太客氣，而是自己面對女生這樣的問題太單純了。
「走吧，一起去吃飯吧！」葉茹再次抓住了他的手，猝不及防地心悸，差點害他甩落葉茹的手。
「去……去哪？」
「咦，我說文琴，今天的你真的好奇怪。只是一起吃個飯而已，牽個手都能把你嚇成這樣？」
「沒有啊！」苟健急忙否認，「可能身體有點不舒服。」
「啊？！不會是……你也來親戚了嗎？」葉茹湊近了問。
「當然沒有，應該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苟健連忙搖手否認，親戚來沒來，當然他自己最清楚了。
「那你晚上要好好休息了，最近軍訓任務緊，要是沒睡好可會有中暑的危險哦。別看現在進入九月了，但是秋老虎依舊不肯退散……」葉茹再次牽起了苟健的手，好像她在「文琴」面前，總有交待不完的事情。
這次苟健沒有讓「窩囊」的人格佔據自己，他逮住了機會，狠狠抓緊了葉茹的手，並好好體味起葉茹手上彈性的肌膚、滑嫩的觸感、微熱的體溫，手指還不自覺地觸摸她手指的紋理，似乎想在短短几分鐘內，弄清楚葉茹整隻右手的紋理結構。
「嗯哼！」葉茹突然停下腳步，清了下嗓子，摸了一下苟健的額頭，然後疑惑地問他：「你為什麼這一路走來，不看路，只看著我的臉。我臉上有午飯嗎，還是臉上粘了些什麼，勾起了你午飯的慾望？」
「呃……嗯，其實我是看著你在想問題。」苟健說罷，若有所思地鄒起了眉頭，順便擦了擦淌到嘴角的口水。
「看著我的臉想問題？什麼世界性難題，必須得看著我的臉蛋想？」
「我在想，何等優秀的男孩子，才能配得起這麼漂亮的臉蛋？」
「喂喂，最討厭你一本正經的瞎說大實話。不過我喜歡，哈哈……」葉茹笑道花枝亂顫。
「我是說真的！」
「嘿嘿……好啦，看在你把本姑娘逗開心了的份上，今天這頓午飯，就我請了！」說著，葉茹再次拉起苟健，向學校食堂走去。
「食……食堂？」一進門，苟健就問到了香菜的味道，他立馬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在香菜田裡被兩隻大鵝追擊的場景。那是他一生無法抹面的痛，並已然成為了他的心裡陰影，如何都克服不了。
「食堂怎麼了，別瞧不起這學校的食堂，天南海北的美食都有，昨天我已經來吃過了，味道真的非常棒！」一邊說著，葉茹已經拿起了兩塊菜盤，帶著苟健排入了點菜的隊伍。
隊伍里好多男生看到兩個美人兒的到來，紛紛讓出自己的位置，讓她倆排到了隊伍的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