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秋大夢破滅?
怎麼哪都有他,我們聊天他也要管!大家都是第一天上大學,不是高中時代了,這麼愛管閑事,還把自己學生會會長啊?
「林知瑜?你是不是當上宿管了?」苟健轉過身來,驚訝地問他。
「宿管?哪有的事,為什麼這麼說?」林知瑜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宿管,你怎麼巡遊到這裡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話要和我們交待呢!哈哈……」苟健故意揶揄他,可尷尬的是身邊沒有一個人賠笑。
林知瑜大方地擺了擺手:「看你說的,我來這裡,是因為我也住這裡。」
林知瑜說完,寢室里便是一邊死寂,苟健知道,他們其實還在有說有笑,但顯然這個地方已經不屬於自己,所有喧囂已成空耳。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至少身體已經開始石化。「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寢室里會住上一個我做夢都想掐死的情敵,居然還一拖二,順帶一個欠揍的四眼田雞和一個日本人??」
「苟健,快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A座501集合吧。」林知瑜的話音,突然將苟健從死灰中拉回。
「A座501?不對,我記得我昨天報到時,老師說的是C座201啊!」苟健反駁。
「是A座501。」陳新說。
「是A座501。」野田涼介說。
「那錯不了了,我們三個人都說A座501,那肯定是你記錯了。走吧,別磨蹭了!」林知瑜說著,架住苟健的脖子,往外走。
「等等等……我覺得我沒有記錯,肯定是你們搞錯了!」苟健掙脫了情敵的胳膊,想給他迎面一拳。
「錯不了,我們物理系的所有專業,都在A座集合。走啦!」林知瑜說著,還想上來夾苟健的脖子。
「物理系??果然是你們搞錯了,我不是物理系的,我是文學系的,怪不得我們接到的通知不一樣,看來我們不在一個教室集合。」苟健說著,舒了一口氣。心想,和他們一個寢室就算了,還好班級不是同一個。
「不可能,我們物理系的男生寢室都在這幢樓,其他學院的男生寢室全在南校區,我想是你搞錯了。而且,你看我們的寢室牌,上面寫著『物理系一班寢室,限住四人』。」林知瑜一邊搖了搖手指,一邊將掛在門口的寢室牌拿來給苟健看。
「我明白了,」四眼田雞突然恍悟道,「會不會你是被調劑專業,調來物理系了?」
「你逗我呢,怎麼可能??」苟健原地化作了一個炸藥桶,咆哮了起來。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調劑專業是很正常的事,特別是在這類名牌大學里。而且物理學是這個學校的王牌專業,你調劑過來是你的福氣,有必要大哭小叫的嗎?」四眼田雞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一臉嫌棄道。
再次見到四眼田雞這麼賤的表情,苟健這就想跳起來給他一套組合拳。但因為時間緊張,他的情敵和日本人一人架著他一個肩膀,不由分說地往A座501趕。
「命運弄人啊命運弄人!」被迫接受事實的苟健,一邊哀嚎,一邊搖頭,但是腳卻不聽自己的使喚,步伐和他們驚人一致地往目的地趕,腦袋裡卻掛滿了「絕不可能」四個大字的橫幅……
「好了,大家都到齊了吧。」人聲鼎沸的教室里,一個穿著大褂的老師健步如飛地走了進來,環視了一周后,向大家問道。
跟著這老頭的視線,苟健也不由自主地環顧了一下教室四周。「我勒個去,黑壓壓的一片全是漢子,這是要開和尚廟?老子的大學美好生活,難道就此要葬送於此?」想著想著,苟健竟然想啜泣。
「啪!」一記響亮的拍桌聲,從講台傳來。那老師突然怒目瞪著大家大喊:「你們這些嘰嘰喳喳,自以為是的傢伙。以為靠進這所大學就證明到自己的才能了嗎?以為進了這兒的物理系,就代表你們是國家級物理人才了嗎?什麼開學動員,什麼鼓勵激勵,這些你們都不需要。你們現在最最需要的是打擊,是挫折!」
大家莫名其妙地看著那老師神經錯亂的喊了一通后,發現他竟然命令自己的助手將一套案卷呈了上來。
「這一套試卷,是我校保研物理試卷,現在你們抓緊時間在這2個小時里給我做完,成績最差的,罰他掃這一層男廁所一個禮拜!」
苟健痴獃地盯著老師,兩眼已經空洞無神,他停下了啜泣,將鼻涕又吸溜了回去,眼巴巴地看著助手將試捲髮到每個人的手上。而坐在自己身邊的情敵,已經動手啃卷。
「老子從初中開始物理就沒及格過,這才選的文科。這他馬大學第一天就讓我跑來物理系報道,上來還他馬叫我做物理的保研卷,這是要讓我在這裡掃廁所掃到虛脫嗎?」苟健暗罵著,看著卷子上天馬行空一般的標記符號,真想立馬變出一把刀來,在這裡切腹自盡。
「這位同學怎麼不動筆?」老師突來來到苟健身邊,發現他痴笑地看著試卷,隻字未寫,便驚訝地問道。
「是這樣的,老師,我這……我這是先翻閱全卷,再找切入點作答,勢必保證一氣呵成。」苟健說著,臉上硬拗出一副輕鬆自在的笑容,但暗地裡是心如刀絞。
「呵,果然學校高層沒說錯,我們學校每一批物理系學生里,都有天才。看你這麼閱卷自如的樣子,好吧,」說著,老師又向自己的助手揮手示意,對他說道,「將保博的物理卷拿出來,給他做!」
「啊不,老師,」苟健突然站了起來,爆炸雞窩頭突然掛到老師的鼻子,害他連打了兩個噴嚏,「老師,我並不是嫌試卷簡單……而是,我有苦衷。」
「什麼?苦衷?做這試卷還讓你做出苦衷來了?難道是有人逼你來這個教室的?」那老師滿臉不悅地說道。
「老師,是真的有苦衷。」苟健看著全班目光炯炯的眼神,他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專業調劑問題和盤托出。
「不要多說了?趕緊坐下,讓我看看你的一氣呵成!」
「可是,可是我坐下也解決不了這個苦衷啊?!」
「啥?」那老師吼起了嗓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爆炸雞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