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大的問候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只有初春和初秋是最尷尬的。在這個最坑爹的時節街上行人穿著迥異，有人穿單衣有人穿棉衣，一個好像在夏天，另一個卻在寒冬。雙方擦肩而過的時候，彼此互道一聲傻X是對對方最大的問候。

但當沈零走進早點鋪的時候，店內眾人無論穿著落差有多大，看見他的到來時候都不約而同的在心底高呼：我擦，傻X！

厚皮草雷鋒帽，渾身裹得好像一隻狗熊，這種打扮在吸引他人注意的同時也會讓對方退避三舍，畢竟傻X和瘋子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早點鋪的老闆盯著沈零半晌，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非正常人類的標誌特徵。嗯……五官還算端正，眼神也挺清澈，沒有嘴歪眼斜口水長流，應該不是殘障人士。

「你要買什麼？」老闆問道。

沈零緊了緊上衣，說道：「來一籠包子，一杯豆漿。」

「帶走還是在這吃？」

「帶走吧，你這挺冷的。」

沈零沒有注意到，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老闆的面色不自覺的抽了一下。全身裹得好像狗熊，然後你還覺得冷？你特么是熱帶魚嗎？

不過看在錢的面子上，老闆最終忍住沒有吐槽，麻利的將包子裝好，同時從鍋中拿起溫熱的豆漿，「一共八塊。」

沈零拿出手機掃了支付碼，接過包子的一瞬間，不經意的碰觸令老闆右手一顫，好濕啊！

「謝謝。」沈零拿著早點轉身離去。在他的身後，老闆臉色糾結的看著自己的右手，那個神經病的手那麼潮濕，該不會有病吧？

糾結片刻，老闆最終忍不住往後廚走去，小心駛得萬年船，做餐飲最怕客人吃出毛病，自己還是好好洗洗手吧。

手裡捧著熱乎乎的包子，沈零總算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他很清楚自己的打扮是多另類，可問題是他冷啊！非常冷！

三天前的深夜，沈零正睡得舒服，可是忽然而來的一股寒意冷得他渾身哆嗦，當時他以為是晚風侵襲，可關上窗戶之後他依舊沒有回暖。

哆哆嗦嗦半睡半醒的堅持到天亮，沈零果斷的請假去了醫院，大夫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從裡到外全部正常，體溫也是標準的36度5。

身體沒毛病就是不明原因的發冷，大夫建議他去大醫院再檢查一次，沈零從善如流的找了一家三甲醫院重新檢查，結果依舊是一切正常。

這下子沈零懵逼了，自己感覺如墜冰窖可是體溫一切正常，難不成是自己的大腦出了問題？

這個想法就像是陰影一般揮之不去，聯想到新聞里偶有報道的大腦腫瘤病變，沈零整個人更冷了。

接下來的兩天，沈零特意找到某知名神經外科專家進行診治，大錢小錢花了不少，各種檢查做了一大堆，但結果顯示他腦部一切正常。面對這個結果，沈零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腦袋沒事是不幸中的萬幸，可自己這渾身發冷又是什麼原因？

問題沒有得到解決，請的病假也到期了，老闆有意無意見間透露出再不來上班就滾蛋的念頭讓沈零不得不重新投入工作的懷抱。他的工作待遇優渥，在這個吃了屎也不見得能掙錢的年代，沈零不想也不能拋棄這份工作。

清晨的旭日陽光揮灑在馬路上，沈零坐在車裡，空調溫度調到最高，此時距離上班還有二十分鐘，他有充足的時間吃了早點再上樓。

其實沈零不喜歡吃包子，他覺得包子味道太大，以往他都是用麵包充饑。只是今天他實在太冷了，熱乎乎的包子顯然比麵包好得多。

三下五除二將包子咽下肚，又將豆漿一口飲盡，沈零就好像吸0毒之後癮君子一樣，整個人神情迷醉。他在享受著胸腔中的溫暖，那是久違的愉悅，哪怕很微弱卻也能令他身體得到些許慰藉。

估摸著差不多到了上班時間，沈零拿起手機準備下車，臨開門的時候，手機忽然開始震動。

疑惑地打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界面讓沈零一愣，「這是什麼？」

此時，手機上顯示出一個操作界面——『系統更新中……』

「系統更新？我不是取消了自動更新嗎？」沈零下意識的點擊取消。

界面消失不見，可是異狀並沒有停止，在系統更新界面消失后，又彈出一個安裝界面——『你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你想真正的活著嗎？』

沈零滿頭黑線，什麼亂七八糟的？無限流看多了吧！

果斷點擊取消。

『真的要說再見了嗎？』

「……」沈零冷笑，老子壓根就沒想見你！

『有問題我可以改，不要離開我啊～555』

5你妹啊！！

『只要你不離開，我什麼都願意！』

有完沒完！沈零無名之火起，本來渾身就冷得難受，手機還出這幺蛾子。

看都不看對話框，在連續取消四五個對話框之後，界面終於顯示了卸載界面——

『離開我以後你要好好的！～』

對於這種撒嬌賣萌的可恥行為，沈零已經無力吐槽，直接選擇卸載。還別說這破應用總算有一點值得表揚，卸載讀秒很快，幾乎就是一秒鐘的時間，就提示卸載成功。

可是還沒等沈零緩過神，手機居然又彈出一個新的界面。

『深夜直播午夜激情海量美女免費在線觀看！』

對話框上字體五顏六色的閃動著，字體背後各色美女袒胸露0乳，甚至還有一段來自你懂得小電影。

沈零冷笑著，這低俗玩意！老子可是一個念舊的人，手機上除了91和小草之外是絕對不會安裝第三個APP的，你就省省吧！

看完了幾秒鐘的小視頻，沈零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手機多半是中病毒了。哎……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用手機，怎麼就中病毒了呢？

取消肯定是不管用了，沈零直接強制關機，可是幾秒鐘後手機都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沈零心裡咯噔一下。

強制關機都不頂用？難道要取電池？可問題是自己的手機是一體機啊，這怎麼取電池？

就在沈零盯著手機滿臉尷尬的時候，忽然手機界面一閃，什麼安裝進程美女小視頻都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行血紅色的大字：

『系統綁定失敗，開啟自爆程序！』

『10，987654321！』

「嘭！」

尼瑪！！！這是什麼騷操作？倒計時都不帶停頓的？！爆炸中沈零腦海中響起最後一個念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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