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知道網路小說看得多有什麼好處么？
「感覺這個店主應聘很隨意啊，我充其量就是應對了一個電話面試，過來以後李店主直接就交班了。」感覺像被一塊大餡餅砸中，唐牧北還是比較開心的。
畢竟，目前為止雖然接觸到的都是鬼，但好歹也算『公.務.員』，福利待遇也還不錯。相比之下，自己到處面試碰壁就算能順利找到工作，也不見得比這份工作有前途。
桃娘有句話說的太對了，活著才幾十年？人是要死很久的，現在做好店主這份工作，也是為將來打基礎的！
「簡單？」桃娘一臉少年你太天真的表情，「雖然我們都是孤魂野鬼，對這種事情也很清楚的好不好。你以為誰想做店主就能做？
首先，店主的數量是固定不變的。一個店主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在位至少幾十年時間，甚至還有做了幾百年時間的店主哩。你想想，在這幾十年中，有多少人想成為店主？只不過，你是典型的運氣好。
景瑤城實在太小了，管轄範圍內厲鬼也不算多。
那些關係戶想把自己的繼承人塞進來做店主，眼光也是死盯著那些大城市。畢竟鬼來鬼往的容易出業績，店主不過是人家的一個跳板而已，業績好了自然就能轉到行政部門，走政途總比做鬼差強得多。
所以但凡有些背景能力的，不願意分配到景瑤城這邊來。
沒有背景的，就像牧店主你這種單純開了天眼，沒有修行過的人類，想要參與店主招募，實在是太難了。
多數天生擁有陰陽眼的人，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麼一條路子可走。
首先，百分之八十的人只是偶爾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並不是完全開了天眼，這類人根本就不夠資格；
剩餘那百分之二十，雖然完全開了天眼，但他們有一大部分怕被人類排斥，就假裝看不到鬼，自動放棄了這種能力。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真的看不到了；另外一小部分，要麼學些野路子替人驅鬼；要麼閉門造車把天眼當副業；更有甚至走了歪門邪道。
這麼算起來，有資格參與店主招募的人就更少了。
即便如此，正規的店主招募審核還是很嚴格的。
正式招募前，陰界會發下招募令，所有夠資格的人都可以報名，然後必須在指定時間由鬼差引到『考場』，由霧梟大人親自考核。
咱們景瑤城啊，地方小還窮，人力資源不夠用。招募令發下去之後，也沒額外的廣告費用頂置，很快就會被各種新聞消息刷下去埋沒掉咯。
消息靈通的關係戶自然不屑於來；普通人又沒消息來源。
更何況，咱們景瑤城鬼差配備嚴重不足，哪有專門去尋找店主接班人的鬼差？
聽說這次為了讓李店主能儘快退休，霧梟大人親自出馬去找接班人哩！
牧店主，你可是霧梟大人看中的人，以後肯定前途無量！所以千萬不要覺得自己沒背景，店主管轄的區域又小，就像李店主那樣做鹹魚喲！」
桃娘一雙大眼睛充滿希望的看著他，「牧店主，你一定要加油，爭取多給大伙兒謀福利呀！」
「店主不就是個『維穩』的賣貨員么，能幫你們謀什麼福利？」唐牧北還沉浸在她講解的關於廣告費頂置招聘消息這種超現代化描述中，一時有幾分茫然，難道自己要把掙來的工資換算成陰界通用幣，然後捐出去？
桃娘抬眼看看天花板，幽幽道：「賣貨員不過是李店主自暴自棄，太鹹魚了，所以給自己的定位。其實，哪怕你花幾年時間讓自己升到二星級，能開啟二層樓的厲鬼客棧也好啊，我們這些常年遊盪在附近的厲鬼，也有個地方可以住，不至於天天這麼到處飄著，擔驚受怕會魂飛湮滅。」
「厲鬼客棧？那是什麼？」說話間已經有好幾個飄飄蕩蕩的鬼進來買過死靈珠，唐牧北表示自己已經非常適應了，「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你們還能住客棧？」
他身後一個剛剛吞下死靈珠的厲鬼聽到『客棧』兩個字，立馬飄過來，急吼吼問道：「店主，什麼時候開客棧？抓緊時間吶，都幾十年了還沒開呢！你要開客棧，我先預定一個房間，要安靜點的。」
這名厲鬼大體還是比較和諧的，只是兩眼眶是黑漆漆的大洞，仔細一看嚇得唐牧北出了一身冷汗。
桃娘撇撇嘴嫌棄道：「無瞳，你攢了那麼多錢還不肯給自己做個造型？倆眼一抹黑連人都認不清，這是新來的店主，李店主已經退休了。」
「新來的？」無眼鬼轉過來，用那兩個大黑窟窿盯著唐牧北「看」了好一會兒，搖搖頭嘆氣道：「看來又得等幾十年了，不過店主你要努力啊！」
「哦哦……好的，我努把力。」唐牧北實在適應不了這倆黑窟窿，稍微往邊上挪了挪。
無眼鬼表情依舊嚴肅，面對著貨架子認真說道：「我變成厲鬼以來就再也沒看見過白天的樣子了，你一定要努力啊！等客棧開了，我要做這裡的常客，每天看日出日落，就像我生前那樣……」
桃娘翻個白眼揮揮手，「行了行了，你吃飽了趕緊走吧，連人在哪都看不見還看日出日落？」
「我生前最喜歡看風景了，我是個畫家……」無眼鬼倒也不生氣，大概是因為跟桃娘很熟悉吧，嘴裡小聲念叨著穿過玻璃門出去了。只不過他似乎沒有固定路線，一直在到處亂逛，也可能是沒眼睛所以視力不好的緣故。
唐牧北卻是非常感興趣，忙問道：「開了客棧，鬼也能在白天出來？」
「嗯。」桃娘點點頭一臉的嚮往，「其實這都是你們店主才知道的，不過李店主走的著急讓我轉告你。一樓這個店鋪只是基礎設施，你白天出去看看，順著這個店鋪向上數，一共有十層。
這十層都是店主的地盤！
只不過，那是需要店主升級才能開通的特權。比如說升到二級就能開二層樓，據說那都是陰界給店主創收的福利喲！住在厲鬼客棧里的鬼，只要不出這個店鋪的範圍內都可以受到陣法的保護，就算是白天也能自由飄蕩。
所以看日出日落什麼的，完全可以啊！說起來我做鬼以後也就再沒見過白天的街景了，很是懷念啊。」
「其他城市也有店主的吧？他們肯定不鹹魚，你有錢完全可以去住客棧啊。」唐牧北聽說努力升級還能創收，感覺又有了幹勁，不過收入如何還真不清楚，現在自己連月底能發多少工資都不知道哩，便反問道：「一家客棧能住不少鬼吧？他們肯定有房間接待你們！」
桃娘心情不爽的扇著扇子，「沒錢，住不起！你是不知道周圍那些大城市的店主，一個比一個厲害，全都是關係戶。小錢什麼的自然看不上，更何況大城市鬼多多了，他們自己的都住不過來呢，對我們這些外來鬼要價高的離譜！」
「那看來，你們想住客棧只能是我努力升級咯？」唐牧北突然有種責任感，附近鬼戶的幸福指數還看自己的！
桃娘捧著嬌艷臉蛋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牧店主，你的陰陽眼開了沒多久吧？看你的反應，鬼也應該是第一次見才對，怎麼能這麼快就適應節奏呢？我記得李店主說他在這兒呆了三年都還沒完全適應呢。」
「你知道網路小說看得多有什麼好處么？」沒頭沒腦的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唐牧北聳聳肩表示，「別說現在我身邊全都是鬼，就算你現在告訴我外面已經是喪屍攻城或者咱穿越到古代當王爺了，我都不驚訝。各種小說看得太多了，什麼設定都能接受，當然變身文還不行，我對自己還是挺滿意的。穿越什麼的後宮文倒是可以考慮……」
「呃……」面對腦洞大開不知所云的唐牧北，桃娘抽抽嘴角，沖著幾個長相有些瘮人的鬼嚷道：「快走快走，這幾天餓了讓無瞳幫你們買吃的！新來的店主怕是被你們嚇傻了，今天晚上可別再刺激他了。要是把新店主嚇出毛病來，咱都吃不了兜著走，客棧就別想住了，以後能不能在這塊混都是問題！」
她這麼一說，那些厲鬼頓時慌忙逃散，沒幾秒鐘店裡就剩下他們倆。
唐牧北趕忙閉嘴，連話都不敢再多說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