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是他
為什麼會是他呢?躺在床上反覆地思索著,希望理出一些頭緒。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說得沒錯,時間果然是相對的,現在的我只覺得牆上的時針與分針走得好慢好慢。看著小蘭睡得那麼熟,她明天早上起來一定會覺得怎麼時間過得那麼快。我想今晚又不用睡了。隔天一大早啦啦隊選拔名單公布,小蘭被選上了,而我如願得沒有中選,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還是有點兒失落感。不管參加什麼比賽或考試,總是希望榜上有名,不然人家會覺得你很遜,況且大多數的人只會看你最後的結果,才不會管你在過程中是如何拚命的。聯考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上課時目光一直不敢飄向那個笨蛋,啊!不能再叫他笨蛋,好歹他也救了我一命,但是他叫什麼名字,完了!忘記了。李光義、李笨義、李蛋義、李什麼義的……算了。到底要不要跟他道謝呢?正當我還在掙扎時,他朝我面前走來,怎麼辦?謝還是不謝?愈來愈近了,我的心跳也愈來愈快。幹嘛!不過是聲謝謝,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一下也不會少塊肉。「謝謝!」在他擦身而過兩步的距離,我很小聲地說了這兩個字,小到連我自己都聽不太清楚。「你說什麼?」他停下腳步轉身問我。「沒有啊!我沒有說話。」真懷疑他是不是順風耳投胎。「有,我明明就聽到,你再說一次。」「沒有,我根本沒說話。」打死不承認。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他就想跟他作對、鬥嘴,所以本來要道謝的,一看到他就說不說口。真是的,你就不會當做聽見然後走過去,回什麼頭、求什麼證,何必什麼事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肯定你有說,不承認就算了,但是你的謝謝我還是有收到,不客氣啦!」原來他聽到了,原來抱我去醫務室的真是他。「你每天都跑醫務室,我看你去當小護士算了。」他開玩笑地說。你既然聽見了就乖乖地走過去,為什麼要冒出這一句討厭的玩笑話,逼得我想跟你頂嘴,看來我們真的是水火相剋。「……」我不發一言地怒視著他。「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救命恩人很帥啊!」丑……醜死了,你不要以為抱我去醫務室就了不起,多的是人想抱,我看你八成是想吃我豆腐。真想這樣跟他講,後悔說出謝謝兩個字。「……」算了,忍住,今天不想跟他吵。「不像你耶,都不反擊。」我怕一反擊就停不了,那你就會死得很難看。「好啦!不跟你抬杠了,說正經的。」「……」我冷冷地看著他,拜託!誰在跟你抬杠,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那裡自彈自唱。「嗯……你剛剛上課的筆記可不可以借我抄一下。」他現在的態度卑躬屈膝,我看了有點兒不太習慣。「不要!」我乾淨利落、簡簡單單地回答他。「不要這樣嘛!好歹我也幫過你。」「……」誰叫你剛剛要說那些討厭的話,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對不起啦!我這個人就是口無遮攔,剛才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生氣。」現在道歉太晚了。「我考慮考慮,看看要不要接受你的道歉。」「……」幹嗎,你以為不講話擺一個可憐的表情我就會借你嗎?但是看他那可憐樣,算了,借他吧!唉,真是沒原則。「拿去!」誰叫本姑娘心地好。「謝啦!下次你再暈倒,我一定會再幫忙把你送去醫務室。」他拿走我手中的筆記,留下這句話。笨蛋笨蛋笨蛋,希望你嘴巴爛掉。再度後悔借他筆記,因為以後一定沒有寧靜的日子過了。結果小蘭沒參加啦啦隊,她說都是因為她硬拉我去表演,所以我才會暈倒。「如果我不找你去啦啦隊,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況且我一個人在那裡面也沒意思,我們是好姐妹所以要同進退。」她認真地說。我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因為我知道小蘭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更改。其實我要謝謝小蘭的,要不是因為她,我現在還不敢站上舞台呢。所以小蘭你真的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妹,最知心最知心的朋友。之後的日子就變得平淡起來了,除了那個笨蛋還是常常惹我生氣,跟我鬥嘴,還有我終於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李民義』,小蘭告訴我的。這樣平淡的日子過了幾個星期,直到學長再次的邀請。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