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鄰居
咚!
B站看丞相饒舌的周旭又聽見樓上在錘地板,敲得天花板都震了。
不多時。
嘭!嘭!嘭!
大門被人猛踢。
「滾出來!小畜生!」
砰砰砰!!!
周旭被吵得心煩,滑鼠一砸,大步來到門前,這間出租屋老舊的鐵門鎖有問題,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嘣!!!沒等周旭開門,外邊的人竟然把大門給踢開闖了進來,是個臉上長著癩疤的中年,紅著臉指著周旭鼻子咆哮:「大晚上你在樓上敲什麼!這大半年每天晚上都這樣!我讓你注意多少次了!」
「說了多少次是樓上敲的!」周旭辯解:「你來我這裡鬧幾回了?!什麼都沒發現啊!」
中年認定是周旭乾的,因為周旭上層住的六旬老人每天這個點都會出去打麻將。
「畜生!狗娘養的!好幾次半夜三四點你也敲!」
「你再給老子罵一次!」周旭實在背不了這個鍋,這貨隔三差五來鬧,之前叫警察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中年上來就給周旭一拳:「敲!老子讓你敲!」
周旭挨一拳火噌的就上來了,一隻手扣住中年的咽喉把他逼到牆角,中年更是扯著周旭的頭髮,往窗子的玻璃上撞。
但周旭力氣始終比中年大,幾下就把他按倒在地,中年瘋狂掙扎,狠捶周旭的背。
這時候中年的女兒也沖了上來,見到這一幕被嚇到了:「別打了!我爸爸有心臟病,你不住手我報警了!」
有病?有病就是你誣陷好人的理由,就是你三番五次找不到始作俑者,把事情賴我頭上的理由?就是你罵人還先動手打人的理由?
但周旭還是鬆開了扼住中年咽喉的手,畢竟……這樣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
周旭房間里,中年在,他女兒也在。周旭的臉上有幾處抓傷,火辣辣的疼;中年的喉嚨也有幾根周旭扼出來指頭印。
「今天的事你可以叫警察來,我甚至能接受警方二十四小時監督,要是是我敲的,我賠你十萬塊,但要是在警方監督期間,你還是聽見了聲音,你不僅要賠我今天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二十萬,還要當著全部鄰居的面給我道歉!立字據,敢不敢!」周旭瞪著中年,忍著想動手的衝動。
「我憑什麼賠你?告訴你,就算警方監督,你沒動,但還是有聲音,也不能證明不是你敲的,除非你找出這事是誰幹的。」中年開始耍無賴:「你一天找不到這事是誰幹的,我就一天不放過你!警察來也沒用。」
「我懶得和你廢話,現在就報警!不說別的,你私闖民宅還先動手傷人,等著吃牢飯吧!」周旭拿出手機,說話的時候被老頭抓傷的臉一陣疼,恨不得馬上讓警方拘留這傢伙。
中年見周旭真要報警,知道事情不妙,站起身罵了句真他媽見鬼了,我們走著瞧!然後匆匆拉著他女兒退出房間。
周旭才懶得管他繼續報警,卻發現……自己手機信號空了,上次去旅遊在山裡沒信號依舊能撥通報警電話,怎麼這回打不通了?
「爸,這門怎麼開了?」
周旭決定下樓找個有信號的地方,又聽見玄關里中年女兒驚訝的聲音,走出去一看,自家大門確實敞開著。
「剛才我跟後面的時候,明明記得把門關了的啊?」中年女兒說到。
「門鎖被我踢壞了,當然會自己打開。」中年男人繼續往外走,可拉門的時候,他的手為之一頓,這扇大門因為老舊的關係,快要關起來的時候十分困難,所以就算鎖壞了,也絕不會自己敞開那麼大。
咚!!!
這時候,周旭家裡忽然傳出一聲悶響,聽起來像是樓上敲的。
中年先是愣了下,看到周旭跟在後面。
「看到沒!剛才我一直沒動!」周旭沖中年大喝。
「那我不管,現在確實不是你,那以前呢?!除非你把真正敲地板的人找出來!」中年死死咬住周旭不放。
唰啦唰啦,咚咚咚……
聲音再次傳出,確實像是樓上在敲,中年來回上下樓幾趟,不光是他,周旭也發現了,上樓的時候聽別人家裡根本沒動靜,但到了自己這層聲音就特別明顯,一會兒像是有人在用東西捶地,一會兒又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摩擦,刷刷的響。
「這聲音分明在你家裡啊……」中年回到周旭家裡,板著一張臭臉。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你也看見了,我用什麼去敲!」
「總而言之,你依舊有嫌疑,就像前幾次我不在的時候,你想著我有心臟病想報復,自己敲兩下嚇我,到時候賴到別人頭上也不是不可能。」中年男悻悻下樓,嘴裡還悄悄罵了句「小畜生。」
但周旭還是聽見了,頓時破口大罵:「王八蛋你說什麼?找死是不?!」
眼看兩人又要動手,周旭鄰居的門打開了,裡面傳出一聲埋怨:「吵什麼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走出來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穿著米色棉麻的民國風服飾,燕婉的領口和斜襟,搭配一條青色的長裙,洋溢出古樸的清美,配以她那精緻淡雅的面龐,宛如清水芙蓉。
中年見狀就要往女人家裡鑽,他女兒怎麼也拉不住。
「你幹什麼呢!」女人不高興了,攔在大門前。
「我看看是不是你敲的!」中年不由分說正要推開女人,忽聞她的家裡飄出一陣奇異的香味,像是瓜果切開的芬芳,又漸漸轉為蜜味,恬淡,清雅,彷彿令人置身於空山月林,能讓身心放鬆,冷靜。
這股味道,周旭也聞到了。
不知怎麼的,周旭感覺聞見香味的時候,心裡的怒意竟消退些許,中年更是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恢復了理智,轉而看向周旭,確認他有沒有報警。
「好啦,遠親不如近鄰,你們經常這麼鬧,我們這些住戶還怎麼休息?」女人抱怨道。
周旭說那是有些人不分青紅皂白,你別看我。
這之後,中年在女兒的勸導下,才碎碎念著什麼下樓回家。
因為這裡手機沒信號,周旭準備下樓報警,正準備換鞋的時候,那女人忽然叫住了他:「你等等。」
「幹嘛,你也懷疑我?」周旭沒好氣的說。
女人扶了下耳邊的青絲,柳眉微皺:「沒懷疑你,但我能來你家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