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驚險
施安的老婆嚇得尖叫起來,周旭漲紅著臉死死抓住護欄,施安抱著他的腰不停往外推:「你狗日的坑老子!反正我沒活路了,帶你一個正好!」
少婦嚇得不停勸:「施安!你別衝動,快把他弄回來,你過幾年一樣能出來,他摔死了你也死定了啊!」
施安回頭大吼:「死就死!反正我什麼都沒了,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大不了我給這狗日的償命!」少婦急忙去拉,可施安力氣非常大,怎麼也拖不動。
周旭頭朝下,腰被施安抱著不斷向外推,看到中庭的地面頓時頭昏眼花,急忙用兩條腿死死夾住施安的身子:「施安!你別衝動啊!真不是我害你,我沒必要害你啊!」
施安根本不聽,咬著牙發出「呃呃」的聲音,繼續拚命推周旭,少婦急得大叫救命,很快不少人圍了過來,其中兩個年輕人想要上前幫忙。
施安扯著嗓子大吼:「哪個狗日的敢過來!老子也跳下去,和他一起死!」
周圍的人不敢動了,周旭眼淚倒流,不斷苦苦哀求,人群里一名老奶奶也苦口婆心的勸:「年輕人千萬別想不開,你想想家裡人怎麼辦?你爸爸媽媽白髮人送黑髮人會有多難受?什麼都好,就是別尋死啊!聽奶奶話,快回來啊。」
施安沖周旭嚎啕大哭:「你個狗日的,把,把我害死了啊!當初一個人創業,每天就吃一頓泡麵!窩在只能放一張床的爛屋子裡,我他媽的受盡多少冷眼,那些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們說我以前就是個廢人,出去了也永遠是個廢人!
我的長輩,親戚,一個個拿我當反面教材,告誡他們兒子,孫子,說不要學我,長大了沒本事,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我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好不容易讓所有人知道,我施安身價上億!他娘的最有出息!我容易嗎?!都被你毀了啊!」
周旭扯著嗓子:「兄弟,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害你幹什麼啊?!再說你摔死我也沒用啊!」
施安兩眼通紅,眼淚鼻涕不斷湧出:「我死也要拉你墊背!老子不管啦!」
忽然,施安身後衝上來兩個年輕人,勒緊他的喉嚨往後猛扯,施安怪叫著伸手去打,周旭在護欄外的身體被鬆開,整個人猛地向下一沉。
周旭雙腿飛速夾住施安的腰,整個人懸在高空,兩隻手瘋狂亂抓,心都快從嘴裡吐出來了,叫聲撕心裂肺,已經不是人能喊出的聲音。
在空中回蕩的時候,周旭見中庭里站滿了人,無不議論紛紛,竟然還有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學生起鬨:「跳啊!別慫!就是干!」
周旭怒吼干你麻比,同時上方傳來兩個青年的聲音:「你的腿夾緊咯!我們把他拉回來!」
周旭已經說不出話,心想你們快點吧。
施安身體掙扎得厲害,破口大罵:「狗日的放開!他媽的要死一起死!」
看到這一幕,不少圍觀的年輕人都加入了進來,合力把施安往裡拖,周旭背脊貼著護欄飛速向上,脊椎被隔得生疼。
施安終於被拉回地面,周旭也跟著帶了上來,躺在地上渾身發抖。
雖然已經安全,可周旭兩條腿還是死死夾著施安,肌肉彷彿激起了求生本能,無論如何也松不開。
幾個年輕人把周旭扶起來:「老鐵,你放鬆點,別把他腰夾斷了。」
周旭大口喘氣,渾身發涼發麻,腦子一片空白。
最後在兩個青年的合力下,好不容易才把周旭的腿掰開,可周旭感覺自己的腿還是沒有知覺,身體不停的發抖。
回家周旭就開始發燒,整個人迷迷糊糊了三天,前半天是沈綺和鄭宏財來照顧,之後的昏昏沉沉中,又隱約聽見夏星霜的聲音,鼻腔里也充斥著一股夾雜花香的蜜味。
至於施安就慘了,除了被查出受賄,和領導的不正當關係,偽造收入證明騙取貸款外,現在又多一條殺人未遂,數罪併罰賠了幾千萬不說,還被判了二十多年。
施安的事雖然都是他咎由自取,可陽香的問題始終讓周旭耿耿於懷,此後周旭幼年的玩伴,尤其和施安處的好的幾個,都在背後指指點點,也不知這些傢伙說了什麼,反正除了徐龐海和戚傑,此後再也沒人聯繫周旭。
病好以後,周旭知道這幾天都是夏星霜照顧自己,於是請她吃飯,由於最近糟心的事情太多,周旭喝的有些高,靠在椅子上長長嘆氣。
周旭見夏星霜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周旭知道她想說什麼,無非是自己貪財壞事,不夠成熟,於是迷迷糊糊道:「唉……這生意做的,朋友都沒了,不是被中陰身纏就是差點摔死,我現在越來越不想幹了,反正已經買了房,商鋪又能租出去,不如回去過每月收租的日子。」
夏星霜沒說話,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茅台。
周旭以為自己看花眼,接著夏星霜一口喝半杯跟沒事人似的,淡道:「這你就受不了了?以前我和爺爺跑生意的時候,遇過的劫難比你兇險多了,我也沒像你這樣啊。」
夏星霜這麼一說,周旭總覺得她在笑自己不如女人,於是道:「那你倒是說說,你以前是什麼樣的?」
夏星霜頓了頓,兩口把杯里的酒喝完,又滿上一杯:「好吧,看在你和我合作兩年,現在那麼難受的份上,就給你說說……
那是2012年的事,當時我十九歲,除了和爺爺學習香術,還會聽他的吩咐打一些零工,在KTV做服務員……」
「哈?!」周旭目瞪口呆,他實在想象不出,夏星霜穿馬甲和短裙的模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聽我說完。」夏星霜淡道:「其實我的工作很簡單,也就是端端盤子之類,用爺爺的話說,是讓我見識不同的人,為將來賣香的生意打基礎,
當時我遇到一個公司老總來唱歌,他身邊幾個人具體身份我不清楚,但直覺告訴我,他們都不是一般人,
老總非讓我陪酒陪唱,當時我才成年不久,以為不會出什麼事,喝了他們的酒後,我就開始犯困,感覺不對勁的我借口離開,可他們說什麼都不許,
我為了保命,第一次用了邪香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