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成雙成對
雲陽山莊中,衛雲墜緊緊捏著手中的信,看著上面「八月十五,公主下嫁宰相府」這幾個大字,雙目猩紅,憤恨地捶了一下書桌:「可惡!」
再睜開眼,衛雲墜的雙眼中只剩下冰冷,李涵,你是我衛雲墜的女人,在我還沒有達到我的目的之前,你休想嫁給別的男人!
話分兩頭,大廳內,李恪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似乎這樣才可以稍微麻醉一下他心裡的痛。
他最愛的女人嫁給了他的好友,還是他父親賜的婚,而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力阻止。
為什麼?蒼天!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李恪在心中吶喊著。
迷糊中,李恪知道有人把他送回了吳王府,他的貼身侍女為他擦拭身體,試圖減輕他身上的酒味,李恪睜開眼,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夢涵。
「涵兒,涵兒……」李恪不停地喚道,閉上眼,他擁住了那道美麗的身影。
而宰相府中,正當夢涵要離開時,突然發現有一個黑衣人竄上新房屋頂,她急忙飛身過去:「什麼人!雲墜?!」
衛雲墜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兒,吃驚的程度不比夢涵小:「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今天不是你大婚之日嗎?」
「哦!原來你不高興我嫁給別人,你在嫉妒呀。」夢涵開心地說道。
「沒的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衛雲墜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你說得沒錯呀,今天是我的大婚之日,不過嘛,新娘卻不是我。」
「那是?」
「是小蝶,我們調了個包,父皇賜婚,我無力反對,只好李代桃僵了,我答應房遺愛,在人前會和他做對恩愛夫妻,但在人後,小蝶才是他的妻子,而且過一段時間我便會找個借口把小蝶正式賜給他。雲墜,我永遠是你一個人的。」
涵兒,我的涵兒,你若不是李世民的女兒,多好!衛雲墜將夢涵緊緊擁入懷中,心中又樂又苦。
就這樣,一對新人歡歡喜喜地度過了他們的新婚之夜,而夢涵和衛雲墜也很浪漫地在屋頂上看了一個晚上的星星。
就這樣,衛雲墜在附近的山上搭了個小木屋,夢涵和房遺愛則常常以狩獵為名跑出府去,然後兩對情侶各玩各的。
站在那個圓形的木房子前,夢涵實在不可能想到,她此生的悲劇便是從這荒蕪的林中木屋開始。
「雲墜。」走進木屋中,夢涵發現衛雲墜正在看書。
「涵兒,你來啦。」衛雲墜很快地將書放回原處,起身迎接夢涵,將他擁入懷中,「走,我陪我到山坡上去看落日。」
「雲墜,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夢涵躺在衛雲墜懷中說道,「你會一直這樣愛我嗎?」
「會。」
「騙人!」
「真的,如果我對你不是真心的,就罰我有朝一日死在你的劍下。」
當他們這樣手牽著手走下山,回到木屋時,房遺愛和小蝶已備好馬車等候在那裡,夢涵在馬車前停下,對身後的房遺愛說道:「你們回去吧,今晚我就住在這木屋裡。後天,我在這裡等著你接我回家。」
房遺愛和小蝶目瞪口呆。
「公主,這不太好吧?如果有什麼閑言閑語傳出怎麼辦?」
「駙馬,我知道你的忠心,也相信以駙馬的忠心,一定不會讓本宮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的,對嗎?」夢涵淡淡地說道。
「是的,公主殿下。」房遺愛立刻正色答道。
只是短短几句淡淡的話語,房遺愛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壓迫,那是大唐公主的威嚴風範。
幾日後,夢涵便把小蝶正式賜給了房遺愛做妾室,為此,房遺愛對夢涵更是唯命是從。
這天,夢涵突然覺得很不舒服,御醫診斷後確認是喜脈,很快,高陽公主懷孕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宰相府,於是房府立即擺宴歡慶,李世民也賜來了許多奇珍異寶,宅院內一片喜氣洋洋。
而在這喧囂與熱鬧之中,房遺愛的心卻是苦澀的,雖然他早已認同夢涵的做法,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但當知道妻子腹中的那個孩子不是自己的,他的心還是開始難受起來了,但他不能拆穿她,也不敢拆穿她,他只是對他們四個人的未來充滿了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