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夢醒心碎

夢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宰相府的，再醒來的時候，發現有許多人圍在她的床邊，房玄齡夫婦、房遺直、房遺愛、小蝶……他們都用一種悲傷而惋惜的神情看著她。

「你們這是怎麼啦？」我揉揉仍然發疼的太陽穴不解地問道。

「公主，請節哀。」小蝶握著我的手說道。

「是呀，你們還年輕，以後會有的。」其他眾人也紛紛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呀？我怎麼了？」夢涵突然感到一陣恐慌。

「公主，孩子，沒有了。」房遺愛淡淡地說道，一如在陳述一件無關痛癢的事實。

夢涵頓時愣在當場，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媽咪已經一無所有了，現在，連你也不要媽咪了嗎？

夢涵閉上眼，任兩行清淚滑落，再次睜開眼，眼中只剩下如寒冰似的冷然：「你們先出去，本公主要好好靜一靜。」

「公主，讓我陪一陪你吧，要不，我們到郊外山上去散散心？」小蝶擔心地說道。

「出去！」

待眾人走後，夢涵無力地跌坐在床上，牙齒深深地咬住唇瓣，甚至咬得出血了都渾然不覺，記得以前好友常說，男人就好比一顆洋蔥，要想看見洋蔥的心就需要一層一層去剝，在剝的過程中你會不斷地流淚，剝到最後才發現，原來，洋蔥是沒有心的。

其實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故意扯動傷口，故意輸給李恪，故意用內力將劍偏向李涵的方向，讓她順利奪劍，只是想不到，她居然刺傷了李恪，呵呵，看著他們兄妹倆不可置信的心痛樣，我在心中快慰地笑了，吳王，想不到吧，你那個用心呵護的，最疼最愛的妹妹，居然會為了我一個外人對你舉劍相向！

涵兒，你……你居然為他傷我？！當日李恪中劍時那悲傷的神情，受傷的控訴，還有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一遍遍回蕩在眼前。

恪，我的哥哥，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吳王殿下到——」隨著一陣喊身，房門外響起了李恪的聲音。

「涵兒，開門呀，我是恪呀。」原來，李恪一聽說夢涵出事了，便立刻趕了過來。

「恪。」夢涵聞言，忙擦乾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小心隱藏好自己的情緒，笑著打開了房門。

看著公主終於願意開門了，躲在暗處的眾人都鬆了口氣。

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兄長，夢涵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

「涵兒？」很不解夢涵的樣子，她在笑，可是剛流產的人不是該傷心嗎？李恪擔憂地將手伸了出去，探上了夢涵的額頭，「怎麼啦？是病了嗎？」

「才沒有呢，恪真是的，一見面就咒人家。」回過神來的夢涵，故作平靜地拿下了自己額上的手。

「涵兒，別傷心，以後，你還會有孩子的。」

「我沒有傷心呀，恪能來看我，我很開心呀。」夢涵看著李恪，心中一陣難過，從什麼時候起，那個總愛對著她微笑的恪也開始變得這樣憂鬱了？

「怎麼啦？怎麼露出那麼悲傷的表情？」李恪擔心地看著夢涵，「是房遺愛對你不好嗎？」

「房遺愛？他怎麼敢？」夢涵慘淡一笑，「我只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本來是一個美夢，可是突然卻變成了惡夢，如今夢醒了，覺得有些傷心罷了。」

「真是小孩子，不過是個虛幻的夢罷了，沒了就沒了吧，又何必為它傷心呢？」

虛幻的夢嗎？恪，你可知道，在這個夢中，我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

「恪，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件錯事連累到你，你還會對我好嗎？」

「傻瓜，當然會啦，你忘啦，我曾經跟你說過，你是我心裡最寶貝的人，無論你做錯什麼，我都會替你扛下的。」

「恪，你不該這樣的，身為皇室中人，太過善良並不是一件好事呀。」

「涵兒，你今天是怎麼啦？盡說些奇怪的話。」

「沒什麼，恪是天下最善良的人，所以，恪被人家奪走的東西就由我這個妹妹幫你一一奪回吧！」夢涵握緊了雙拳，堅定地說著。

「你想要為我奪回什麼呢？」李恪心中突然感到很不安。

「啊，恪，你帶我出去走走好嗎？」夢涵不願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隨便轉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