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巧制官吏（下）
第二天
「大人，時候不早了，您該換官服了。」
「哼，這個無雙公子想侮辱我，別指望了。」
「不好意思呀，我就是指望你能夠跟我去管好縣衙的，我是特意來接你的，怎麼樣？我是不是個好上司？」夢涵笑著走進洛府道。
「對不起呀無雙公子，我病了，精神不好，要請假。」
「我早就知道你今天會病的，所以連大夫都請來了，胡太醫，給病人看病呀。」夢涵得意地笑道。
「是。」
「站住！什麼胡太醫，皇上的太醫怎麼會在這裡？更何況太醫我都認識，這算什麼玩意呀？」
「洛大人我想你搞錯了，他不是皇帝身邊的太醫，他姓胡，叫泰醫，泰山的泰，獸醫的醫。」
「你！臭小子，你玩夠了沒有？」洛杉怒道。
「現在玩的是你，病？你這麼精神也叫病？是不是欠打呀？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呀？這可是先皇御賜的黃金劍，上打昏君，下打佞臣，打你死都沒問題呀。」夢涵晃了晃黃金劍道。
「有本事你就試試看，我看你能得意多久，哼！」洛杉得意地說道。
「我好怕呀，讓我想想，你們是想告狀是吧？不過可惜呀，棋差一招！」夢涵說著，便把奏摺和信全都丟還到洛杉身上。
「你！」
「你給我聽好了，這次的事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本公子不究其他，先誅巡撫，屆時盟主令到，雞犬不寧！整個武林的勢力，你惹得起嗎？」夢涵冷冷地說道。
「你！」洛杉氣得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你什麼你呀，可以啟程了嗎？洛大人。」
「打死我吧，我反正是不去，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洛大人這麼頑固我能怎麼樣？我只有這麼一招嘍。」夢涵說著，叫便人準備馬車，一路拖著洛巡撫走。
「怎麼樣呀洛大人？舒不舒服呀？『生命在於運動』，有空鍛煉一下出一身汗多好呀，喂，別不理人呀，這樣很沒禮貌的。」夢涵在車上說道。
「無雙公子，你到底要怎麼樣？為什麼這麼折磨我？」洛杉在後面吃力地跑著。
「哇！怎麼臉色都變輕啦？一定是平時大魚大肉，大飲大醉，把身體都搞壞了，好，我們原地休息一下。」夢涵說著就命人把車停在原地。
「咦，這不是巡撫大人嗎？」周圍的百姓開始圍上來指指點點。
「是呀是呀。」
「你們當官的沒一個好人，只顧自己，從來就沒理過老百姓的死活。」
「就是，打他，打他！活該呀！」
夢池就這樣雙手抱拳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等百姓打累散去了，才帶著洛杉來到縣衙門口，為他鬆綁。
「無雙公子，你欺人太甚！」洛杉向夢涵揮拳，夢涵側身閃過。
「怎麼？原來你也會發火呀？聽說你當年曾經為了一袋米打過侍郎，今天還打吳王義弟，好，很好！起碼證明你還有一點真性情，還有得救呀！其實呢？你打我幹嘛？又不是我扔你東西，也不是我打你，是老百姓呀。」
「哼！」
「想一想，為什麼老百姓會扔你東西，會打你呀？好啦，不耽誤你上任了，自己進去吧，你應該很熟悉這裡呀，認出來沒有？沒錯，這裡正是你當年做縣令的縣衙，好好重溫一下舊夢吧。」
洛尚書走進縣衙，看著上面「為民請命」的牌匾，想著當初老百姓送他這塊匾的情形，往事歷歷在目，卻已人事全非，一時間感觸良多。
「洛大人，洛大人，哎呀，真是您呀，您認不認得我們？我們真是太高興了。」洛杉回頭一看，是當年的師爺和捕頭，他們還在這兒辛勤地工作著。
「想起以前，大人和我們每天做完事後都會在這裡一邊喝酒一邊討論縣裡面的事情。」三人高興地在後院涼亭中的石桌凳上敘舊。
「洛大人，來來來，嘗嘗我們做的菜，看看還有沒有以前的水平？」師爺說道。
「不行啊，差得遠啦。」洛杉嘗了一口搖頭道。
「沒有啊，跟以前是一樣的。」師爺自己嘗了一口，疑惑地道。
「是嗎？」洛杉一愣。
「是呀。」捕頭也附和道。
「洛大人，這一杯是我替這裡的百姓敬你的，您當年所訂的政策，繼任的縣官一直沿用，政策很好呀，全靠大人您，縣裡面人人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連我們都沒事做，成天在衙門裡閑著。」師爺說道。
「對了，縣衙這麼破，為什麼不想辦法修補一下？」洛杉疑惑地問道。
「大人您忘了，這不是您當年訂下來的規矩嗎？您說銀兩不能只用在表面功夫上，每一分，每一毫都要用在老百姓身上，洛大人，當年您為了百姓拿著一口袋米去打侍郎，這些我們現在還經常想起，還經常跟我兒子提起，做官，就要做像洛大人一樣的好官，為民請命。」
這時，一群百姓也聞迅趕來了：「洛大人，真是您回來啦？」
「洛大人，當年多虧您三天三夜不睡覺，帶著我去翻案，我才免了一死呀。」其中一名百姓感激地說道。
「是呀是呀，多謝您呀。」
……
老百姓都很激動。
再次回到縣衙正廳，看著那塊『為民請命』的牌匾，想當年，他也曾一腔熱血，為國為民，洛杉閉上眼，當年自己打侍郎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多久了？那似乎已被自己遺忘在記憶深處了，現在想來，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還加米價？你知不知道現在一袋米的價錢夠老百姓生活一個月！你們這些當大官的，只顧自己的官位，有沒有替老百姓想過啊？
混賬，這是朝廷的政策。侍郎說道。
政你個屁呀。他激動地一拳頭打向侍郎。
「是不是很懷念呀？『為命請命』，百姓送的，跟你不相稱呀。」夢涵從門口走進來說道。
「你來幹什麼？」洛杉已無力去理會夢涵的譏諷了。
「我看你以前也是很受歡迎的，曾幾何時你應該也是一個好官，可惜，」
「你想說什麼？」
「你忘了剛才百姓看到你是什麼反應？要不要我再帶你去游一趟街幫你再記一記？是什麼讓你變質？是官場？權勢？壓力？錢？還是其它的什麼？」
「用不著你來教我做官。」
「我沒興趣教你做官，老實說，我跟你玩幾天就已經很累了，虧你常年累月的都在算計人，還要怕別人算計你，這樣做人有什麼意思呢？我這個人是比較笨的，我認為做人也好，做官也好，最重要的是做點有意義的事，仰不愧天，俯不愧地，這樣我就很開心了，洛大人您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多，我講什麼都沒有辦法說服你，如果不是因為吳王是我義兄，我才懶得理你們呢，對了，你夫人和兒子來了，我先走了。」
「夫人，楓兒，你們來幹嘛？」洛杉問道。
「我來，是為了找我相公。」
「我來，是為了找我爹。」
洛杉的妻兒同時說道。
「找我幹什麼？」洛杉不解地問道。
「不是你，是我以前的相公，楓兒以前的爹，一個令我依靠的相公，令楓兒自豪的爹，你把他還給我們呀！」洛杉的妻子說道。
洛杉看著妻兒，往事歷歷在目，終於，悔恨的淚水從雙眼落下。
夢涵在遠處看著這一切，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