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星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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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星人是什麼？
江河懶得在意。
但從秋明那恐慌的眼神中，江河能感覺出那應該是對於秋明這種普通人來說的某種恐怖東西。
江河是沒有心思去管這些的，因為他遲早會離開這裡的。
他還要當掌門！
他還要跟師父談戀愛！
豈能在此地因為這些凡人的瑣事耽誤了自己行程。
只是......
當窗外那詭異的聲音響起時，秋明嚇得幾乎捲縮在沙發下面，而江河依舊平靜的坐在沙發上，仔細的聽著那聲音，嘴邊喃喃的說道：「妖氣？」
這個世界有妖了？
江河記得三年前，他沉睡的時候，這世界......至少在這裡是沒有妖的。畢竟連靈氣都沒有，怎麼可能有妖？
可眼下卻有了......
莫非是在自己沉睡期間，發生了什麼變故。
掐指。
運算著他所略習過的先天八卦，片刻后：「劫數？」
此劫數並非是江河之劫數，而是眼下這世界之劫數。
「風起雲湧、天地變色、江山易主......嘖，這是要改朝換代嗎？」
但根據自己所知、貌似這個世界不存在皇上這種角色嗎？
但不管如何，趕到朝代更迭的時代，妖孽總是會趁機亂世的。
這是一個固有的定律。
然而這些定律與江河無關，無論這世間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只是一個專心修仙得道、努力成為掌門的小修士。
他的師父南宮天尊無數次強調過，勿要卷進這人世間的七情六慾當中。因為那是這世間最難解的毒，尤其是對於江河這種道心本就不穩的情況來說。
要不然，也沒有哪個修士當掌門是為了娶自己師父當媳婦的！
所以，江河在此刻的打算只有一個——尋到一個時機，便離開這裡，躲進一個深山，修復自己的金丹，準備再度引發天劫將自己帶回到原來的世界裡面去。
......
窗外，妖祟的聲音還在繼續。
那像是某種妖物低吟聲，又像是蠕動的聲音。
江河走到了窗邊，掀開了窗帘的一角、瞥向外面。那秋明早在江河動作之前，將屋內手電筒關上，屋內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無論是里，還是外，黑暗對於江河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效果。
他透過窗帘掀開的一角看向外面，整個黑夜都像是在蠕動一樣，有一種顫抖的感覺。黑幕遮擋住了這世界所有天然光源的降臨，包括星星和月亮。
江河的目光繼續在黑夜中尋找著那妖氣的位置，一旁的秋明緊張的提醒道：「咱還是把帘子拉上吧！反正什麼也看不見的......」
江河冷淡的說道：「本道爺修有夜星雙目，十里之內，蠅蟻難遁，雖說耳朵達不到順風聽聲的地步，但也足夠用了。」
江河瞬間將帘子扯開，將自己整個暴露在黑暗中。
即使這樣，在黑暗中跟未掀開沒什麼區別。
可依舊是嚇壞了秋明，他著急的撲過去，想要快速把帘子拉上的時候，他所有的動作被江河的一隻手給攔住。那隻手之前正前方，語氣中稍稍有了那麼一絲好奇：「那星火是什麼？」
秋明望去、面色一驚：「好像是車燈？我去，什麼人這麼不怕死，竟然敢......」
江河聲音淡漠的說道：「那什麼車燈好像往我們這裡來了！」
「糟了！！！被人發現了嗎？」
......
起因——
大概在七天前。
那烏雲密布的天空維持著那樣，已經足足三年了。
所有人都只當這是人類破壞環境造成的惡果，誰也沒有想過，在惡果的背後，還有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
「中央電視台！中央人民廣播電台！.....」
那代表著整個東海岸權威的聲音傳達給所有人一個訊息，那就是——外星人要來了！
「這次是真的？」
躲過了千禧危機！
避開了瑪雅末日！
人們很難再去相信來自於那些專家的預言，尤其是在四月一號這一天。即便這一天，是哥哥的忌日。但依舊阻擋不了大多數普通人按照他們以往的生活過活著。
對於秋明也是一樣。
他守在江河身邊已經快三年了，期間有無數次他在半夜裡面爬過來摸一摸江河的氣息，確認他還活著。這一天，也是一樣，而且剛巧是該給江河面前那個鐵盆換水的時候了。秋明走過去，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江河的氣息，那氣息很穩，看來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了。
他抱起那滿滿的一盆水，打算去廁所倒掉，順便換上一盆新的。
這一切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直至那盆水倒進了馬桶裡面，伴隨著『咕嚕嚕』的聲音要衝到太平洋的時候。
那蕩漾的水面上，秋明確定自己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畫面。那畫面好像是外面渾濁的天空，那天空中裂開了一個大口，再然後一頭鋼鐵大魚從那口子裡面鑽出來，朝著天空下的城市那裡撲了過去。
許是在房間裡面，呆得太久，缺氧出現了幻覺。
秋明再給江河換上了一盆水，便出門去轉悠兩圈，順便買一些垃圾食品。江河三年前留下的錢還有不少，他想過要帶著這些錢逃走。可是當他想到自己是佔了什麼運氣，竟然碰到了一個修真人士，而且是很可能羽化成仙的那種角色。從中學喜歡看玄幻小說的秋明深信，這或許是自己的一次奇遇，指不定江河一個高興，就賞給自己一本功法，然後自己從此就踏上了不搖碧蓮的征途。
依靠著這個妄想，他撐到了現在。
便利店中，心情不算錯的秋明擺著帥氣的姿勢刷了卡，買了滿滿的一大兜食物和飲料，準備離開的時候。
門外、『一長兩短』的防空警報忽然響起了。
街上所有的人腳步都停滯下來，他們一致的看向了天空。
西邊的天空！
那裡發生了什麼？
當秋明拎著一大兜食物到了街道上的時候，難以置信的事情就在這一刻降臨在他的視線當中。
那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的天空，他見過。
那從大口子里鑽出來的大魚，他也見過。
唯一沒有看到的是......他自己也存在那畫面當中。
秋明第一時間想到了早上的新聞，那些專家所說的內容——「此次外星人的到來應該是收到了西海岸1970年發射的旅行者號的邀請，即便如此，希望廣大市民還是保持警惕。」
這是一段前後矛盾的話，之前沒有注意，現在簡直是細思恐極。
......
講述到這裡的時候，秋明緩了一口氣。
「所以，這就是你買了這麼多水和食物的緣故？」
江河指著廚房裡面存貨說道。
秋明點點頭：「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些外星人肯定不是善類，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把剩下所有的錢都買了食物和水！還買了柴油發電機，以及一些儲油，樓下車庫那裡，我還買了一輛二手吉普車、對了還有一把打鳥的槍.......」
江河不去細聽秋明說得都是些什麼東西，他只是一直觀察著秋明，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普通人，秋明第一時間的反應是很正確的。
什麼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到了混亂的年代，糧食才是遠超過金銀古董的存在。
這小子不算笨，這也是當初江河為什麼選他的理由之一。
江河繼續站在窗前看著那輛漸漸駛來的車燈，開口問道：「那些外星人長什麼樣子？」
秋明卻搖搖頭：「除了那條巨大的鋼鐵大魚，其餘的我便沒有見過了！但我可以確定，一定有東西潛藏在我們這個城市裡面！」
江河言道：「沒錯，這妖氣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是不曉得是不是世界不同的緣故，江河嗅著那妖氣，總覺得有一絲怪異，並且很陌生。
彷彿這妖氣不夠純粹，至少不是那種吃人妖怪身上的氣味。
秋明忽然想到了什麼：「那個江道長，那盆水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預示到外星人到來時的畫面？」
聽到這話，江河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前掛著的一塊白色的玉石。那玉石是不規則的，怪異的形狀，一時間找不出確切的形容詞來形容。
但這玉石卻是江河身上最重要的東西，也是他師父南宮天尊贈予他的護身寶玉。
上次雷劫中能夠僥倖活下來，應該就多虧了這白玉石的幫助，在雷劫的力量進入自己身體的瞬間，幫它吸收了大多數的能量。
以至於原本湛藍色的玉石此刻變成了通體白玉色。應該是玉石內的能量在保護自己的時候消耗殆盡所致。
至於秋明從水中看到了那預知的畫面，應該是這玉石在提醒自己。
此刻，他來不及去回憶太多關於這玉石的事情。
那車燈已經停在了他們所在樓下。
瞧著他們徑直而來的動作，江河猜測：「他們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打算來這裡？」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秋明，秋明急忙搖搖頭，他明白江河的意思，忙著解釋道：「我認識的人都走了，在那個會飛的鋼鐵大魚出現的第二天，城裡面的人幾乎都逃出成去鄉下去了。」
「去鄉下？」
江河冷笑一聲：「劫難降臨，躲到哪裡都是死路一條！」
江河不曉得外星人會給這世界的人帶來怎樣的災難，他所理解的劫難是沒有仁慈可言的。
他篤信自己用先天八卦推算出來的結果——「江山易主」
顯然這個世界的人將被他們口中外星人所取代，而那些外星人則會替代他們成為新的本地人。
這一點——
身為修道之士的江河還是看得透的。
所以......
他才懶得去在乎，當地人的死活。
即使他身邊這個服侍了自己三年的小胖子。
他丟給了秋明一堆對於他自己來說毫無價值的金銀玉器：「拿著吧！雖然目前派不上什麼用途，但我會為你們祈禱早日度過這次劫難的！」
秋明還來不及盤點江河丟給自己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江河冷笑一聲：「拿著吧！從此之後，你我恩怨已分，好自為之吧！」
秋明不解：「道長這是要離開？」
江河言道：「貧道可是要做掌門之人，沒心思攪和在你們凡人的麻煩當中！告辭！」
說完話，那窗戶嘩啦啦一聲碎去。
那江河的身影縱身躍入到了那黑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