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意料之外
桑布躲在石頭后看了一會,樹林里除了霧氣之外沒有什麼動靜。
好像哪裡不對?桑布突然想起一些事。
雪彌勒身材到底有多大?按照楚陽說的,雪彌勒膘肥體厚身材碩大,起碼兩米多高。但是山下這片灌木,也就一米多高,根本藏不住雪彌勒!
放眼望去,山下都是些低矮灌木,怪石遍布,石頭也藏不住雪彌勒這個龐然大物。山下景象一覽無遺,根本不可能藏住龐然大物。
不對!桑布心中暗叫不好,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麼問題!
阿吉旺盯著山下,沒有發現異常。桑布輕步走到阿吉旺身邊。
「不用緊張,我昨天聽那小子說雪彌勒體型龐大,這裡根本藏不住。」桑布說到。
阿吉旺將信將疑,不敢放鬆警惕,看了半晌,也沒見雪彌勒出來。轉過頭盯著身邊樹葉看了一會兒,伸手在葉片上摸了一下。清霜很快融化,觸手絲絲涼意。
「那這寒氣是怎麼回事?」阿吉旺問道。
桑布說道:「這節氣降溫是正常現象。我昨天聽天氣預報了,這幾天降溫。」
阿吉旺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來我們計劃失敗了,雪彌勒不會來!」
桑布看看山上:「如果雪彌勒不出現,山上那小子怎麼辦?」
阿吉旺答道:「捉他們做誘餌恐怕只有一次機會,不能就這麼放了,先交給我!」
桑布微怒:「夠了,就這一次,不能再亂搞了,回去一定和族長商量再定下一步,你看看這些人,都是村裡的壯丁,這要是有閃失,村子的戰鬥力恐怕會大大降低,如果雪彌勒襲擊村子,誰去防護?難道讓女人和孩子去抵抗嗎?待會把他們放了!」
阿吉旺的立場仍然很堅定:「可是他們是很好的誘餌,就算我們不用他們作餌,雪彌勒也會找他們!早一天消滅它,他們就更安全,換句話說,我們是在保護他!」
桑布說道:「誘餌,難道哈陌族人不是誘餌嗎?雪彌勒沉睡千年,醒來的記憶應該是哈陌人,當年先祖封印怪物,恐怕我們之間仇深似海,只要防好村子,在村裡設伏,會有同樣的效果!」
桑布說了一半,突然停住,瞪大了眼睛。
「村子!」
阿吉旺也突然醒悟。如果雪彌勒不在這裡,會不會襲擊哈陌村!二人站起身,抬頭看向村子的方向。這不看還好,一看兩個人就傻了。只見村子方向升起一股黑煙,納木崖和村子間有一道山樑,桑布看到煙霧之時,煙已經升的很高了。
桑布急的一拍大腿:「這下可完了,雪彌勒竟然會聲東擊西,趁村子里人手不足的時候,選擇襲擊村子。」
「兄弟們趕快回家!阿吉旺,你把他們放了吧!」桑布看看楚陽的方向。
阿吉旺也知道闖禍了:「我現在應該去村裡!」
「不用,來不及了,所有人都在這裡,村子防守空虛,如果第一道防線失守,那下一個危險就會降臨,你快回山通知吉曲大師!」
桑布方寸大亂,急匆匆帶領手下人趕回村子。準備的物資也無暇帶走。阿吉旺孤零零地看著消失在峽谷中的桑布一干人等。
手握天珠,不由得仰天長嘆。「我真的錯了嗎!」
胡景珅看到桑布急匆匆離開,也看到遠處滾滾濃煙,雖然聽不到桑布和阿吉旺的談話,但是也猜出些端倪。
阿吉旺做事比較沉穩。手持念珠時倒真的像虔誠的信徒,爬到崖邊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用這段時間讓自己變得平靜,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阿吉旺走到胡景珅跟前,一把撕下膠帶。胡景珅疼的眼淚差點出來,哎呦!隨後長出一口氣。看著阿吉旺沮喪的樣子。冷笑道:「還不放了我們,如果我們現在趕過去,也許村子還有希望!」
阿吉旺目露凶光,一把揪住胡景珅的領子,把胡景珅提起來一點,胡景珅雙足離開石頭,身後木架咔咔作響。
阿吉旺一腳踢開胡景珅腳下的石塊。
「你們到底來這兒幹什麼?」
胡景珅身子一沉,隨即被阿吉旺用力提起。
胡景珅笑道:「你怕我們來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
阿吉旺氣急敗壞,猛地鬆開手。把胡景珅向懸崖推去,木架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胡景珅嚇出一身冷汗。
「你有什麼事可以問我,就算你真把他推下去,他也不知道!」身後傳來楚陽的聲音。
阿吉旺轉過頭。
「還以為你死了!」
楚陽冷笑道:「托你的福,我命大著呢!沒那麼容易死。」
阿吉旺撇下胡景珅,走到楚陽身前。
「我就喜歡你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楚陽道:「是嗎?是不是因為你也是這副德行!」
阿吉旺捉自己和胡景珅是出於什麼目的,楚陽並不知情。
阿吉旺面目猙獰,狠狠滴給了楚陽一巴掌。打得楚陽臉火辣辣的疼。
楚陽倔強地抬起頭,問道:「你把其他人怎麼樣了?」
胡景珅在一旁說道:「其他人沒事,他綁我們來,是做誘餌,引雪彌勒出來。」
楚陽看看遠處的濃煙:「不用說也知道失敗了!」
阿吉旺抬腳在楚陽小腹就是一腳。
「那好,我這口氣就用你來撒!」
阿吉旺說話掄起拳頭,乒乒乓乓又是幾拳。
楚陽咬緊牙關,愣是一聲沒吭。
胡景珅一看這可不行,姓楚的要是死了,自己的任務也就失敗了!
胡景珅趕緊叫道:「等等!等等!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
阿吉旺停下手,轉向胡景珅。
「我改變主意了,現在我只想你們死!」
阿吉旺發出慘號般的笑聲。
「為什麼?」胡景珅莫名其妙,如果現在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冤了?這個阿吉旺和自己到底有什麼仇?
阿吉旺抽出藏刀,用刀背當鎚子,狠狠地砸掉胡景珅身下木架的一條腿,少了一條腿的木架懸崖邊上傾斜過去。
胡景珅慘叫聲傳得老遠。
「啊!」
還好木架停在懸崖邊,並沒有摔下去,胡景珅捆在上邊,連頭都不敢扭。凜冽的山風在耳邊呼嘯,冷汗順著額頭滴落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