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陰差陽錯

「我要走了！」

「那你還會回來嗎？」

「你估計也得走？」

「我去哪兒啊？」

「你媽媽會來接你！」

「不可能，我得留著陪我爸，你去南方記得保護好自己！唉，算了，還是保護好別人吧，別總說髒話，這不好！」

嬌俏的少女在高大的龍金剛面前顯得非常的不協調，如果再看看龍金剛那張能夠「嚇鬼」的臉，這都不用化妝就能拍《美女與野獸》。

不過陳玥兒對於龍金剛的離開還是有些不舍的，不管怎麼說龍金剛在這三年裡著實保護了美麗的陳玥兒很多次。

好吧，其實現在龍金剛的想法是那是在保護自己未來的媳婦兒，有啥好說的。

「好，我盡量少說髒話，哎，你記得盯著你爸戒煙，酒要是戒不掉也就算了，煙一定要戒了！」

「嗯，知道了，出去了別打架，要是讓我知道你再打架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和妖精打架行不行？嘿嘿！」

「什麼妖精打架啊？」

「以後你就懂了，以後我和你一起看妖精打架，哈哈，走了！」

「壞蛋龍金剛，你又耍流氓，以後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少女的感情或許無關愛情，但流氓的想法就要齷齪的多了。

雖然龍金剛算是打定注意以後一定要摘了陳家這朵小花兒，但是就眼前的形勢來看，別離是不得不面對的局面。

要麼玩下去，要麼就得掛，很顯然，重回十六歲的龍金剛非常的惜命，他得按照系統的設定堅決的走下去，路雖然不是他自己選的，但腳就在自己身上，既然系統已經與自己融為一體，那也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跟著看起來不太靠譜的劉威教練，龍金剛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將近四十個小時的火車坐下來，即便是龍金剛現在十六歲精力十足的身體也略有些吃不消。

雖然2000年的十月份全國火車剛剛經歷了第三次大提速，但是因為要帶龍金剛一起南下，所以劉威不得不退掉自己原本訂好的特快列車，和龍金剛擠在慢車硬座撐完了這趟辛苦的旅程。

在這一點上，龍金剛對劉威有了些許的好感，至少這個只有個工作證的傢伙還有那麼一點兒人情味兒。

雖然這不是龍金剛第一次來到廣州這座城市了，但是相比於五年前和師傅一起逃亡來到這裡時的情形，這座城市已經比五年前繁華了許多。

「小龍啊，這裡不比長安，壞人還是很多的，所以平時到了基地就不要輕易出門了，你長的這麼壯，被人騙到南洋賣苦力那就慘了。」

很顯然，陳衛軍並沒有給劉威提起過龍金剛的過往，而龍金剛也樂的在這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教練跟前裝傻。

「嗯，知道了，劉教練，以後我絕對不出門兒。」

如果劉威知道三年前在東南亞黑道上小有名氣的「丑龍」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長得有些嚇人的小孩兒，他估計絕對不會帶著龍金剛去球隊。

「劉教練，咱們球隊的駐地在哪兒啊？」

看到劉威帶著自己朝著汽車站的方向前進，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龍金剛問道。

「噢，忘了給你說了，咱們球隊的基地是在東觀。」

「我靠，東觀？」

一聽到劉威說出東觀，龍金剛驚訝了。

雖然東觀最興盛的時候龍金剛還在監獄里吃著糙米飯，但是他的那些經濟犯、貪官等文化老師每每在「憶苦思甜」的時候總會給那個時候成年沒多久的龍金剛提起這個地方，所以在龍金剛的映像中，東觀這個地方太神奇了。

不過等到龍金剛出獄的時候，東觀的盛名已經隨著一場「嚴打」煙消雲散了，這讓當時的龍金剛遺憾了很久。

現在才十六歲的龍金剛一點兒也不會想到一支職業球隊的基地居然是在這麼個地方，這完完全全就是在考驗運動員的自我控制力啊。

雖然重回十六歲之前的龍金剛聽說過廣東宏源俱樂部的威名，但他一直一位這支球隊是在廣州的。

「哎，你知道東觀啊？」

「呃，對，我有同學說要輟學去東觀打工。」

「東觀確實很多工廠，但你同學最好還是別去，都是三班倒的，血汗工廠啊！」

身在東觀，劉威倒是對這裡一點兒都不喜歡，他更加喜歡故鄉的風情。

跟著劉威又坐了接近兩個小時左右的「黑」小巴車，倆人終於抵達了廣東宏源籃球俱樂部的駐地。

一路上滿眼的建築工地和工廠讓龍金剛一點都不覺得這裡有多繁華和熱鬧，倒是廣東宏源俱樂部的駐地人氣頗為興旺。

時間已經臨近十月，為了備戰即將在十一月舉行的第九屆全運會籃球比賽，宏源俱樂部集結了不少來自全國各地的球員。

作為代表廣東征戰中國男子籃球甲級聯賽的唯一球隊，宏源俱樂部不僅是東觀的象徵之一，也是整個廣東籃球的象徵，所以此次參加將在廣東本土舉行的全運會籃球比賽的廣東男籃基本上就是圍繞宏源俱樂部的球員以及廣東青年隊的球員來組建的。

為了備戰比賽，這支廣東男籃正集結在宏源駐地進行最後的合練。

一路上滿眼好奇的龍金剛跟著劉威直接就去了宏源駐地的辦公樓。

雖然龍金剛算得上是人生閱歷豐富了，但算起來這還是他人生第一次進入職業球隊的駐地，有別於外界環境的訓練基地氛圍讓龍金剛頗感新奇。

「你在門口等著，我進去先看看情況。」

陌生的環境讓龍金剛稍感不適，不過他也沒有多大的畏懼，僅僅是因為他必須完成系統制定的任務才老老實實的等在辦公室的門口。

心裡一點兒都沒底的劉威走進了辦公室。

「你痴線啊，上一次你帶來的那個還沒辦法處理呢，現在又一個。」

不一會兒之後，辦公室里就傳出了一陣帶著粵語腔調的有些嚴厲的聲音。

龍金剛此時可以確認這個老鄉劉威真心不靠譜了。

「嚴經理，你聽我解釋，這個孩子真不錯，身體好......」

就在龍金剛準備靠近辦公室的門口詳細聽一聽自己接下來會被如何處理的時候，從樓道的另一側走過來一個腳步匆匆身材並不算高大的中年人。

中年人低著頭走的很快，直到快要接近龍金剛的時候才發現龍金剛的存在。

龍金剛低著頭看著有些詫異的中年人，他並不認識這個人是誰。

中年人看到身高絕對超過兩米不少的龍金剛的時候顯然被嚇了一跳，想來不僅是因為龍金剛的身高，因為這裡是一家職業籃球隊的駐地，身高高的人絕對不少，看來還是龍金剛「奇古」的相貌讓中年人有些驚訝。

「你是？」

「我是那個誰......」

龍金剛剛打算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歷，畢竟他可不想被當作犯罪分子而被人抓起來，在監獄里待久了，總是會對別人審視的目光帶著強烈的解釋慾望。

其實很多刑滿釋放人員之所以重新走上犯罪的道路還是因為周圍人的歧視和抵制，龍金剛運氣好，遇到了「痴人」陳衛軍。

「嗨，你是新來的陪練吧，我說呢，剛準備去找老嚴，他之前找的人太磕磣了，就那麼點兒身高怎麼陪老單練，行了，趕緊走吧，那邊兒還等著呢。」

中年人的口音帶著些許的東北味道，在監獄里見過了形形色色犯罪分子的龍金剛也練就了一口流利的東北話，從中年人急躁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這是個性子比較急的人。

龍金剛轉頭一想，既然辦公室里的劉威不靠譜，不如將錯就錯跟著眼前這人去試試，對方能這麼急匆匆的找所謂的嚴經理，那肯定可以做主把自己留下來，至於陪練怎麼做，反正人家讓幹嘛就幹嘛得了。

「呃，對，我是新來的，您是？」

「怎麼？老嚴沒給你說清楚？這老東西真是個渾蛋玩意兒！我叫李春河（大家應該知道是誰吧？就是讓上腿的那位），你可以叫我李教練，叫老李也行，走吧，趕緊的。」

從1993年開始就在廣東宏源隊效力的李春河在這裡也算得上是老資歷了，他現在是宏源俱樂部的助理教練，這次廣東全運會，他將做為廣東男籃的主教練。

首次執掌球隊，李春河可以說非常的重視，但是球隊現在的這位嚴經理確實不靠譜，一堆來集訓的球員，找了幾個陪練沒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這怎麼能演練戰術，要知道廣東男籃這次的中鋒可是當年和李春河一起奪得90年北京亞運會男籃金牌的單波（男籃三大中鋒之前的國籃頭號中鋒單濤，巴特爾最初只能給他當替補），他的身高足有兩米一六。

雖然單波在99年的時候就宣布退役了，但是去年也就是2000年又復出了，為了這次執教廣東男籃參加全運會，李春河費儘力氣才把這位當年國家隊的小兄弟邀請到這裡來，現在連個陪練都給人找不齊，這讓李春河覺得非常沒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