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挑釁的傳統!
因為是「新人」,所以牧一凡所得到的都是最普通的鍛造材料,甚至鐵的純度也是最低的那種。別人的鋼材都是現成的,有助手鍛造了七七八八,牧一凡去得一切從頭來。
不過牧一凡對此十分滿意,正好他需要多多錘鍊來提升自己的屬性。
於是看在其他鍛造師眼裡,那個傻小子就在不厭其煩的敲打著金屬。
至於牧一凡是被沃茲大師親自領來這件事情,他們並不以為奇,因為他們每一個能在這裡佔有一席之地的鍛造師,都是受到沃茲大師的親自首肯的!
「這鎚子的重量倒是十足!」
以牧一凡現在接近常人十多倍的力量,一般的鐵鎚已經無法滿足他提升屬性的需求,不過這地方的「鐵鎚」卻讓牧一凡用得很順手。
一字排開的十八鐵鎚,大小不一,重量不一,牧一凡僅僅是選了第五把,一百來斤,對於牧一凡來說並不算重,卻是正好稱手。
「或許以後用鐵鎚做武器也不錯……」
想象這幾千斤的重量錘打在怪物身上,那畫面不要太殘暴。
一邊修行,一邊加深對鍛造的熟練度,已經不知多少次的錘鍊,牧一凡手中原本一大塊鐵礦,現在變成了細長一片……
「雜質倒是清乾淨了,這至少也算個百鍊鋼了吧。」
重新煉化注入磨具,稍待片刻淬火取出,還沒經過打磨就已經是鋥亮一片。
「也不知道客戶能不能滿意……」
牧一凡打得似乎那種制式劍,並非客戶定製,所以鍛造完成後,放在一邊等會兒就自然有人收走,然後標價集中販賣,一般都是賣給低等級的新人冒險者。
一把長劍完成,牧一凡就開始下一把的鍛造,對於耐力超凡的冒險者來說,一天不休息也不是問題,只要能吃飽並保持體力就行。
這不是虛擬遊戲,屬性的提升是切切實實的反應在身體上的,包括讓一個普通人變得超常。
「你這劍這麼薄,不會是拿來切菜的吧!」
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而且牧一凡覺得似乎矛盾總能找到自己身上。
這不,一個學徒模樣的人,竟然都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牧一凡也不搭理他,自顧自地敲打著手中的黑鐵塊,火星四濺。
「喂,新來的,我和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那學徒見牧一凡竟然完全不搭理自己,頓時大怒。
「哦,原來你是在和我說話啊,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太好使。」
牧一凡指了指手中正在敲打的鐵塊道:「這玩意兒強得多了,聽覺也不知不覺下降了。」
說著,牧一凡還一副深受其擾的「可憐」模樣。
牧一凡的演技還算可以,那學徒也沒有懷疑,不過他依然冷冷一笑道:「聽音辨質是我們鍛造師的一門絕活兒,你連聲音都聽不見,如何能鍛造好武器!」
對於這位學徒的「見解」牧一凡倒是深表贊同,好的武器確實只需要輕輕敲擊,然後聽其共鳴就能分辨出來,雖然不是絕對,但大多數時候確實是適用的。
這樣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學徒懂得這些,不禁讓牧一凡有些意外,要知道就算一些大師,也未必真能做到萬無一失。
卻說那學徒拿起牧一凡先前鍛造好已經冷卻完畢的精鐵劍,屈指一彈。
「叮」地脆鳴聲頓時在劍身上傳導開來。
「這音質,脆而易折,也就是花花架子罷了,賣出去豈不砸了我店裡的招牌!」
說著,那學徒極度不滿的就將牧一凡所鑄的精鐵劍往地上一扔。
劍身沒有折斷。
那人顯然有些意外,然後又一腳狠狠跺了上去,劍身輕輕一折然後乾脆的反彈,頓時將他整個人都掀翻出去。
彈性十足!
還好這劍還沒有開鋒,不然只怕他的這隻腳也不保了。
牧一凡冷冷一笑,雖然他脾氣不錯,但不代表他好欺負。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我還要專心工作!」牧一凡已經在下逐客令。
那學徒見狀,惱羞成怒道:「區區一把破劍,你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不成!」
「這是誰家的狗沒拴好,趕緊領回去,萬一不小心被人踩了就不好了!」
牧一凡懶得理他,直接沖著某個方向呼喊起來。
這院子雖然不小,但牧一凡焉能沒有注意到這學徒從何而來。就在自己對角約莫六七個鐵匠台過去,一個看上去就十分陰險的中年人。
「你罵誰是狗!」
「誰應誰就是。」
「你……」
那學徒指著牧一凡,憤怒的已經近乎發狂,不過他看向兩邊,別的鍛造師和學徒都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頓時冷靜下來。
在這裡動手就等於直接了結了自己的鍛造生涯。
「敢不敢和我比試一下鍛造技藝,如果你輸了就捲鋪蓋走人!」
那學徒挺著胸脯,本想居高臨下的藐視牧一凡,奈何牧一凡比他高半個頭,於是他只能半抬著腦袋仰視牧一凡,十分滑稽。
「我為何要和你比?」
牧一凡繼續敲打著手中的鐵塊,上一把的練手之後,他已經漸漸找回了手感,要說鍛造這技藝還是熟能生巧,擱置久了身體也容易生鏽。
「哼,你怕了!」那學徒不依不饒。
「對我有沒有什麼好處……你就當我被瘋狗嚇怕了好了。」
這狗主人依然無動於衷,和一條狗打交道,他牧一凡豈不是自跌了身份。
再說了,牧一凡可是清楚記得一遙走的時候專門交代過——千萬別惹麻煩!
「話說那妮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牧一凡忽然想到:「難怪她忽然好心提醒我,原來是早知會有這種事情,根本是因為憋不住好笑所以才可以提醒的。」
一般感嘆著紅顏禍水,牧一凡反而有了心理準備。
既然不是特例,說明這種挑釁是這裡的傳統。
牧一凡看向其他人的表情,一個個雖然還在忙著手裡的工作,但分明時刻將目光轉向這邊。
……
卻說火藍公會中。
「一遙姐姐,你一路上就一直在憋著笑,現在都回到公會了,你還笑個不停,是不是抽風了?」
瓦莎無比天真的看著彷彿得了失心瘋的一遙,滿是擔心。
「小妮子胡說什麼呢!」一遙頓時扯住瓦莎的嘴巴,讓它在自己手裡變換形狀,惹得瓦莎一臉委屈。
「一遙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碧落自然也注意到了一遙的變化,一開始她並未在意,因為這丫頭一直都是瘋瘋癲癲的。
「嘻嘻,我說出來你們可千萬不能插手!」一遙神秘道。
「什麼重要的事情?」碧落不解。
「這事情啊還得從沃茲爺爺那個鍛造鋪的一個傳統說起……」
一遙放開瓦莎,許是一個人守著秘密太過辛苦,終於忍不住分享起來。
卻原來沃茲的鍛造鋪中,因為鐵匠台是固定的數量,所以能在那裡擔任正牌鍛造師的數量也是固定的。一旦有新人加入,就意味著墊底的鍛造師要被降級成為學徒幫工。
「那些墊底的鍛造師當然不甘心就這麼被擠掉,所以會想盡辦法給新人鍛造師使絆子,趁著新人根基不穩,各種挑釁。這也是據說沃茲爺爺那裡,一般的新人連實習考核期都無法度過的原因所在。即使他們硬撐過了這段時間,一直被人打擾,到最後考核的時候,也會因為業績不佳,而直接被淘汰!」
說到這裡,一遙開懷道:「你們說那傢伙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他能支撐多久?」
「有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
聽完一遙所說,碧落少有的現出怒容。
見到碧落模樣,一遙一愣。彷彿意識到自己失態,碧落連忙掩飾住惱怒,深吸口氣平靜下來道:「我們作為將他推薦過去的人,這樣知而不告豈不是給會長抹黑,給火藍公會抹黑……你太胡鬧了!」
被碧落這少有的狠話驚醒,一遙慌亂道:「我只顧著自己開心,倒是忘了這些了,這可怎麼辦?」
火藍作為最強公會,聲譽比起什麼都重要。要知道他們在第一的位置上坐得並不是如何安穩,另外兩家與他們齊名的公會可一直在虎視眈眈。
一旦沾染上污點,對火藍這樣的存在即使不能傷筋動骨,那也會成為抹不掉的醜話。
正是認識到這一點,所以一遙越發慌亂起來。
「我們現在過去,希望還來得及!」
碧落也不忍苛責一遙,安慰了她一番,連忙就和兩人一同重新折返沃茲大師的鍛造鋪。
……
而此刻,當事人牧一凡,已經忍無可忍。
那學徒根本就是完全不要臉了,潑皮耍賴,一直在旁邊給牧一凡添亂,直接結果就是影響到了牧一凡手中的活計。
不清理掉這人根本就別想好好清凈!
「既然你非要比試,那就比試好了!不過不能只有我一人吃虧,如果你輸了,就立刻滾蛋,以後經過我這鐵匠台都要繞到十米之外!」
「哼,我可是跟著師父學習了一年多,豈會輸給你一個半道出家的!」
「你只說答不答應,又或者你怕了!」
「哼,我會怕你,你準備好捲鋪蓋走人吧!」
見目的達成,那學徒一陣冷笑著走了回去,在他師父那裡說了什麼,然後又走了回來。
「我們就比試最簡單的,限時一天,就看我們誰鍛造出的武器賣出的價錢更多!」那學徒信心滿滿道。
「好!」牧一凡也懶得與他討價還價,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