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雪兒之變
「旋風劍！」
牧一凡使用的是自己新打造出來的精鐵劍，雖然不是魔導武器，但這精鐵劍的材質遠遠高出蜂鳴劍。
雖然以牧一凡當前的實力還不足以甩出瀟洒的劍氣，但配合風魔法，也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喜悅著這小小的進步之餘，牧一凡則被這飛龍城中的景象怔住了。
一片慌亂，哀嚎聲不絕於耳。
那血色的怪物到處都是，滿大街逮著任何生命體就毫不留情的撲咬過去，他們悍不畏死，根本就沒有恐懼。
比如現在，一頭頭血魔撲向牧一凡。
「旋風劍！」
一劍撂倒一個，牧一凡絲毫不以為奇。
「這些血魔幾乎都是新人冒險者所化，本身實力就十分有限。」
高等級冒險者有著天然的對危險的警覺，再加上似乎本身基礎強大，那血雨對高等級冒險者的影響也遠遠弱於新人冒險者。
一個新人冒險者，被血雨淋十秒就被轉化為血魔，但想要轉變高等級冒險者似乎並不容易。
故而牧一凡猜測這血雨如果算是某種「毒物」的話，其影響效力也是視個體體質而定的。
另一方面，並不只有牧一凡一個人在城中殺怪，那些高等級冒險者也自覺組織起來，協助搭救飛龍城中的新人冒險者和普通百姓。
然而，儘管血雨已經被飛龍城的陣法屏蔽，但被轉化的血魔至少有數萬之眾。並且它們傳播這「病毒」的能力比起血雨還要強大，就連高等級冒險者也吃不消。
就牧一凡見到的，已經有數名至少Lv40的冒險者被轉化為血魔，而這些高等級的血魔，其殺傷力無比驚人！
「到了！」
不死鳥幾人的暫居之地就在生命女神教會廣場邊上，不過這裡現在已經一片狼藉。
牧一凡是全速奔向這裡的，故而僅僅只用了二十分鐘，然而這裡已經不見一個人影。
「如此有序，說明是有組織的，看樣子生命女神教會統一將這一代的冒險者都收納了。」
牧一凡並不懷疑生命女神教會的執行力，甚至那幾位主祭秉承天機，早已經收到了信息也說不定。
牧一凡唯一擔心的是不死鳥的夥伴們有沒有遭遇不測。
「如果你要找你的那些夥伴的話……他們已經離開了哦。」
就在牧一凡擔心著不死鳥幾人狀況的時候，一個聲音飄忽地從牧一凡背後響起。
「你是誰？」
牧一凡一轉身，看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而且似乎在哪裡見過，有那麼一絲眼熟。
「我是誰不重要，你就當我是路人好了。」
那年輕人依然笑呵呵的，人畜無害的模樣。
看到這笑容，牧一凡一下子想了起來，說道：「我見過你，就在這個地方。」
那年輕人正是阿特羅，不過阿特羅顯然並不想讓牧一凡知道自己的名字。
阿特羅依然笑著說道：「你的大部分同伴確實跟著生命女神教會的騎士團走了，現在估計已經出了城，不過……」
「不過什麼？」
「你的同伴中有一個女人很特殊，她現在只怕已經被一個不正經的老傢伙盯上了。」
「你說什麼？」牧一凡眉頭一皺。
「你往城北過去，自然會知道的。」
阿特羅神秘的說完，然後往相反的南方離去。
牧一凡緊皺眉頭，這個陌生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說了一通自己聽不懂的話。
「我的一個同伴遭遇了危險……」
牧一凡並不確信阿特羅所說，然而他不敢賭。
下一刻，牧一凡徑直往北方而去。
不管是誰被「不正經的老傢伙」盯上，前往第二層的通道卻在東方，牧一凡必須前往，至少把她安全帶離。
飛龍城的北方是普通百姓的聚集地，和南邊各大公會的建築相比，這裡顯得異常低矮和擁擠。
而且因為只是普通人的緣故，這裡也顯得格外凄慘。
街面到處都是散落的肢體，大部分都是血色。即使是這杯血雨浸透的大街上也顯得異常扎眼。顯然這些都是對面各大工會的人離開時順手解決的。
「這突如其來的天災到底是怎麼回事？」
牧一凡甚至不能明確這到底算不算天災，一切都與原本的終末之塔背離太遠。
「那人只說在北方就能遇到……」
正在牧一凡毫無頭緒的甚至就快要出城的時候，就在這空蕩蕩的大街上，牧一凡看到一條人影，十分纖瘦的就站在那裡。
「雪兒？」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牧一凡還是認出了這少女。
然而那身影的主人卻依然背對著牧一凡，看她的動作，似乎在咀嚼和吞咽著什麼。
因為不清楚雪兒的狀況，牧一凡警惕地轉到雪兒正面。
待得看清那少女樣貌以及她正在吞食的東西時，牧一凡倒吸一口冷氣的連忙衝過去。
然而少女卻輕輕一躍，肩部陡然擴散開來一對黑色羽翼，然後升至十米空中。她的手中，抓著一枚血色心臟一樣的東西，正無比眷念的咀嚼著。
那心臟依然還在搏動，但並不是人類心臟的大小，更像是屬於某種強大且邪惡的魔獸的。
「雪兒！」
牧一凡又呼喚了一聲，然而雪兒的眼中似乎只有那枚心臟，直到幾乎啃噬乾淨，這才用猩紅的目光望向地上的牧一凡。
牧一凡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種血色充滿的興奮。
吞噬了魔物之心，現在她又想吞噬人類？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牧一凡痛苦嘶吼。
「因為你們稱作神靈的存在給不了她所需要的東西。」
卻在這時，一個聲音在牧一凡身後幽幽響起。
「是你，庫里曼！」
牧一凡一轉身，看到那乾瘦的老頭，近乎咬牙切齒。
「喂喂喂，雖然不知道你怎麼來到這裡的，不過這一次你可是錯怪我了。」
對於牧一凡的憤怒，庫里曼不以為意，反而一副大受冤枉的模樣。
「難道不是你將她變成這樣的！」牧一凡並不打算聽庫里曼的鬼扯。
「在我碰到她之前，她就已經變成血魔了，我將珍藏多年的寶貝割捨出來給她維持神智，我可是肉疼得很！」
雖然庫里曼的表情極度做作，半真半假，但他透露出了一個信息。
「你說雪兒變成了血魔？」
「沒錯，這一點你可以找你的那些同伴核實，至少有一兩個人是親眼所見的……若不是我剛巧路過……」
牧一凡依然有些不信，那庫里曼卻繼續道：「血魔這種東西，即使是生命女神親自降臨也無法完全凈化，否則生命女神教會的那些人也不會帶著信眾一起離開了。」
「那你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神靈給不起的東西？」
「生命！」
庫里曼淡淡道：「自詡為生命女神，卻未必就能賦予信眾完全的生命！」
「哼，你是黑暗的信徒，自然這麼說！」
「這與我是不是黑暗的信徒沒有關係，這是事實！」
不等牧一凡再度發難，庫里曼自顧自道：「終末之塔中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神靈，他們只是比我們人類強大得多的終末之塔的守護者，也就是偉神！如果真有那種稱得上神靈的存在，那唯有創造了這座終末之塔的存在！」
「你似乎知道許多東西？」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風輕雲淡，一般人聽到這種信息，一定覺得我是個瘋子。」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合作！」庫里曼直言道。
牧一凡一怔，旋即皺眉道：「你似乎高看了我，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冒險者而已。」
「所以你只是我選擇合作的其中一個對象。」庫里曼不以為意道：「比如這個少女，她也是我選擇的另一個合作對象！」
「為什麼選擇她？」牧一凡雖然自謙，但絕不認為庫里曼真得會隨便看到個人就要求「合作」。
雪兒身上肯定有什麼秘密。
「這個嘛……」庫里曼微微有些猶豫，靜默片刻之後才道：「幾年前我就關注到她，或者說她的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