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恢復藥效
不行！當時自己太衝動了，上了老頭的當，花了2000塊錢倒是小事，關鍵是，老頭明明有這種可以解決問題的葯，幹嘛還要讓自己喝什麼神液呢？
忍了幾天，等班裡的同學都離校了，夏威收拾好行李，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老黃心理診所。
這一年夏威沒再去找過老黃，曾經有幾次路過衚衕口的時候看到診所招牌，但他總想刻意忘掉之前的煩心事，從來沒進過這條衚衕。
還是熟悉的紅色破木門，上面貼的白紙已經換成了新的，廣告語也更新了：您身邊的心理諮詢專家，老黃心理診所。
呦，還挺時髦？
他推開門進去，裡面的擺設一如之前，院子的地上鋪著一塊大塑料布，上面擺滿了各種藥材，老黃正光著背蹲在那兒挑挑揀揀。
「老黃，忙著呢？」
「哎呀小夥子，你是來諮詢心理問題？我我可是幹了六十年……」
老黃一見有人來了，立馬堆著笑起身，沒說一半突然停住了，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唉？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夏威哭笑不得：「你忘了？去年六月底，你賣給我神液，讓我一年後再來找你。」
「神液？」老黃一臉懵逼的樣子。
我啥時候還賣過神液？
「就是你說能變換男女心態的那個，淡紫色的小瓶子，你還給我喝了碗葯壓制神液的藥性。」
「變換男女心態？」
老黃琢磨了半天，猛的一拍腦門：「嗨！你是說那個廢……非同一般的神液？對！我想起來了，我祖傳的神液，花了我六年的時間才煉製成的！」
夏威心裡咔嗒一聲，一種不妙的感覺冒了出來：「你去年不是說用一年煉製出來的嗎？」
壞了，說岔了！
老黃愣了一下，轉而嘿嘿一笑：「沒錯沒錯，煉製需要一年，但還要窖藏五年才能有效果，加起來就是六年了！」
窖藏？中藥還需要窖藏嗎？不會是國酒喝多了吧？
財神上門，老黃樂呵呵的把迷迷糊糊的夏威請進屋子。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這一年過得怎麼樣？現在可以開始體驗期了吧？」
「你的葯確實有效，我這一年都沒再出現喜歡男生的感覺，不過這幾天開始有些反覆了。」
老黃點點頭：「那是，一年時間到期了嘛，藥效一退肯定會恢復原樣。沒事，你開始體驗后就好了。」
我可不想體驗！
夏威攥了攥手，試探著說：「老黃，跟你商量個事唄。」
「嗯？」
「我不想體驗了，你上次配的藥效果這麼好，再給我喝一次不就行了？要是能喝一次永遠都有效那就更好了！」
老黃聽了一皺眉頭，嘆氣到：「不可能的，這個葯只能一次有效，你要是再喝不僅沒有作用，而且還會強化你的女性心理，到時候你想變都變不回來了！」
只能一次有效啊？那就是說自己不得不接受這個古怪的體驗了？
夏威的希望徹底落空，但他還不死心：「那有沒有別的辦法啊，您醫術高深，肯定還有這類的葯吧？」
老黃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要說辦法吧也不是沒有，就看你願意付出多大代價了。」
有辦法就好啊！付出代價，不就是要錢嘛，自己這幾年省吃儉用，姑姑給的生活費還有幾萬塊錢，賣了兩個自己做的小軟體也有將近10萬塊錢，怎麼也夠了！
「需要多少錢你說！只要不用體驗就行！」
老黃搖搖頭：「不是錢的問題。我說的代價呢，是這個葯可以壓制你的女性心態，而且是永久的。」
「好啊！我就要這個葯！」夏威興奮的一拍桌子，生怕老黃反悔了，就要掏錢包準備付款。
「不過呢，同時也會壓制你的男性心態，也是永久的。」
「什……什麼意思？」夏威剛伸進兜里的手一下子頓住了。
老黃帶著一絲戲謔的奸笑，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應，腦袋向前湊了湊：「就是說，你既不認同自己是女性，也不認同自己是男性，而且那方面的功能也會褪化。」
啥？不認同女性也不認同男性？那認同什麼？太監嗎？
「那成什麼了？」
「你還是你啊！只不過對男人女人都沒興趣，也不一定是壞事，不過沒有情慾和性徵罷了，可以把精力都集中到工作上。我看你相貌不錯，要不，你也去當個小鮮肉演員什麼的？」
「不行！這個葯絕對不行！」
對誰都沒興趣，那自己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不如揮刀自宮算了！
「唉，那我就沒辦法了！」老黃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雙手在他面前一攤。
怎麼辦？接受還是放棄？
夏威腦袋裡彷彿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說，接受吧，過了體驗期，你就能知道自己內心最準確的感受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知道本性過的還有什麼意思？
另一個說，別聽他忽悠，千萬不能同意，要不你可就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了！
老黃看時間已經三點多了，有點不耐煩，到屏風後面端了一碗葯出來。
「你也別糾結了，實話和你說吧，你既然喝了神液，這個體驗就必須要試，不然會有更嚴重的後果。其實神液好處也不少的，等你體驗結束后決定自己想要哪種性別，喝了恢復液就可以直接變過去，用不著像其他人一樣做手術，這已經很幸運了！」
說罷把碗往他面前一推，像是怪叔叔引誘無知的小姑娘一樣：「喝吧，喝了藥效就恢復了，我趕緊教你怎麼變身，一會四點還有人要來呢！」
夏威有種被強拉上船的感覺，原來自己的命運在一年前喝下藥水時就註定了，簡直是悔之莫及欲哭無淚啊！
看夏威含著熱淚咽下最後一口葯，老黃拿出pos機往他面前一放：「刷卡！4000！」
「咳咳！不是3000嗎！」夏威差點噎著。
「恩，餘款3000，另外的1000是滯納金，你晚來了一周，用的藥量多一些，我已經給你打過折了！快點，別磨磨唧唧跟個女人一樣！」
屈辱啊！夏威只覺心裡一陣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