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此也好

「小悠最喜歡哥哥了。」

早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著女孩嬌軟的聲音。

女孩原本就嬌軟的聲音配上撒嬌的語氣，許然只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握住哥哥的手，許悠一直在觀察著哥哥的表情。

哥哥的眼神更加柔和，眼神之中所透露的，是無法用語音表達的喜愛。

可以說……不愧是她所了解的「哥哥」嗎？

哥哥此時的反應，果然如她所預料的一樣呢……

曾經，她也盼望著有一個又懂事又可愛的妹妹，這個妹妹最好還會對她撒嬌、會對她表現出依賴的感情……

如果，這個願望以如此特殊的方式實現……

原本只是想著，讓面前這一個哥哥，這個她記憶之中的「自己」完成心愿。

卻沒想到，突然感受到那來自「哥哥」身上的，強烈的情緒。

哥哥身上到處都散發著，名為「寵溺」的情緒……

這種感覺，真的非常不錯呢……

許悠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當然，現實之中，只是過去了那麼一小會，哥哥許然只是微微一愣，便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再次伸手揉了揉妹妹的發頂。

今天的妹妹……似乎有點奇怪么……

錯覺嗎？

許然心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不過很快便不再深想，因為馬上要到上課時間裡，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錯了。

「真的沒問題嗎？要不我叫媽媽上來幫你？」許悠上下看了對方一樣，此時的許悠還穿著睡裙剛睡醒還沒有洗漱呢。

「真的不用，你先下樓，我馬上來。」許悠揮揮手打發自家老哥。

許然不疑有他，轉身出門。

隨著哥哥順手將門輕輕帶上，房間里再次恢復一片寂靜。

唯獨那鏡子之中一身睡裙的少女仍舊光著小腳丫站在原地。

地板上鋪著粉色調的毛毯，光著腳踩在上面不但不會覺得冷，反而軟乎乎的非常舒服。

房間之中的一切，對於許悠來說當然是非常熟悉。

這原本就是她的房間，她當然熟悉，之前的發獃只是突然間接受了另一份記憶，腦子有點轉不過來而已。

當然此時的許悠也沒打算繼續發獃，而是走近洗漱間，簡單的洗漱過後，換上了校服。

不同於其他學校，明霞市第一中學的校服無論是初中部還是高中部都是統一制式，據說制定這一條規定的初衷是為了提倡節儉，本校初中部的學生晉級高中的時候，就不需要再去買新的校服。

高年級與低年級制服的區別，只在於領帶與領結的顏色不同。

此時正值四月，雖然已經步入夏季，但天氣仍舊微涼，特別是早晨時候，更是有著一陣涼意，校方雖然嚴格要求學生上課期間統一穿校服，但還是會非常人性化地根據氣候來調整穿哪一套制服。

由於最近的氣候微涼，前幾天班主任還專門通知換上「春秋制服」。

明霞市第一中學的春秋制服上半身是簡單的白襯衫，再配上一件鵝黃色的針織毛背心，下半身則是非常常見的黑色百褶裙。

由於許悠剛升上了初二，所以胸前紮成蝴蝶結的紅色綢帶也換成了橙色。

十分鐘后，對著落地鏡繫緊胸前橙色的蝴蝶結，許悠再次上下打量鏡子里穿戴完整的少女。

由於許悠屬於很怕冷的那種類型，所以制服百褶裙之下，也穿上也厚厚的白色褲襪……

對，厚厚的，不透肉的那種……

再次確認穿戴整齊，許悠對著鏡子露出了一個笑容。

「嗯！果然很可愛呢！」許悠感嘆道。

當然，此時的她不過是站在「哥哥」的立場上，以「哥哥」的眼光評價鏡子之中的妹妹。

不過，這也許是一種變相的「自戀」吧？

穿戴完整，許悠背上掛在房間一側架子上的單肩書包下樓。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個粉紅色圓乎乎的小挎包根本算不上書包，因為它實在是太小了，根本裝不下幾本書。

但它的功能原本就不是裝書，它裡面總是裝著許多小女生都會帶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鏡子乃至手機之類的，雖然許悠這個年紀的小女生不會帶太多的化妝品，但潤膚露護手霜還是會帶上一小支的。

別看許悠媽媽是一名嚴肅的高中老師，經常被學生罵老處女老巫婆的那種嚴厲的老師。但從小到大就沒少教許悠做保養。

也許正因為許悠從小就注意保養？所以儘管她不算高、發育不算好，但她的皮膚卻是意外地粉嫩粉嫩的。

比起用書包去背一大堆書，然後任由書包帶壓在肩膀上，許悠更喜歡用手臂抱著書本。

那是因為她十歲的那一年突然發育，幾乎是眨眼間，反正許悠自己都沒怎麼在意，身高就突然蹭蹭地往上冒。

早在十歲那一年，她還在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突然長高的許悠站在班級里同齡人之中，那可是鶴立雞群。

可遺憾的是，自從十歲那次爆發之後，她的身體似乎就沒怎麼長高過了，每學期的體檢數據顯示，她都是一厘米一厘米地往上漲……

反正肉眼看起來，許悠是從十歲那一年開始就沒長高過了……

漸漸地身邊的那些，原本被她「俯視」的同學們，然後後繼發力，變得和她一樣高，然後至今不斷上漲，輪到她需要仰視別人了……

身高問題對於許悠來說一直都是心中的執念，這個執念之強，以致於許多有用的沒用的小細節都變得非常注意，比如那個書包，從來不會放太重的課本，因為她怕長期壓著肩膀，更難長高了……

當然，這個問題，這個來自於小女孩許悠的執念，如今對於她來說，對於已經融合了另一份記憶的許悠來說，已經改變了許多。

反正如今的許悠倒是覺得，保持現狀這樣也挺好挺可愛的，身高什麼的不要太在意順其自然就好……

當然，想是這樣想，但長年累月的習慣並不是一朝一夕的觀念轉變能夠徹底改變的。

比如，此時她的粉紅色小挎包里，同樣沒有放課本，而是將昨天帶回來的練習冊抱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