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小菜一碟

褚虞良今日很高興，因為他兜里揣著兩塊中品靈石，只要他做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就是打折某人的兩條腿。

這樣的事情，以前他也不是沒有做過。對他來說這件事情只是小菜一碟，甚至不必他親自動手。

寧虞瑞，這名字有些耳熟，不過想不起來了。僕役院那麼多人，哪裡記得了那麼多。查了半天記錄，褚虞良才想起八個月前被他打發到柴房的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小屁孩。

正好沒什麼事情，該活動活動筋骨了。捏了捏拳頭，指骨「咯吱咯吱」做響。想到沙包般大的拳頭砸到肉上的感覺，和骨骼斷裂時發出的聲響，褚虞良一陣興奮，熱血澎湃。

「李虞道，周虞全，跟老子走，教訓人去！」褚虞良叫了兩個親信，興沖沖地朝柴房方向走去。

寧虞瑞將煉製聚靈丹的一應藥材交給了鎮府靈將，又將一應物件和搶來的那兩個乾坤袋放在了北極神光亭后，從紫薇神府出來，回到了柴房中。

想到凝聚出靈根后，修道的大門終於向他打開，寧虞瑞心中興奮不已，與小耗子在廂房中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忽然，「砰」的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寧虞瑞，小兔崽子，快給老子滾出來！」門外有人大聲叫道。

寧虞瑞心中疑惑，自從來了這柴房以後，與小耗子自來熟的性子不同，除了小耗子、陳長老、林虞蓮等幾個人，他很少與其他人接觸，更沒有跟誰結怨，誰會來找他的麻煩？

與小耗子對望了一眼，沒有多想，寧虞瑞從床上跳了起來，幾步衝出房去。小耗子緊隨其後，抄起柴刀，也跟著沖了出來。

出了門，寧虞瑞一眼就看見野豬男褚虞良大大咧咧地坐在門口樹下的那塊大青石上，旁邊站著兩個大漢，一個叫李虞道，另一個叫周虞全，平時總是圍著野豬男打轉，是野豬男有名的狗腿子。今日他們突然前來，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野……褚師兄，你們要做什麼？」寧虞瑞皺了皺眉，還未說話，小耗子已經衝上前去，挺著柴刀喝道。

野豬男當然不會在乎小耗子的這個八歲的小毛孩，指點著他，說道：「你，跟老子滾一邊去，今天這裡沒你什麼事，今天老子只找姓寧的麻煩！」

小耗子正要說話，卻被寧虞瑞拉住，寧虞瑞上前一步，拱手施禮道：「褚師兄，不知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為何要來找我的麻煩？」

野豬男站起身來，一口吐掉嘴中的牙籤，惡狠狠地說：「姓寧的，老子也不怕告訴你，你沒得罪老子，你還沒那個資格。是有人看你不順眼，讓老子來打斷你兩條腿。怎麼樣？你是打算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被老子的兩個弟兄砸斷你兩條腿，還打算被老子痛扁一頓，遍體鱗傷后，再被砸斷兩條腿？」

「好特么囂張！」幾句話激怒了身邊的小耗子，「野豬男，你算什麼東西，豬鼻子里插兩根大蔥，你裝什麼象？也敢這麼對寧哥說話？你動寧哥半根毫毛試試，你動哪根手指，方爺今天就剁了你那根手指。」

自從跟著寧虞瑞后，小耗子得了不少的好處，連平時的修行都是由開陽峰掌事長老親自指點，他心裡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寧虞瑞。尤其是半年前，寧虞瑞為他從陳長老那裡討來一枚玉魂珠，讓他凝聚靈根有望，更讓他對寧虞瑞死心塌地，感激、尊敬無比。

野豬男若是對他怎麼樣，憑他膽小如鼠的性格，也許就真的忍了。可是野豬男對寧虞瑞這般，小耗子絕對不能容忍。

寧虞瑞心中也暗怒，這次他沒有阻止小耗子。小耗子有什麼本事，他心裡清楚得很，根本不用為他擔心。

本來小耗子就是天生巨力，又經過這大半年的修鍊，不時有寧虞瑞送葯給他輔助，小耗子的體質已經遠遠超過其他人，堪比靈根期二重的弟子，而且據皇甫遇推測，再過不了幾個月，就可以成功凝聚出靈根。

野豬男等這三人，這些年都沒法升入外門，成為外門弟子，其資質可想而知，也只能靠巴結殷有財才能在僕役院橫行霸道、為所欲為。出了僕役院，他們什麼都算不上。跟小耗子打架，別說他們三人，就算再來三個都不夠看。

萬一真惹出什麼事來，不還有陳長老么？跟陳長老相處這麼久，寧虞瑞深知陳長老的性情，絕對會護住他和小耗子。

「瑪德，兔崽子，造反了你？」野豬男在僕役院飛揚跋扈慣了，哪能受得了這樣的話，勃然大怒，指著小耗子，大聲喝道，「先廢了這小王八蛋，往死里打，打死了往山崖下一扔，有事算老子的！」

李虞道，周虞全磨刀霍霍，就等著野豬男的這句話，立刻撲了過來。

小耗子舞動柴刀，正要迎上去，忽然聽到寧虞瑞說道：「小耗子，別用刀。」

眼珠一轉，小耗子立刻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如果用刀砍傷了對方，難逃一個持械行兇，殘害同門的罪名，嚴重的話會被趕出虛無宗。用拳頭則不同，那叫反擊，就算打死對方也有話可說。暗贊了一聲寧哥想得周到，小耗子扔掉了手中的柴刀，揉身撲了過去。

別看小耗子胖乎乎圓鼓鼓像一隻小皮球，可是動起手來，可是要比李虞道，周虞全敏捷、輕巧太多，李虞道，周虞全兩人根本連他的衣襟都碰不著，就聽「砰砰砰」數聲，李虞道，周虞全已經連連中拳，「哎呦」「哎呦」不停慘叫。

「哎呦，我的蛋蛋！」周虞全滾倒在地，抱住襠哀嚎不已，立刻失去了戰鬥力。

小耗子手黑得很，又狠又重，又喜歡往陰處招呼，周虞全算是倒了血霉了，也不知胯下那東西怎麼樣了，還能不能醫治得好。叫聲之慘絕就連寧虞瑞聽了，也覺得胯下一緊，冷汗直冒。

野豬男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小耗子這個不起眼的小傢伙，動起手來竟然這般的厲害，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李虞道被嚇破了膽，沒義氣，驚叫一聲拋下周虞全就往回跑。

「真沒用，飯桶，還是要老子親自動手！」野豬男吐了口唾沫，一腳將跑回來的李虞道踹到一邊，抄起小耗子扔下的柴刀，橫刀當胸。雖然他心中也沒有多大底氣，但是這面子不能丟，要不然日後還怎麼在僕役院混下去。野豬男自詡本事比李虞道、周虞全高出一大截，終於站了出來。

「姓寧的，有種你別躲在這小王八蛋後面，來跟老子單打獨鬥一場！」野豬男也有些急智，見小耗子未必斗得過，矛頭立刻重新指向了寧虞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