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夢裡
來的時候好像很快就到了,可是回去的時候怎麼路這麼長,幽幽覺得自己頭越來越重,而腳卻越來越輕,開始的時候是白龍拉著她,後來改成她抱著他的胳膊,然後是他拖著她,到了門口的時候,她好像一步都走不動了,天旋地轉,幽幽拍著自己的臉蛋,可是怎麼也看不清路,兩隻眼睛只想閉在一起,看來剛才的橙汁真的攙酒了。她靠著白龍,慢慢地向前挪,好容易挨進屋子,還要上樓,望著「高高的」樓梯,她的腿更不聽使喚了。
白龍嘆了口氣,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鄭阮浩心裡不是滋味兒了,礙於李纖妍,他一路上只跟著看著,並不作聲,可是這朋友的戲演的也太深了,看,他竟然抱著幽幽直接進了她的房間,一會兒他要去看看。
當他想追上去的時候,電話響了,是關於他們合作事宜的,於是他接了電話,便和李纖妍一起談論起工作,顧不上剛剛的想法了,可是他卻放不下幽幽。當然,很多時候,他是放不下他不能承受失敗的心理。
白龍將幽幽放在床上就回自己的房間了,他可沒有鄭阮浩想的那麼齷齪。才脫下襯衫,就聽到幽幽的敲門聲。
「我忘了帶睡衣了!」
打開門就看到一張憂愁的小臉。
其實如果是別人,沒有睡衣就沒有吧,還不能睡覺了?幽幽卻不同,她趴在床上渾身不自在,才發現沒換睡衣,沒有睡衣對她而言就沒有安全感,所以她必須起床換衣服,可是哪來的睡衣啊,連白天穿的衣服和昨天帶的短褲背心她都手快的泡在水池裡了,現在穿的這裙子她可捨不得在被窩裡穿,於是她決定求助。
再如果,這是平時的話,打死她也不會去敲白龍的門,可是現在不同,剛剛那三杯「橙汁」早就起了作用,但凡醉過酒的人都知道,平時不敢說的話大概都能說出來,不敢做的事也就稀里糊塗的做了,於是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看到白龍結實又白如雪的胸膛,幽幽先是臉紅,緊跟著就又皺起了小眉頭,她伸出小手打算「安慰」一下眼前的雪白。
白龍後退一步,回身拿起一件白襯衫扔向她:「穿這個吧,快去睡覺。」
白龍洗完澡本打算睡覺,可又不放心幽幽,於是他披著睡袍就來敲幽幽的門。
敲門不應,叫她沒理,難道是睡覺了,但他依舊不放心,怕她會出狀況,於是轉了下門把手,果然門沒反鎖。
他探進半個身子,幽幽竟然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睡著了,她穿著他的白襯衣,挽起的寬大的袖口稱著她細小胳膊,紅色的蜷曲的長發散落在沙發上,藕段般雪白細嫩的小腿蜷在一起。
他輕輕地走進去,放下她的手機,小心地抱起她,她卻順勢雙手摟緊了他的脖子,還把小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
他輕笑了一下,喜歡她蜷縮在自己的懷中。
他將她放在床上,他鬆了手,她卻沒有。
他拉開她的手,她卻睜開了眼。
她幽怨的望著他,又幽怨的說:「你又要走了是嗎?」
白龍不解其意,輕皺眉頭。
她卻心疼的伸手去撫平,半眯的雙眼盯著他,輕聲道:「我知道你一定很難過,不用傷心,我會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她的臉靠向他,唇靠近他的,只為給他更多的安慰。
可是他看到的只有魅惑的眼神,半啟的朱唇,紅潤的臉,還有他居高臨下的態勢,那寬大的襯衣里美如凝脂的肌膚和曼妙誘人心肺的少女身體。
於是他沒有絲毫猶豫的抱緊她,深深的吻住。
「幽幽,你睡了嗎?」鄭阮浩看到門開著一條縫,所以直接推開了,可是卻看了另人噴血的一幕。
鄭阮浩慌張的退了出來,關緊了門,卻站在門口動彈不得。
幽幽清醒了很多了,也體會到了發生的一切並非是夢,可是想到剛剛的事情,她半帶尷尬,半帶羞怯,卻又夾雜很少女的害怕在其中,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還摟著他,他卻鬆開了懷中溫軟如玉的身體,強壓著慾火,後退了一步,慢慢地幫她系好衣服,額頭再次抵向她的,粗聲道:「早點睡吧!」
幽幽一直跪坐在那裡,又驚又怕,又羞又愧,又難掩心頭的失落,驚的是她竟然會那樣的主動,怕的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羞的是少女的身體就這樣坦誠與他相擁,愧的是被鄭阮浩發現,只覺得對不起他。至於失落,卻更複雜了,突然離去的白龍,還有那溫暖的懷抱,讓她渴望,卻不知何時才能再有這樣的機會,她不敢再細想下去,從臉到脖頸早已紅透了。
跟著白龍回到他的房間,鄭阮浩不由分說,先是一記拳頭,白龍本能的躲開了,可是鄭阮浩並不罷休,跟著又是一記,這次他沒有躲,結結實實的受了一這拳,他的嘴角滲出了血絲。到第三記的時候,他伸出手阻止了他。
「如果還算男人就還手,如果還算朋友就別留情。」鄭阮浩紅著眼睛用力擺脫他,繼續出拳。
白龍再次攔住他,可是他又擺脫了,然後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反撲了回來。當白龍再次挨打的時候,他不再忍耐了,他的還擊是迅速而堅定,鄭阮浩很快也掛了彩,但他卻沒退縮。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帶著忍讓,一個全是憤恨,但打的卻不可開交,最後,鄭阮浩打累了,他停下了手,躺在地上,眼角青了,嘴角帶著血,衣服也褶皺的不成樣子,白龍躺在一邊,臉上也青了一大塊。他們喘著粗氣,誰也不看誰。
「知道嗎,我一直很敬重你,有時候我們是朋友,有時候,我把你當成對手。」鄭阮浩盯著天花板說道。
「可是今天的事你做的太過份了,難道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嗎?你知不知道,這麼久以來,連我都沒吻過她,可是你呢?剛才,你們竟然…」他轉過臉看向白龍,想到剛才,他火氣又上來了,如果身邊有刀,真想給他放點血。
「你真的喜歡她嗎?還是更喜歡她做你的女朋友,你只是占著位置,卻沒有真正為她想過,你這不愛,是佔有。」白龍也轉過臉對著他說道。
鄭阮浩的虛榮心確實讓他的判斷率失真了,他皺起眉頭,想要反駁,卻又一時間答不上來,但仍覺得朋友做的太過。
「可是我只是請你來幫忙,你怎麼能假戲真做?難道你喜歡上她了?」
「對,我要定她。」白龍堅定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猶豫。
鄭阮浩楞住了,朋友突然間的堅定讓他猝不及防,不知道如何回應。
「你放手吧,如果你想結婚,眼前還有一個。」白龍站了起來,把手伸向還躺在地上的鄭阮浩。
鄭阮浩充滿商業因子的大腦讓他很快恢復了平靜,他握住了白龍的手,站了起來,伸出拳頭又重重地打在他的肩頭,纂著拳頭離開了。
第二天的上午,晴空萬里,海天相接,只一艘白色的遊艇點綴在這天與海的藍色間,陽光並不十分強烈,照耀著海面上的唯一參照物。
除了駕駛員,便是四個主角了,他們一如這平靜的海面般淡淡地,沉默著。
四人中的主線鄭阮浩對昨天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白天對於白龍而言本就是折磨。
幽幽記著昨天,看著他們,只有尷尬與不知所措。
李纖妍雖不知三人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兩個男人臉上的外傷和幽幽的古怪表情便猜的一二,她一向聰明,沒人說,她亦不問。
這樣的沉默持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