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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三個月過去了,過了春節之後天氣開始變得溫暖起來,這個春節蘇西西回了奧西里家族,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的親人,不得不認,她在這世界上,也只有那個老頭那個親人了。
於寧和厲冥熠在絕島上過的節,厲傾城和商洛也沒有回來,至於厲安諾,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過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哪兒了,聽厲傾城說,姑姑自己出國旅行去了。
去了也好,她原本就還是接受不了於寧,厲冥熠的病情也還得瞞著,不能夠透漏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吧。
為了應景,於寧找了很多煙花回來,那晚上安澤銀狐所有人都回來感受了一把過年的氣氛,以往的時候他們逢年過節就是最忙碌的,今年好歹於寧特地放了兩天的假期給他們。
過完年之後於寧身上的試藥也結束了,雖然中途發生了點不大不小的問題,但是總算也是有驚無險。
天氣很好,今天是藥劑放在厲冥熠身上解毒的第三天,鬼醫說這段時間用草藥溫養他的身體起了很大的作用,這解毒劑用一個月的時間也就能夠徹底的將他身上的毒素清乾淨了,到時候只要注意將身體這一年多來的盈虧補回來就可以了。
「你看這天氣多好,等到你身體徹底好了之後,我們好好的放個假,一起去玩玩好不好?」
兩人相攜走在林蔭路上,現在厲冥熠已經不用再三天兩頭的進治療室了,可以行走在陽光下,他們相處的時間也更加的多。
「到時候我陪你去北極看極光。」厲冥熠摟著於寧開口。
「行啊,還有喜馬拉雅山,我也要去。」
「你要去哪兒都陪著你。」
於寧笑了笑,「這麼聽話啊?」
「那是當然的,我可是最好的老公。」
他們這段時間過的很安寧平和,安靜到於寧都以為是在做夢了,這樣愜意的日子,真的很少有,想到了什麼東西,於寧轉身看著厲冥熠。
「你陪我去趟千家吧。」
男人面色一愣,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去哪兒?」
「千家。」於寧停下腳步看著厲冥熠說的很認真,「上次我到千家去拿蛇香草的時候,在他們的研究所里看到了千夜母親的畫像,從那副畫像里,我看到了很多東西,也許千夜會知道我的身世。」
於寧那時候根本無暇顧及,在她的心裡最重要的就是怎麼將厲冥熠的病治好,怎麼拿到蛇香草,這幾個月時間過去之後,厲冥熠的毒素已經穩定了,於寧這才想起來她的事情。
「你看到了什麼?」男人好奇的問道。
於寧回想了畫上的內容,「我看到了他母親戴著我媽媽的項鏈,雖然那只是油畫但是我還是能夠認得出來,就是我手上的那條項鏈,一模一樣。」
厲冥熠眼神幽暗,帶著深邃,很多事情,沒準真的是只能夠用緣分這兩個字來形容的。
「行,我們馬上過去。」
「現在就走啊?」於寧被他拖著往前去,著急的開口,「不用這麼著急的。」
「用的,早去早了。」
於寧無語了,這是怎麼了,平時怎麼沒見到他這麼著急的模樣。
厲冥熠的速度真的是很快的,馬上就帶著於寧飛向東南亞去了。
這次出行和以往不一樣,已經可以不用帶著漉銘或者是鬼醫其中的一人,於寧握著懷裡的項鏈,想到了青姨將項鏈交給她的時候說的話。
這是她媽媽一直以來的貼身之物,從小就是帶在身邊的,母親沒有家人,也就將這項鏈的來源認為了是解開身世之謎的重要信物了。
於寧這次來,迎接的依舊是飛鷹,不同的是,千夜竟然也來了,他穿著楓紅色的襯衫,一角別在褲頭裡頭,兩條腿筆直修長,如同走在T台上的模特一樣。
而她身邊的厲冥熠上半身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整個人身上滿是以往的凌冽之氣,這兩人真的是迥然不同的風格,千夜妖嬈無比如同置身百花從中最為妖孽的那朵一樣,而厲冥熠,渾身如同冰寒之地落出一樣,但是兩人卻從來都是格外吸引人的。
「厲當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千夜盯著對面的兩人開口。
厲冥熠抬頭,嘴角泛著冷笑,「你這不是來了嗎?」
「丫頭,你來就算了,帶著他幹什麼?」千夜盯著於寧,帶著笑意說。
厲冥熠將懷中的女人緊了緊,抬頭眼刀子猛然射過去,「我老婆出門,我當然要陪著。」
「還真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啊。」
「多些誇獎。」
於寧感覺腦袋疼,這兩人一見面就是這樣的,不過也算是好了,沒有直接拔出槍來打一場,就算是給她這個面子了。
莫寒和斯凌緊緊的盯著對面的飛鷹,三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接,完美的撞出了火花,星火四射。
「千夜,我的郵件你看了嗎?」於寧趕忙開口,生怕這兩人在說什麼萬一再打起來了。
「看了,你跟我來吧。」
於寧提起腳步就要往前過去,卻被身邊的男人拎回來,「看到他這麼高興?」
他不滿且帶著醋意的聲音在於寧耳邊響起,於寧無奈,只能跟著他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
幾人去到了大廳里,千夜的動作很快,已經讓人將於寧看到的那幅畫去取了回來,於寧將帶過來的項鏈放到了畫旁邊,的確是和畫上千夜母親的項鏈一模一樣的。
「我還以為我記錯了,沒想到真的沒錯,千夜,你母親為什麼會有這麼一條項鏈呢?」於寧盯著還在認真看畫的千夜開口。
千夜沉靜了半響之後,抬手之間,管家將一個盒子送了上來,盒子打開,一條和於寧手上一模一樣的藍色寶石項鏈安靜的躺在裡面。
厲冥熠眼眸緊盯著對面的那條項鏈,兩條一模一樣的項鏈,想必,說是沒關係,都不會有人相信。
「首領,這會不會是仿冒的?」飛鷹冷靜沉著的出聲。
斯凌一下子句不樂意了,盯著飛鷹冷笑,「你的意思是,我們夫人帶著一條假項鏈過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得了吧,你還不是那個意思。」
「閉嘴!」於寧抬頭止住了兩人的鬥嘴。
女人這麼冷不丁的一聲,讓兩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千夜看了半響之後,伸手將那於寧的那條項鏈取了出來,的確是和他手上的那條一模一樣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這麼多年的磨損,原本刻在項鏈背面的字母雖然有了磨損,但是卻依舊清晰可見,於寧湊過去,看到了一個清晰的字樣,W。
緊跟著千夜將他手上的那條背面也跟著翻了過來,刻著R字母。
看上去,這應該是項鏈的所有人的名字縮寫。
「千夜,你能告訴我,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嗎?你應該能夠給我這個答案。」
千夜將兩條項鏈放了回去,回到沙發上正襟危坐,看著於寧的眼中多了一絲考究,「這項鏈真的是你媽媽的?」
「貨真價實。」於寧回答的很肯定,青姨沒有騙她的必要不是嗎。
「我母親這條,是從我外婆的手上拿到的,上面的字母就是她名字的首字母。」
厲冥熠腦海中閃過千夜外公家族的名稱,風家,也算是T國當地的豪門世家,但是卻也是以T國的藥草而發家致富的,家族裡的人世代都從事藥草方面的研究工作,也因此千夜的母親是很厲害的藥劑師,現在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幾個藥劑師,也都是風家的人。
也是T國首屈一指的醫藥世家,並且累計了不少的財富,富可敵國一樣的存在,不過卻也是十分神秘的家族,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當中。
「那,這條項鏈,會不會也是出自你外公手裡?」於寧急忙開口。
估計這個答案,好奇的不止是她一個人,千夜現在心裡估計也是驚濤駭浪的。
沉思了半響之後,千夜最終開口,「我的母親還有一個妹妹,叫風雯,但是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她身上也帶著項鏈,我想就是這條。」
於寧瞪大眼睛,她當時看到千夜母親的畫像的時候也在震驚,那條項鏈讓她確定了媽媽肯定和千夜的母親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繫,項鏈上的藍寶石於寧查過,很少見,是十分古老的東西了,上面的造型是被切割過的,應該是被一分為二了。
「如果這條項鏈真的是你的,那麼你的母親應該就是我那個失蹤多年從來沒有見過的阿姨了。」千夜跟著說道。
「那現在我們能不能去你外公家裡,我想當面證實一下。」於寧著急的問道。
母親的事情是她心裡這麼長時間的結,好不容易能夠解開了,她當然是不願意再等了。
「你不用這麼著急,我明天帶你過去,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千夜沉著冷靜的開口。
他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已經被風家宣告死刑的阿姨,居然還活著,並且還有血脈在人間。
「這條項鏈是風家的傳家寶,輕易不會讓外人看到,這麼多年也是絕密,當年我媽媽的妹妹出生之後,外婆將兩條項鏈分開並且刻上了名字,分別給了兩個孩子,不過在項鏈去到她們身邊的那個晚上,妹妹就消失了,連同她一起消失的還有那條項鏈。」千夜對著於寧像是在述說某個故事那樣。
於寧聽得津津有味,如果這些事情是真的的話,那麼她和千夜,貌似就是表兄妹了。
「你到底是不是阿姨的孩子,你的母親到底是不是阿姨,最終還是需要外公的確定。」
厲冥熠聽完之後開口,「親子鑒定應該是最好的了,只要能夠見到他外公,你就能夠確定到底媽媽是不是風家的孩子了。」
風家人從來不喜歡出席任何公眾場合,所以見過他們的人十分的少,這個家族就如同曾經的隱士一樣的,曝光率基本是為零的。
現在風家的血脈也都還在,包括千夜的外公外婆,身體也都還是十分硬朗的,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神志還是十分清醒的。
他們要的答案,只有他們能夠給出來。
「既然這樣的話,我親愛的妹妹,你們就在這兒好好的休息一晚上吧,明天一早,我們啟程往T國去。」千夜湊過去,突然伸手準備要捏於寧的臉,卻被她身邊的厲冥熠抓住了手腕,一把擋了回去。
「怎麼,我自己的妹妹,摸一下都不行?」他戲虐的看著厲冥熠。
「現在還不是。」
男人傲嬌的將於寧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面色冷硬。
「那麻煩你了千夜,明天我們就出發。」於寧臉上露出笑容。
沒想到在千家還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穫,到如果母親真的是這條項鏈的主人的話,那麼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她的身份,的確是風家的孩子。
風家葯堂的名字,她也是聽過很多次的,不過就算明天那趟毫無收穫可言的話,能夠到風家走一次的話,也不算是白費了。
「那就先這樣吧,飛鷹會帶你們去休息。」千夜說完看了對面的兩人一眼之後離開。
厲冥熠伸手捏捏身邊女人的下巴,寵溺出聲,「高興了嗎?」
「嗯。」
身後是兩人親昵的聲音語調,千夜腳步停了一下,最終提起腳步邁開走了出去。
門外陽光灼眼無比,他抬頭,露出苦笑之色。
沒想到,她和自己,居然還有這層關係,算不算是孽緣。
飛鷹追上來,看到千夜的樣子還是硬著頭皮上前,「首領,要對厲冥熠進行監控嗎?」
這算不算是世紀大新聞,厲冥熠來到了千家這地方,還在這兒過夜,說出去恐怕整個道上都會震撼,這家不鬥的死去活來就算了,居然還能夠心平氣和的生存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著同樣的空氣。
「不用。」千夜只吐出這句話。
飛鷹能夠感覺到現在首領身上的低氣壓,最終點頭,「是。」
也許,讓首領鬆懈的人,並不是厲冥熠,而是他身邊那個嬌小的女人。
她手上握著首領的軟肋,一擊即中。
只不過,沒想到於寧小姐和首領,居然會有這樣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