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你睡了我吧
姜春陽沒有騙我,父親確實正在醫院接受治療。我安慰了他半晌,告訴他公安局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只是一場誤會。又謊稱我被公司派到外地出差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醫藥費公司已經預付過了,讓他安心治病,不必擔心。
父親將信將疑,我怕說得越多漏洞越多,索性聲稱我要開會了就匆匆掛斷了電話。心如刀絞,不過總算知道了父親沒事,我咬牙擦乾眼淚抬起頭來。
「真是感人!」姜春陽陰陽怪氣的讚歎著,又丟出一份協議,「好了,電話也通過了,把這個簽了吧。」
那是一份承諾書,大致意思是我要對他保持絕對忠誠,隨時刺探寧松濤的隱私,對他要毫無保留。我簽下自己的名字,沒有猶豫地丟回給他。
「唐小姐可知道,這份東西雖然與法律相悖,可如果你背叛我,我只要把它寄給寧松濤,他也會要你的命。所以,你要時刻記住誰才是你的主人!別玩什麼假戲真作才好!」姜春陽輕鬆的語氣讓我愈加沉重。
「放心吧!我沒那麼賤!」我冷冷回答,對於他的擔心嗤之以鼻。只是一場交易,哪裡會有真心?!
「好了,預祝你成功,早日見到父親!」姜春陽喝了一口酒,作出請的手勢。
退出和室,久美已經在門外的長廊上等我了。我的心開始隱隱的痛,像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像溺水的人終於放棄了掙扎。
雖然覺得可笑,我還是任憑她在我身上塗塗抹抹。工地的風吹日晒,讓我看起來我有些黑瘦,都說十八歲是花季,可是我的生命卻從不曾綻放。
而鏡中漸漸光鮮起來的面孔,也不是為了自己,只是處心積慮地把自己推銷給男人。現實逼迫著我,連僅有的一絲尊嚴都不能保留。
我從沒做錯過什麼,可我是女孩就是錯,我長了一張讓男人動心的臉就是錯!既然如此,我一定要讓這場犧牲有意義,如果我的沉淪,能換來養父的健康,從今天起,我願意成為男人的玩物。
當晚,我被送到茂林市最高級的皇朝酒店。下車時,司機交給我一隻精美的禮品袋,說是姜春陽送給寧松濤的禮物,讓我帶上去。
燈火通明的大堂照得我無所遁形,久美很會搭。GeorgesHobeika杏色花朵裙,與我細膩的肌膚極其相配。Chanel的白珍珠耳飾,將我修長的頸項襯得如天鵝般優雅。清新脫俗的氣質引來人們的頻頻側目。
艷羨的,不懷好意的,嫉妒的,猜測的,在這種種目光中,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成了人們眼中的交際花。如果他們知道此刻我身無分文,表情又會是什麼樣?
世界已經向我收回了最後一絲溫度,我敲響了酒店VVIP房間的門。
不多時門開了,寧松濤裸露著上身,腰間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身上還微微冒著熱氣,潮濕的短髮有些桀驁地立著,顯然是剛洗完澡。
「是你?」他上下打量著我,有些不耐煩道,「果然女人都是一樣無趣!」說完,他便要關門。
我怕被他拒之門外,不管不顧地用胳膊卡住門縫,「怎麼才能有趣?我可以學!」
「學?」寧松濤挑了挑眉,並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教你我有什麼好處嗎?」
我咬了咬牙,除了讓他收下我,我沒有退路,「我歸你!」
「姜春陽讓你過來時,你就已經歸我了,而現在我們談的是額外的好處?」他的臉有些無賴。
「除了身體,我一無所有!」我望著他,眼中一潭死水,我很想祈求,可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求一個陌生男人要了我。
「小PAD,看起來真倒胃口。」他盯著我的胸口嘆了口氣,像趕蒼蠅一樣擺擺手,「你走吧,讓姜春陽給我換個36D來。」
我又急又氣,他的不屑讓我抓狂。我為了生計心急如焚,在他眼中卻不過是兒戲。想到這裡,我乾脆不管不顧地用肩膀向門撞過去,不管怎樣,進了房間再說。
寧松濤沒料到我會突然使出蠻力,我這麼一撞險些撞到他的臉,算他反應快,用胳膊擋了一下,我則趁機進了房間,轉身將房門緊緊關上。
他俯視著我,將我逼到門后的角落,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這麼迫不及待?」
我的心嘭嘭狂跳,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是倔強地仰著頭,迎著他的視線抬起顫抖的手,摸到胸前的第一顆鈕扣,因為緊張,我竟然廢了好大力氣才解開那顆鈕扣。
寧松濤平靜的看著我,眼中只有玩味的笑,好像成年人看著小孩在做什麼可笑的蠢事。
在男人面前解開自己的扣子卻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難的工作,裙子貼著我絲滑的皮膚如水般落在腳下,我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口中卻依然乾澀。
他依然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雙手環抱,好像在等待好戲。
盯著他的眼睛,我看到小小的自己,雪白而青澀的身體,潔白的蕾絲Bra遮不住若隱若現的美好,小巧精緻的渾圓劇烈起伏著。纖細的腰肢有著久美口中能迷倒所有男人的柔美線條,白嬾的雙腿修長到不合比例。
可那個小小的我卻是顫抖的,在他眼中是那麼渺小。我咬緊牙,把所有的瑟索都吞下肚子,再次抬手將胸衣解開。
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瞳仁中有一瞬的深暗,雖然藏得很深,我還是有了那麼一點點信心,久美說過這世間根本沒有柳下惠。
我閉上眼睛,向前跨出一步,緊緊環住了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膛,竟然有些濡濕,不知道是我的淚,還是他身上的殘水。
「千鶴就教了你這麼點本事?」寧松濤掐著我頸后,想把我從身上拉開。
他越是用力,我抱得越緊,「留下我吧,求你!」我的請求卑微到塵埃里,這是貧窮的悲哀。
許是見拉不開我,寧松濤索性雙臂一垂,放棄抵抗道,「看你的表現。」
他突然坐以待斃倒讓我手足無措起來,這樣赤裸裸地撲到他懷裡已經用盡了我全部的勇氣。我根本已經羞憤到快要燃燒起來,一雙手除了在他腰后緊緊相握,根本不知道放在哪裡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