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他身下哭泣
寧松濤眯起眼睛睨著我,剛剛的慵懶一掃而光,代之的是一種危險的味道,他的臉緩緩向我靠近,在我視線中無限放大。
「你那些小愛情我沒興趣!做了選擇就要承擔後果,否則我會以為你在耍我!」他話音未落,突然如黑豹般快速扼住了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掌已經強勢地撐開我的腿。
千鈞一髮,我已無睱思考,只是本能地曲起膝蓋,猛地向上頂去。
心中詛咒著像他這樣可惡的男人就該斷子絕孫。我怎麼會可笑地向他哀求,他跟姜老闆是一丘之貉,全是變態?在他們眼裡,女人不過是容器,是餐桌上美食的容器,是他們獸性與慾望的容器。
可惜我再一次失敗,他的身手遠比我想象的好,膝頭被他死死壓住,火熱的手掌順勢探向禁地。我絕望了,死死咬著唇不讓哽咽溢出口中,眼淚開始硬生生的流下。
說到底,我以為我下定了決心,我以為我可以做到像那些女人一樣,可事到臨頭,我還是膽怯,噁心。而這種完全無法控制的局面,才讓我真正認識到,我即將失去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除了身體,還有我的羞恥心。
我閉上眼睛,卻關不住淚水洶湧,我的淚浸濕了他整片胸膛。我不斷讓自己忽略身體的感覺,可是冰冷的心與火熱的身體不斷交融,衝擊著我的大腦,恥辱與憎恨撕扯著我。
突然,一片冰冷,寧松濤抽身而起,鬆開了對我的鉗制。他一邊將浴巾重新裹好,一邊煩燥道,「滾!」
我倏地睜大眼睛,裹著床單咬牙道,「我可以的,別趕我走!」
「你TM是不是瘋了?」他顯然失去了全部耐心,「姜春陽以為我很閑?有空跟一個瘋子耽誤時間?」
「寧總,我真的必須留下來,我什麼都會做。我會洗衣,做飯,跑腿,總之你讓我當牛做馬乾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把我退回千鶴!」我緊緊裹著床單,幾乎是向他嘶吼著。
「自己滾,或者讓我把你丟出去?」寧松濤無動於衷,我忘了這些有錢人根本沒有同情心。
我看到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情急之下瞥到茶几上的果盤中那柄銀光閃閃的刀子,那一瞬我真的失控了,一把搶過那把刀,死死抵在自己咽喉,「留下我,或者看我死在這裡。」
「要死死遠點!」他眯著眼睛睨著我,根本不在乎腥紅的血正順著我的脖子一絲絲滲出來。
「我知道你有權有勢,我死了也連累不到你。可是,我再卑賤總也是條命,我就不信一點也不會給你惹到麻煩?」我手上的力氣又增加了些,眼睛卻始終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寧松濤與我對視了半晌,他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悲傷,好像陷入很久遠的某種情緒中。半晌才回過神來,輕蔑一笑,「威脅我,你還嬾了點!」
他話音剛落,我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回神過來時,刀子已經不知去向,我又被甩到床上。
潔白的床單被我的血弄髒了一大片,我撐起身子剛要開口,寧松濤突然冷聲道,「五分鐘之內把我的行李收拾好,慢一秒鐘就滾回千鶴。」
「寧~」我話說一半就被驚呆了,他的意思好像是……「我可以留下了?對嗎?我可以留下了?」我抹了一把未乾的眼淚,滿臉驚喜地追問。
「時間還剩4分鐘!」寧松濤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好的。」我一下子跳下床,紅著臉撿起裙子和小內衝進衛生間,邊手忙腳亂地重新穿好,隨便扯了兩張紙巾壓住脖子上的傷口止了血,衣扣都沒來得及扣好,就開始滿屋子尋覓他的行李。
其實哪有什麼行李,只有一隻公文包而已,桌上散落著一本書和幾張文件,我統統把他們收進公文包,寧松濤已經從衣帽間穿戴整齊出來了,
有句話叫相由心生。他這一刻的良心發現,在我眼中連相貌都柔和了些。
看起來名貴的西裝,合體剪裁將他健碩的身材演繹的更加完美,在他身上又多了一分不羈狂放的感覺,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腕間不經意露出黑金色的腕錶,我好像在某本時尚雜誌上看到過,牌子我忘了,但記得售價是7位數。
俊眉擰著些許傲慢,深遂雙眼中寫著歲月與曾經的輕狂,挺鼻薄唇襯著麥色肌膚,沒有一絲奶油,似乎只有這樣的長相才配得起男人二字。
「要改變主意嗎?」他冷哼著摸向自己的腰帶,作勢向我靠近。
我才如夢初醒,什麼狗屁男人,根本是個道貌岸然的壞蛋。心中如此想,行為卻極其狗腿地跟在他身後出了房間。一路又是按電梯,又是幫開門,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我才發現自己狗腿得很有天賦,不管怎樣,總比被他啪啪要強,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寧松濤的車子已經在大堂門口等了,司機正站在門邊,見到我眼中明顯有些詫異,「寧總,這位小姐是……」
「送上門的女人。」寧松濤故意拖長了尾音。
我也不在乎,忙禮貌地跟司機打招呼,「司機大叔好,我是唐小麥,您叫我小麥就行。」
寧松濤也不理會我的自來熟,鑽進車子。我則繞到另一側坐到副駕的位置,系好安全帶,「司機大叔辛苦了!」
司機大叔的臉色有些莫名其妙,車子啟動了半晌,才開口道,「唐小姐,我叫蒙浩,大家都叫我阿浩或者浩哥。」
「好的,浩叔!」我忙改口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車子好像晃了一下,蒙浩乾笑了兩聲。
隨著車子在擁堵的車流中緩緩行駛,我懸著的一顆心才緩緩落下,卻一直落不到底。我的人生完全就是一部打怪升級的歷史,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與考驗,每一步都要拼盡全力。
聽說如果上輩子死的時候是窮人,會因為沒錢賄賂鬼差被投胎到HARD模式的人生,如果這是真的,我上輩子一定是個乞丐。
車子駛入一片別墅區,停在一棟灰色建筑前,那房子冷硬的線條比寧松濤的臉還要嚴肅。我愣了一會兒神,直到浩叔下車的關門聲我才回神,連忙抱著他的公文包下車,恭敬地跟在他身後,無視他丟過來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