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分

兩人說著說著就到了沈老夫人的院子里，就趕緊閉口不再說這個話題了。沈盡歡和沈媚兒進了屋子請安之後，就十分安靜的站在那裡，也沒有多說話，這以往都是這樣，畢竟沈老夫人不怎麼喜歡她們，她們在這裡可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沈盡歡也沒有因為昨日的喜悅而怠慢了。沈老夫人慍怒的看著沈盡歡，早上的事情，她已經聽說了，這可真是家門不幸啊！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竟然會這樣對她！沈老夫人此刻不想看到沈盡歡，就直接語氣生硬的說道：「杵在這裡幹嗎！要是沒事幹，院子里掃地的還缺著呢！」沈盡歡和沈媚兒低著頭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不知道此時該做些什麼，難道現在是要她們走嗎？這老夫人是有什麼煩心事還是她們哪裡做的不好？沈老夫人旁邊的婆子看到兩位小姐不知所措的樣子，就趕緊打圓場說道：「二小姐，九小姐，老夫人這裡沒事了，您二位就早點回去吧！九小姐這剛剛回來，二小姐可是要帶著九小姐好好的轉一轉啊！」有了婆子這個圓場，兩人就趕緊起身離開了。沈老夫人看著沈盡歡離去的樣子，滿是憤恨的說道：「這一群簡直就是討債鬼！討債鬼！這老了老了也不安生，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婆子趕緊扶住沈老夫人，悄聲安慰道：「老夫人，老夫人，您可不要生氣，您可千萬不要生氣，這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這說不定是好事，再說，我們也都沒幾年了，這子孫想要怎麼鬧騰，就由著他們吧！」「若是我的…」沈老夫人直接就搶白道，但說一下就閉口不說了，老婆子遞過一杯參茶，平心靜氣的說道：「也是您的血緣，您就不要置氣了。」

這邊，沈盡歡和沈媚兒兩個人出了院子，沈媚兒就讓婆子帶著三位小小姐回去了，她準備和沈盡歡一起去金樓看一看，給沈盡歡挑一些江南新出的樣式，兩人邊走邊說道：「祖母這到底是怎麼了？大清早怎麼就發脾氣了？」沈盡歡想了想，覺得這火氣就是沖自己的，會有什麼事情呢！沈盡歡低聲說道：「二姐姐，我怎麼覺得這祖母是沖著我發火呢？這若是其他事情，也犯不著在咱倆個面前生氣，這麼多的丫鬟呢！早就在她們面前置氣了，也不用等著我們來了，這若是沖著姐姐你呢！就更加不可能了，姐姐做了什麼事情嗎？而我剛剛回來，若是姐姐你的過錯，也不至於會讓我一起受到責罵，這昨日不還是興高采烈的嗎？這看來是我的問題了，可我也不知道為何呀！」沈媚兒拉住沈盡歡的手，趕緊安慰道：「就你這麼想，就算是我們沒做錯什麼，這祖母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了，有時候感覺像是看到我們就像是看到仇人一樣的，可不是因為你，你可不要胡思亂想的。你不在祖母身邊，你不知道祖母的脾性，姐姐我可是知道的，這些年，我是謹小慎微的，但也總是被罵。這其他的幾個庶女更加是不好過，就算是上趕著巴結，那也是熱戀貼到冷屁股上呢！」

沈盡歡笑了笑，她直覺就是因為自己，可她此時也不好再強詞奪理，就笑了笑，說道：「二姐姐受苦了。」沈媚兒嘆了一口氣，說道：「誰讓我是二女呢！大姐姐是嫡長女，這進宮自然是她的，那我這個二女，只能回到江南，替爹娘看好這家產了，這其中的艱辛，姐姐是不想讓你知道的。」沈盡歡握緊了沈媚兒的手，無言的看著她。「呦呵，這二姐姐和九妹妹真是姐妹情深啊！這在家門口就這樣擺起架勢了，那我們這些庶女們，可真是只有看著的份了。」沈婕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看到沈媚兒和沈盡歡兩人的樣子，出言諷刺道。沈盡歡這時候拿出了嫡女的氣勢，冷笑的看著沈婕妤，說道：「五姐姐，你這樣說話，倒是讓外人認為我們沈府的家教不好，沒有把你給教好了。我這剛剛回來，二姐姐跟我訴一訴思念爹娘和眾位姐妹之苦，這到了你的嘴裡，倒是我們這些嫡女看不起你們這些庶女了。九妹妹我本來還想告訴你吳姨娘產下了我們的十一妹妹呢！十一妹妹雖然身子不好了些，但畢竟是你的親生妹妹，你若是有空，也要去京都看一看才是呢！」沈婕妤一貫是嘴尖舍利的，這沈媚兒以往都是顧著長姐的身份沒有過多理會她，這沈盡歡可是不會受氣，就直接回懟了過去，沈婕妤一下子就敗了氣勢，這沈盡歡正式受寵的時候，這嫡幼女，而且還帶了祖父祖母喜歡的相公，再想到自己的姨娘生了女兒，沈婕妤也就沒有再說些什麼，反而是笑著走到了沈盡歡的跟前，說道：「九妹妹，你可不要生氣，姐姐也就是說一說，那不是嫉妒你和二姐姐感情好嘛！我這今日也是特地過來，想要陪著九妹妹一起呢！二姐姐，你準備帶著九妹妹去哪裡？我陪著你們一起去。」

沈媚兒這時候趁著臉色，說道：「九妹妹幾年未回到江南，所以我準備帶著她去看看江南新出的首飾樣子，這家裡的金樓最近來了一些好看的。你今日不用去侍奉祖母嗎？」沈盡歡才不想這沈婕妤跟著自己呢！她不等沈婕妤開口，就直接說道：「五姐姐，我不用你跟著一起陪我，妹妹最想的還是五姐姐能夠照顧好祖父祖母就可了，你還是待在府里吧！等下一次我再約五姐姐你一起。」沈盡歡就直接拒絕了。沈婕妤臉色有些掛不住，但是一想到有油水可占，就再次笑著說道：「看九妹妹這話，五姐姐是真的想多陪一陪你。你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嘛！」沈盡歡無語的看著沈婕妤，有時候人不要臉起來，你還真是拿她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