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賠罪宴
「羅爺你的背後原來是江南周家,怪不得這麼有底氣,在崇安區黑白通吃,混得風生水起。」
裴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裴先生……您就別嘲笑我了。」
羅三立一頭汗:「在您面前,我屁個底氣都沒有,只有服服帖帖,鞍前馬後的份。」
這馬屁拍得……太肉麻了。
「行了,賠罪你也賠過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行,裴先生你這麼爽快,那我就說了。」
羅三立點了點頭,沉聲道:「像我們這種混社會的起來的,誰都免不了有幾個仇人。早年我在崇安區起勢的時候有一個大仇人,最後他的社團被我給滅了,人也逃到國外去了。可是……過了15年,現在這傢伙又殺回來了!就這幾天的工夫,我被他砸了五六個場子,打傷了上百個弟兄,我身邊最得力的三大幹將,黑子被你打廢了,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另外兩個都被他廢了,一個手筋腳筋全被挑斷,一個被打成了植物人,這輩子也醒不過來了!」
裴風皺了皺眉頭:「這種事你該找警察或是其他社會大佬出手幫你,找我幹什麼?我只是個學生。」
這種幫派之間血拚,尋仇的事情他根本就沒興趣參與。
「裴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
羅三立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那仇人這次是獨自一人回來找我報仇的,也不知道他出去15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前就是個廢物,現在身手卻變得非常厲害!我手下五六十號人圍攻他都被他全部打趴,根本攔都攔不住他,而且……這種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找警察,否則會被同行看不起。找別的社會大佬也不行,因為這次他擺明了就是回來找我報私仇的,拆我場子,毀我生意,打我的人,斷我財路,誰出面也不好使。」
羅三立這麼一說,裴風倒是有些興趣了。
「身手非常厲害?羅爺,那你看,他比我如何?」
羅三立瞅著他,半晌才說道:「說實話,裴先生,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覺他的身手應該不比你差。之前五六十人圍毆他那次,我也在場,他身手實在太可怕了,我手下那些兄弟有不少也是職業打手,可沒有一個人能接得住他一拳一腳的!」
說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凝重道:「我在道上也混了這麼多年了,像他這麼厲害的……我還真沒見過,連那些黑市拳賽的一流拳手都遠遠及不上他。」
「之前在霸王廳,坐你身邊那個粗眉毛的也是一把好手,你怎麼不讓他出手幫你?」
「別提了。」羅三立苦笑著搖了搖頭:「那是我最好的兄弟,天陽武館的副館主,叫張廣年。我是把他叫來幫我了,可人現在已經在醫院裡躺著了——兩條腿全被踢斷,肋骨斷了6根,脾臟也被打爆了,這輩子估計是沒辦法再從事武館生意了……那小子下手太特么歹毒了,都是奔著打殘打廢去的!」
說到這裡,羅三立站起身,沖他重重鞠了一躬:「裴先生,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才來找您的……希望您能幫幫我,幫我出手。」
說著,他從梅姐手上拿了一張銀行卡,恭恭敬敬地遞到了裴風面前:「裴先生,這張卡里是500萬,密碼6個0,這是我向您賠罪的誠意。如果您這次肯幫我,我這另有重謝!」
裴風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后,他接過了那張銀行卡:「你這賠罪的誠意還算可以……好,另有重謝就不必了,看在你這賠罪誠意的面子上,我這次出手幫你。」
500萬,他並不在意,他主要是想見識下羅三立那仇敵到底有多強。不過他現在身邊確實沒多少錢,之後可能要買些需要的東西,羅三立奉上的這500萬倒也正好救急。
既能見識一下那可能是內勁境界的武師,又有錢拿,何樂而不為?
「真的?太好了!裴先生,謝謝!」
裴風輕輕揮了揮手:「時間和地點。」
「今晚8點,三石路那邊的寧武道場,他約我秋後算賬。」
「行。」
「那裴先生……到時候我派人去學校門口接你?」
「不用,8點,寧武道場見。」
羅三立笑呵呵地起身給他斟茶:「對了,裴先生,我還約了一位大高手,晚上也會到場助拳,他一會就到,我正好給您引薦一下。」
裴風心中一動。
看來這個羅三立覺得他那個仇人比自己強,他對自己其實沒什麼信心啊。
連他在內,邀請了兩位助拳,這是加了雙保險,以二搏一,一心要在今晚拿下的節奏。
這樣的做法裴風當然不喜,但看在那500萬的份上,他也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助拳的還沒到,另一個人意想不到的人卻出現了——黑子。
「你怎麼跑來了?傷還沒好,不好好在醫院待著!」
一見來人是黑子,羅三立眉頭立時皺了起來。
「羅爺,我聽說裴先生在,二話不說就趕來了,我想……我想當面給他賠個罪。」
黑子右腿綁著石膏,左手纏著繃帶,顯然膝傷和斷指之傷還沒好。
再度見面,他的態度明顯變了,看著裴風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恨意,滿滿的都是崇拜和敬畏的神色。
裴風瞅著他一臉忐忑和敬畏的樣子,啞然一笑:「賠罪就不必了,倒是我之前下手有點重,對不住了,哥們。」
「您這說的哪裡的話!技不如人,怪不得人,真的,裴先生,我一點都不怪你。」
說著,黑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沖他深深鞠了一躬:「裴先生,您現在都和羅爺握手言和了,大家也就是朋友了,我想冒昧問一句,您……您能不能收我做徒弟啊?」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裴風眉頭微微一皺,望向羅三立:「羅爺,這是你安排的?」
羅三立連連擺手:「真不是我安排的!」
說著,他抬手猛地一拍桌子:「黑子,你特么這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