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她護著他
嚴氏總裁四個字成功吸引了童瑤和安藍的視線,兩個人同時向聲音來源看去,沒多遠那桌坐了五六個男人,其中就有嚴止。
他一如既往的西裝革履,神色如常,手裡捏著一杯白酒,微眯的瞳孔里雜帶著微醺,童瑤知道他定是喝多了。
「嚴總,你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周圍的人在起鬨著勸酒。
嚴止沒有拒絕的理由,抿著唇,把那杯白酒喝下去,但很快又有人給他滿上一杯。
「嚴總,這杯算我敬你的。」勸酒的人又換了一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在故意為難他。
換作平常,嚴止肯定不屑一顧,說不定還會發揮他那毒舌冷嘲熱諷一番,可現在不同往日,他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嚴止,他懂得隱忍,所以這一杯他依舊二話不說一口喝完。
童瑤看得心酸,虎落平陽被犬欺說的大概就是他吧?在嚴止又被勸了幾杯酒後,她終於忍不住起身走過來去,一把搶過他正要喝的酒,一仰頭替他喝了。
安藍捂著眼睛表示自己沒眼看,不過到底還是安慰的,至少現在的童瑤不似這些天一樣死氣沉沉,於是她安心的吃自己的宵夜。
反正……她斜一眼童瑤剛才坐的位置,唔,包還在,錢也在!
那邊,童瑤剛喝完一杯酒,白酒入喉嚨,又烈又嗆,她強逼著自己吞下去,又裝作若無其事,淺笑盈盈:「各位老闆,這一杯就讓我替嚴阿止喝了吧。」
她的到來讓酒桌默了一瞬,有脾氣不好的問:「這娘們是誰?」
看到童瑤,嚴止微醺的眼眸亮了亮,一隻手摟過她的腰,手掌揪著她的羽絨服外套緊了緊,有點呵斥的惱怒。
「別鬧!」他說的很小聲,足夠在場的人聽個了一清二楚。
眾人饒是再笨,也清楚這兩人的關係並不簡單,童瑤沒理會他,自顧自倒了一杯酒,笑著解釋:「這一杯算我敬大家的。」豪邁的喝完,「噢,忘了介紹我自己了,我是嚴止的女朋友童瑤,我來接我男朋友回家。」
不等眾人開口,她低下頭,問嚴止:「親愛的,可以回家了嗎?」
此話一出,嚴止的手更緊了些,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盯著她不放,男女朋友么?忽然覺得這個關係令他歡喜。
一股暖流注入心中,他借著她的力氣站起來,「嗯。各位,對不住了,我先送我女朋友回家,下次再聚。」
他說話的時候,一股濃烈的酒氣向著童瑤撲來,她斷定他一定喝了不少,只是他偽裝的很完美,一點也看不出來。
「等等!」兩人正欲要走,一個男人喝住了他們。童瑤聽得出這把聲音就是剛才罵嚴止的那人。
她眯了眯眼,「請問這位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沒想到嚴止的女朋友這麼帶種。」男人嗤笑一聲,綠豆大的眼微微轉動,在童瑤和嚴止身上轉換:「剛好我手上有一個小單,要是童小姐陪我們喝一輪,那我這個單就給嚴止了。怎麼樣?」
嚴止的手在童瑤的腰間收緊,他張嘴正要說話,童瑤卻先他一步出聲:「好。」
她伸手拿起桌上那瓶沒開的小百年糊塗,在眾人面面相覷的目光下,擰開蓋子,「一輪也不過幾杯,我就把這一瓶喝了,就當敬大家的。」
說喝就喝,她抬起手把瓶口放到唇邊,仰起頭,毫不含糊,周圍很靜,除了她吞咽的聲音便再無別的聲音,眾人挑眉看著她,誰也沒有說話。
嚴止靜靜的凝著她,眼神一片清明,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擋在自己的面前護著他,恍惚間聽見春暖花開的聲音。
然而耳邊疾馳而過的冷風告訴他,春天還沒有來,這還是冬天,是他最艱難的冬天。他攥緊了拳頭,突然把她手上的那瓶酒潑在了地上,酒瓶摔在地上破裂開來。
童瑤一愣,還保持著喝酒的姿勢,唇角邊還殘留著一行酒,順著流在了她的衣服上。
「童瑤,不需要了。」嚴止沙啞著喉嚨,極其堅定,「那個單我不需要了。我們回家吧!」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拽著她離開,身後那個慫恿童瑤喝酒的男人已經反應過來,指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放狠話:「哼,嚴止,這可是你說的。真當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嚴氏總裁?呸,有什麼好囂張的?」
話音未落,童瑤掙脫嚴止的手,氣勢洶洶往回走,途中路過一桌几個喝啤酒的小年輕,她順手從桌上拿了一個啤酒空瓶,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用力一敲,把啤酒瓶敲碎,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男人。
「給我道歉!」
男人嗤之以鼻:「憑什麼?」他雖然沒什麼本事,只做著小本生意,但自問單憑一個娘們,他還是不怕的。
「憑什麼?」童瑤呵呵一笑,把手上那半尖銳的玻璃碎片扔在地上,砸在男人的腳邊,「就憑我喝多了,而且我不怕死!」
她躬起膝蓋狠狠撞在男人的胯下,末了,又用高跟鞋跟碾過他的腳,男人痛的連退兩步,目露凶光。
「臭娘們!」男人啐了一口,上前揪著童瑤的頭髮,準備甩她耳光。
可惜童瑤並不給他這個機會,她完全憑藉自己的瘋勁,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臂上,兩隻手在他的臉上不要命的抓。
事實上,跟一個不怕死的女人比狠,輸的永遠都是你。不多時,男人的臉上已經被童瑤抓破了,血跡斑斑,不過她也好不到哪裡去,本就如枯草的頭髮被男人揪得凌亂不堪。
這時,有人在大喊:「警察叔叔,就是那個男人,他猥褻良家少婦。」是安藍的聲音。
正巧,這時,男人和童瑤同時滾在地上,亂作一團。
警察叔叔當機立斷就把男人制止住了,「大庭廣眾還敢猥褻女人,你膽子挺肥啊!現在跟我們回警察局一趟。」
「瑤瑤,你沒事吧?」安藍得了機會,趕緊扶起童瑤。一旁愣在原地的嚴止這才反應過來,但他依然站在那裡,神色複雜。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她,這是她第一次拼盡全力,只因為別人說了一句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