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他說對不起

傅司晟現在很想揉揉眼睛，他懷疑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否則怎麼會看到林衾知？

可是雙方對視很久，現實告訴傅司晟，站在那裡的女人就是林衾知。

傅司晟擠出一抹難看的笑意：「衾知……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衾知」二字，單檸猛地朝那邊看去，碰巧林衾知也邁步走來。

於單檸看來，那是一個姿色無雙的女人，她穿著最簡單的衣服，卻帶著尋常女人所沒有的韻味，相形見絀可能就是這樣，單檸有些自卑地低下頭，心中卻有些不服氣。

林衾知站定在傅司晟面前，平靜地反問：「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

傅司晟微怔，這才想起她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膽小怕事的林衾知，看著眼前面色冷然的女人，傅司晟嘆了口氣：「衾知，你別這樣。」

「我哪樣？」林衾知看向傅司晟的神情帶著三分失望：「司晟，我拿你當朋友，下午你明明可以告訴我事實，為什麼不說？」

傅司晟啞口無言，說？怎麼說？說衛湛言背著她藏了一個女人？這事情不管出發點是什麼，現在看來已然變了味道。

見傅司晟不說話，林衾知轉頭看向單檸，此時安靜下來看她，不由得大吃一驚。錢粟發的那張照片上並沒有照清楚單檸的臉，而林衾知之前見過秦悠的照片，她想她知道了衛湛言留下單檸的理由。

下午跟錢粟分開，林衾知在銀城附近找了家咖啡廳坐下，想著好好冷靜一下，她決定堂堂正正詢問衛湛言，拿著錢粟發給她的照片讓衛湛言給出一個答案，這些天來無論是他還是傅司晟都過於反常，她實在寢食難安，就算事後證明是個誤會，哪怕背上「不信任」的罪名都好，至少能寬心。

只是沒等來衛湛言，卻看到傅司晟一臉緊張嚴肅地離開，鬼使神差地，林衾知跟在他後面。

通過衣著比對，林衾知一眼就認出傅司晟接到的女人正是照片上的人，她的心都在顫抖，讓計程車司機安靜跟在後面，同時拿出錢粟所給的紙條，非常悲哀地發現傅司晟所去的方向正是紙條上的地址。

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

林衾知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司晟，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傅司晟秒答：「我們是朋友沒錯啊！」

「那麼衛湛言喜歡上了別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不管多痛，終究會放手。

傅司晟聞言卻一臉受到驚訝的神情，指了指單檸：「湛言喜歡她？湛言不喜歡她啊！湛言只是因為……因為……」

「因為她跟秦悠長得像，所以留在身邊？」林衾知反問。

傅司晟被林衾知說的沒了脾氣，苦笑一聲沒再說話，算是默認，事已至此，什麼理由都是枉然。

單檸知道自己不過是秦悠的影子，心中十分難過，沖著林衾知一個勁兒鞠躬，嘴裡發生「啊，啊」的聲音。

林衾知於心不忍，伸手扶住她：「你不用這樣，我沒有惡意。」

單檸聞言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在備忘錄上編輯了一段話，然後遞給林衾知。

林衾知接過一看：衛總只是單純地救了我，看我無家可歸暫時收留我，您別誤會。

林衾知沉默，這種情況她不應該誤會嗎？可是眼前的女人口不能言，她也很可憐。

傅司晟看到林衾知的表情有所鬆動，急忙說道：「衾知，我已經跟單檸說好了，過兩天她就會離開這裡，徹底離開湛言跟你的生活。」

林衾知敏銳地察覺到，當傅司晟說出這句話時，單檸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低沉，幾乎是瞬間，林衾知問道：「你喜歡湛言？」

單檸低著頭，沒說話。

這下輪到傅司晟目瞪口呆，之前衛湛言沒說還有這麼一出啊？

「等等！你不是跟我說只是非常感激衛總的搭救之情，沒說你喜歡他啊！」傅司晟有些著急。

單檸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倒退兩步，搖著頭不說話。

傅司晟見狀一下子沉了臉：「單檸，我是看在你可憐，又有湛言的囑託才幫你，所以你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該有的心思不能有。」

「她什麼身份？」熟悉的清冷聲音，林衾知轉身，看到了穩步走來的衛湛言。

他還是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在看到林衾知時眼底滑過一抹複雜。

傅司晟有些口不擇言：「所以你現在是想要腳踩兩隻船嗎？」

「混賬！」衛湛言厲聲呵斥，而單檸本來燃起希望的一張臉也因為衛湛言這兩個字再度灰暗下去。

衛湛言面對林衾知，靜靜盯著女人。

他回來看到單檸不在，便猜到是傅司晟不打招提前帶人離開，一路追過來不過是想將一些東西交給單檸，順便再叮囑她幾句。誰知林衾知比她先來一步，並且看林衾知的樣子，顯然知道了整個事情。

林衾知是如何知道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女人再誤會下去。

「衾知……」衛湛言輕聲喚道，林衾知聽聞渾身一顫，也只有他能把自己的名字叫的如此纏綿，衾知，衾知，好像柔軟於唇間一般，「如果可以，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你這件事情，想著等安頓好單檸，就跟你若無其事地繼續生活下去。」

「自欺欺人。」林衾知秒回了四個字，然後別過臉去：「衛湛言，她是欠了你什麼嗎？需要你親自出面，好好安頓？」

衛湛言蹙眉：「衾知，你怎麼這麼講話？」

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自己是一個妒婦。

林衾知輕笑：「衛湛言，如果換做是我呢？換做是我藏起一個跟顧寧長長得一樣的人還不讓你知道，並且悉心照顧著，你又當如何？」

又當如何？自然是挫骨揚灰讓他們這輩子都沒可能見面！

想到這裡衛湛言一時沉默，林衾知的一個「如果」，讓他開始意識到哪裡不對勁兒，許久之後，衛湛言輕聲說道：「對不起。」

單檸還想要比劃些什麼，卻被傅司晟一把拉住。

「別再生事！」傅司晟壓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