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視頻
這則視頻是早上九十點鐘拍攝的,霧氣還有些重,畫面就呈現了朦朧感。
我首先就看到國道客車反方向駛來了三輛轎車,速度很快,在朦朧霧氣中拉著三條黑乎乎的影子,在客車迎面而來的時候,三輛轎車竟同時有些失控,像是在賽車一樣,其中兩輛轎車就擠到了反方向國道上,那客車就猛地打了個方向,卻撞斷了懸崖護欄上,直接掉到了懸崖下面。
我無法想象當時的場景,就看著視頻,心裡都猛地一緊,客車上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能活著幾個人,都算是老天有眼了。
我又觀看了一遍視頻,似乎沒什麼異樣,可我心裡總覺得不太舒服。為什麼偏巧不巧,正好在韓良來找我的時候,就出了大型車禍,還只有他受了些輕傷?真的是老天眷顧嗎?若是放在平常,我肯定不會在意,可我現在被李大偉的鬼魂糾纏,哪能不往這方面想啊?
我又一遍一遍的看著視頻,還真發現不太對勁,擠到反方向國道的兩輛轎車,其中的黑色轎車車影,看得我很不舒服,我重複觀看,最後,快速定格的瞬間,就看到那道朦朧車影,變得有點像軟體動物一樣,整個車身都有些模糊扭曲,很不正常,正是那輛有些怪異的轎車正面衝撞向了客車,才導致了車禍。
我看到那扭麴車影,越看越不對勁,越看越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想了半天,卻一無所獲,但我現在已經覺得這八成是起靈異交通事故。而韓良之所以豁免遇難,恐怕都是因為是李大偉的朋友。
那李大偉的鬼魂發動這起車禍,是想要阻止韓良來見我,還是想拖延時間?我心裡猛然有了個很不詳的預感。
晚上八點,韓良匆匆趕來,確實只受了點皮外傷,額頭上貼了張創可貼,他去看了看病房中的李巧,見她睡著了,我們就去了醫院外的小館子吃飯,給韓良壓壓驚。
韓良喝了兩口啤酒,沒有說他車禍的事,而是直奔主題,道:「其實關於李叔的事,與你沒多大關係。這個社會本就殘酷,適者生存,可惜,有些人啊,就是心中執念太深,變得偏激,以己度人,哎~真是害人不淺呀!」
我聽到他說這些大道理,卻心有所感,這就是社會規則,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改變的,也就無法阻止這些因錢權而發生的悲劇。
想到巧兒,我疑惑的問道:「韓良,巧兒的母親怎麼半個月都沒來醫院,聽醫生說,一直聯繫不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韓良臉色有些難看,我以為他有所隱情,就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問他,我這事該如何處理?
韓良有些遲疑,道:「這個……?讓我想想啊!」
我焦急等待,最後,韓良道:「關鍵應該在巧兒的身上。」
我正想問他具體該怎麼辦,韓良的電話突然響起,他抓起電話接通,我就聽到電話對面好像是個女人的聲音,由於不是免提,我聽不太清楚,可韓良卻猛地站了起來,對我說道:「不好,巧兒的病情惡化,現在正在搶救!」
說著,韓良就衝出了小館子,我也被嚇了一跳,趕緊結賬,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心裡竟湧現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到了二號住院樓的大堂,我看韓良早跑得沒了人影,本想坐電梯,可有人乘坐,只得瘸著腿走樓梯,剛到三樓走廊,迎面卻走來了一人,有些匆忙,就把我撞了個屁蹲兒,跌翻在地。
我心裡惱火,就要謾罵,卻聽到那人開口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撞老子,找死!」說著,就朝我一腳跺來。
我聽得大驚,就忙道:「黑頭大哥,是我呀!」
黑頭這才收住了腳,將我從地上拉起來,罵道:「是你小子啊?怎麼還改不了一副毛毛躁躁的性子?發生了什麼事?」
我就說有個朋友病症,正在搶救,心裡焦急。他就哦了一聲,讓我趕緊去。
到了五樓的病房,我沒看到巧兒,就知道事情嚴重了,竟要到手術室中搶救。
到了手術室門口,韓良來回地焦急走動,頗為不安,我就祈禱巧兒可千萬不要有事,不然,事情真就無法收拾了。
我們度日如年的等待,卻把黑頭等上了樓,就問我情況如何?
我說還在搶救,也不知道如何?真讓人焦急呀!
黑頭說,這事急也沒用。
我就好奇黑頭怎麼在醫院過夜?才從他口只能得知,他出獄后,沒什麼本事,只得干起老本行,機緣巧合下,遇到個社會上的大哥,為人仗義,就跟著他混。不過,今天下午,他大哥被人突襲,砍成了重傷。所以,黑頭就自告奮勇來照顧他!
我和他閑聊了幾句。他就下了樓,去照顧他大哥。
很快,手術室打開,我們就焦急的詢問那老醫生,巧兒怎麼樣了?
老醫生搖頭嘆息道:「命是救回來了,可病人受了些風寒,有點感染,最好留個人照顧,注意病人的情況。」
韓良自然留下來照顧李巧,不過,我看他疲憊不堪,就留下來,和他輪番照顧。韓良對我感激不盡,我卻只能搖頭苦笑。
病房中,有空調,不過,醫生讓我們盡量別待在病房中,李巧的身體很脆弱,很容易再受感染,所以,我們大部分時間都在病房外的走廊,透過玻璃窗看著李巧。
深夜,走廊上頗有些寒冷,我就找護士要了兩床被褥,可身上還冷出了雞皮疙瘩,就想到晚上我們只喝了點啤酒,沒吃什麼飯,就讓韓良看著,我去外面買些熱乎東西暖暖身子。
醫院的馬路對面,有個小賣部,還沒關門,而在旁邊還有個買麻辣燙的攤鋪,運氣不錯,我就買了幾十串麻辣燙,又在小賣部買了兩小瓶二鍋頭,就提著麻辣燙,回到了二號住院樓的大堂。
我看電梯沒人,自己腿腳不好,就進了電梯,按下五樓的按鈕,只感覺腳下一陣震蕩,電梯就徐徐上升,我站在角落中靜靜等著。
突然,一聲叮噹,我抬頭一看,卻發現電梯停在了二樓,開門就走進來一位披頭散髮裝束破舊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