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她沒回來
「她……她從昨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蘇瑾定神看著她,似在判斷她的話是真是假,默了一會兒,他說:「她的名字,幹什麼的?」
「沈淺,我們家的保姆。」
怪不得給的嫖資是一千,原來是個保姆!
他竟然被一個保姆調戲了!
不對,沈淺,她姓沈?
「對,姓沈」
蘇瑾眉心一沉,這個姓氏他太過於熟悉,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總是會浮現出這個姓氏,尤其是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他更加堅信這個女人跟自己肯定有什麼關聯。
先找回來再說!
蘇瑾突然臉一黑,眉目緊蹙,半分鐘后,他下了最後的命令:「找,我不信她能逃過我蘇瑾的手掌心!」
院里其他人的聲音都太小,她沒聽清,可蘇瑾三個字卻被沈淺聽得清清楚楚,頓時睜大眼,怔怔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蘇瑾,他終究還是找來了嗎?終究還是不打算,放過她?不放過傅家的任何一個人,那麼,明偉哥是不是還安全?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間,傅家現在只剩下傅明偉一個人,她只祈求他能夠躲過這個風波,不要再有人因為那件事而失去自由,甚至性命。
蘇瑾既然都找到這裡來了,看來林家,現在是不能再呆了。
她轉身就要逃走,卻聽見院門被打開的聲音,她健步如飛般疾步躲到院牆拐角處,湛湛地半蹲在草叢間。
這時,她聽到蘇瑾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一天,我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明天若是你們還找不到她,林氏就等著改姓吧。」
沈淺咬著牙,若不是現在身不由己,她真想看看這個男人的嘴臉,是不是像極了山坡上的野狗,見人就咬?
林家的人一點也不怠慢,已經出來尋她了。
窺探間,她看到林可已經氣急敗壞地擺弄著手機。
慶幸的是,她的手機昨晚就已經沒有電了。
想起昨晚,沈淺的臉又有些不自然的紅,她居然就這麼像一個橫穿夜場的女人一般,隨隨便便就睡了一個男人!
令她最懊惱的是--她的第一次,竟然不是跟自己愛的人。
林家老爺子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出來。
林可急得原地跳腳,見自家老爸出來了,又急又怕,卻毫無辦法地求救:「爸,現在怎麼辦,惜文手機關機,也不知道昨晚她怎麼惹到這個男人了,要是......要是惜文不回來了,他不會真的不放過林氏吧?」
林老爺子氣還未消,黑著臉,沖著林可吼道:「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還替身,虧你想得出來!」
說著,巴掌又要打到林可身上去。
「爸!」林可驚慌著手舉到頭頂去,縮著腦袋。
沈淺看得也是一驚,身邊的草木被她弄得左右擺動著,她連忙抬手抱著身前不大不小的樹,止住擺動。
林老爺子那一巴掌終究沒有捨得打下去。
半晌,林老爺子說:「無論如何,儘快找到沈淺,蘇瑾這個人說到做到,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這句話,是沖著邊上所有人說的。
沈淺看著大家為了找她而忙碌的身影。
夜晚,別墅里的燈還大大開著,林老爺子和林太太都擔心得累了一天,林可讓他們早點休息。
兩人相視幾眼,皆是沉著臉沒有說什麼,回屋就沒有再出來。
夜色更深的時候,初秋的夜風吹來,沈淺覺得有些冷,反身抱著自己的身子。
待外面重新歸為平靜了,沈淺正要從草叢間走出去,卻正好碰上出來找她的林可。
沈淺楞在原地。
林可先往後移了一些,上下打量她一眼,滿腹委屈通通上來,抓著她:「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大家都找你找得快瘋了,你到底走哪裡去了,電話打不通,還有,你到底怎麼惹到蘇瑾了?」
「我......」沈淺詞窮了。
怎麼惹到蘇瑾了?往日恩怨,還涉及到傅明偉,要她怎麼說?
「我也不知道。」
想到蘇瑾當時那副陰森的表情,林可都忍不住抖了抖,說:「你不知道,他只給了我們一天的時間,若是我們找不到你,林氏恐怕就沒了......我從來沒有看到爸爸這麼害怕過一個人......」
「我不會連累你們……」沈淺說。
說到這裡,林可像是想到了什麼,抓著沈淺的手臂,往外推:「對了,我得去告訴爸爸找到你了,不然他們今天肯定睡不著。」
林老爺子看到她的瞬間,卻是心石落地,目光幾乎是在她身上淡淡掃了一眼,便主動掏出電話聯繫蘇瑾。
很快,蘇瑾帶著人過來了,別墅的大廳里,一瞬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坐著,她站著。
她一直埋著頭,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直直掃在她身上,雖然已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可還是忍不住心虛。
良久,蘇瑾輕咳了兩聲,淡淡地開口:「你叫沈淺?」
「嗯。」
「沒有改過名字?」
他是在試探她嗎?
沈淺心裡一顫,用餘光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深怕下一秒他就會認出她是傅家的人。
她把頭埋得更低,輕緩低答:「沒有。」
沒有改過名字,她並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蘇瑾看著她,沉思了半晌,沉聲說:「你倒是第一個敢嫖我的人。」
「嫖?」她不明地抬頭,碰上他幽深的眸,又低頭下去。
蘇瑾有些不悅:「怎麼,難道你忘記你欠下的嫖資了,還是說,你欠的嫖資太多,你記不清了?」
想到後面一種可能,蘇瑾莫名有些恨得牙痒痒。
沈淺猛地反應過來,昨晚......難道是,跟他?
驚訝之際,沈淺心裡忽而升起一絲幸運感:難道說,他今天來林家找她,是因為昨晚她把他睡了,來要嫖資的,而並非是要找到與傅家有關的人,斬草除根?
突然心安了很多。
蘇瑾將她臉上複雜的表情看盡眼裡,幽聲問道:「怎麼,難道你還要想怎麼逃嫖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