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獨漠暴露

「皇上，長公主和羽辰公子來了。」軒轅嘯手底下的太監小步走近內堂稟告道。

「快請！」軒轅嘯急忙地擺手說道。

羽辰和軒轅妍一前一後來到了大殿。

「給父皇請安！」軒轅妍面色平靜地向軒轅嘯行了禮，軒轅嘯注意到軒轅妍的疏遠心裡有些難受，卻也只是忍在了心裡，畢竟是他有錯在先，只希望現在彌補還來得及。

羽辰剛想行禮，不料軒轅嘯連忙走下龍椅，「公子是朕的救命恩人，豈可行如此大禮？！」

「其實皇上並沒有什麼要感謝我的。」羽辰面色淡然，那團黑霧並沒有離去，而自己的法術並沒有高於那團邪氣多少。

「怎麼會呢？要不是公子的話，那日可真的是不堪設想了！」軒轅嘯想起那天的事心裡還是心有餘悸的，轉而問道，「公子可有辦法幫朕祛除那團黑霧？」

「辦法是有，只是風險很大，若皇上願意，羽辰儘力一試，只是結果羽辰無法保證！」羽辰拱手說道。

「那還麻煩羽辰公子了，朕就姑且試試！」軒轅嘯說道。

巍峨的凌霄寶殿上，氣氛沉重，並非是因為只有兩個身影顯得沉默，而是這兩個身影此時在討論的話題極為凝重。

「老君，依你看，一直盤桓在人間皇帝身邊的那團妖氣究竟是何來頭？」藍姬與太上老君在凌霄殿中議事，面色凝重。

「不知啊，只是這團妖氣來勢洶洶，勢必會引起人間不寧啊！」一旁的太上老君捋著自己的花白鬍須，臉上滿是擔憂。

「若非羽辰在凡間碰巧阻止，只怕我也免不了下凡一趟啊！」藍姬從殿上的台階上走下來，臉色依舊是凝重的。

「羽辰大人醒是醒了，可是記憶就….」說到這裡，太上老君有些躊躇，不停地捋著自己的鬍鬚。

「放心吧，總有一天他會記起自己是誰的！」藍姬沉默了一會說道。

「但願如此，只是那個女人….」太上老君依舊記得當初羽辰維護琴顏的情景，甚至為了她犧牲性命，神仙最忌諱的就是情愛之事，更何況還是深仇大敵，偏偏羽辰就陷在了一個女人手裡。

「老君，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否定了她，或許正如羽辰所說，情愛之事怎可勉強，而羽辰的定力又是何等之強，相愛不是一個人的錯！神魔之戰也已經是無數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魔族都是後起之秀，難道就因為上任的恩怨就責怪無辜的後輩嗎？」藍姬猶然記得羽辰當初眼中的堅決，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堅定。

「可是…」太上老君有些欲言又止，「雖說這些年來神魔之間素無恩怨，但是誰也不知那女人可否有害人之心啊！就這樣認同了她的話若是哪天她害了天庭，到時候該如何是好？」太上老君知道是自己多慮了，可是無數年創下的天庭又豈可如此輕易便讓一個外人駐足呢？思及此，太上老君緊緊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老君，就算我們不相信那個女人，我們也該相信羽辰的！不是嗎？！羽辰他從未錯過，也不會這麼任性地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我相信那個女人一定有她的可取之處的。」藍姬眼神飄渺地望著遠方，遠處只有是不是飄過的幾片雲朵。

太上老君也是無奈地搖搖頭，除此以外又能如何呢，當初羽辰大人為了她犧牲了自己，又怎會輕易放棄那個女人呢。再說了正如女帝所說，他們都沒有花時間了解過那個女人，又怎可輕易地去否定她呢？或許這一切真的就是他多慮了！太上老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藍姬在凌霄殿站了許久，直到一件衣服蓋在她的身上時，這才想起來該回去了，她輕輕地轉過頭就看到靈秋一臉擔憂地望著她，藍姬輕啟貝唇，「靈秋，如果有人無意間傷害了你，你會怎麼辦？」

「靈秋覺得每個人都會犯錯的，只要知錯就改那就是值得原諒的吧！」靈秋有些疑惑地望著藍姬，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呵呵，是嗎？」藍姬忽而大笑著離開了凌霄殿，靈秋緊跟其後，整個殿中都充滿了藍姬殘留的笑聲和苦澀。靈秋一臉凝重地看著藍姬離開的方向，他看得出來女帝並不快樂，自從他跟著她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快樂。

其實做神仙也並不見得比凡人快樂，凡人還可以有七情六慾，但是神仙既要斬斷情根又要為世間百姓造福，這凌霄寶殿雖豪華但卻也是無比寂寞的，靈秋暗暗地斂下眉，抬起腳步跟上藍姬的步履。

威武廣闊的大殿上只剩下層層雲霧繚繞。

「啊！啊啊！」皇宮中又是一番騷動，軒轅嘯的情況越發得嚴重了，神志也越來越不清醒了，一天當中神志清醒的時刻實在是短而又短，即便是不發瘋的狀況下也是久卧在床，而發瘋的時候則是一點神志都沒有，軒轅妍心裡暗暗著急，林淵為首的眾位大臣也是萬分焦急，但尹妃和尹威私底下卻在悄悄地謀划著篡位的事。

那日軒轅嘯瞞著宮中一眾妃嬪還有絕大部分大臣，在林淵和林文浩的陪同下來到了皇宮中的密室石洞門口，軒轅嘯在山洞口的石獅眼睛上按了一下，石門就打開了，裡面很黑，看得出來山洞很深。

林文浩掌著火把，林淵扶著軒轅嘯，軒轅妍跟在羽辰身後慢慢地走進了山洞，當火把將山洞岩壁上的火盞都點亮以後，山洞就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一派通明。

「好了，大家都出去吧」當所有都準備就緒以後，羽辰扶軒轅嘯在一塊突起的大石頭上坐下。

「我看還是讓文浩留在這裡好了！」林淵有些擔憂地說道。

「我也想留在這裡。」軒轅妍始終有些不放心，不僅因為軒轅嘯，更是因為羽辰的法術似乎極不穩定，她怕萬一中間出什麼岔子。

「你們都出去，即便留下，你們也只會幫倒忙！若是林丞相擔心我會加害他的話，那大可不必，如果我想殺他的話，上元佳節那日又何須多此一舉救他？！」羽辰冷聲回絕道，在他說這話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竟不輸於軒轅嘯。

林淵聽到羽辰這樣說知道是自己多心了，當下向羽辰抱以一拳而後離開。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石門關閉以後，軒轅嘯的神志便不再清晰了，漸漸得他的眼神中再無半點軒轅嘯原本的影子了「你想將我從他的身體里趕出去？」陰冷的聲音似在質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