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重的爺爺

王才在街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機場，要知道在平常，王才平常就連坐公交車都是精打細算的，根本不想多花一分錢，可是現在王才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只想快點回到家。

王才馬不停蹄，不管多少錢，直接是要多快就多塊，在第二天凌晨的時候就已經風塵僕僕的趕到了家，身上的錢已經花的所剩無幾的了。

回到村口，王才遠遠地就看到一道身影蹲在自家的門前，嘴中叼著一根煙，滿臉的愁容，身上髒兮兮的，頭髮亂糟糟的，深凹的眼眶之中黑眼圈已經一圈，像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休息過一般。

王才一眼就看出來了，蹲在自家門前的就是自己的父親-王德，估計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最後的了，就連遠在外地相隔千里打工的父親都已經早早的回到了家裡。

父子兩個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同時看向了對方，父親吐出嘴中的煙，深深地看著他一眼，淡淡道「回來啦」。

王才眼眶灑淚重重的點頭，哽咽道「嗯，回來了」

父親猛吸了一口煙，對著王才說道「想著你就該回來了，你小子的脾氣我還是摸得挺準的」

說完一陣沉默，父子之間再沒有任何的交流，也許這就是大部分父子之間奇怪的交流方式吧！

王才的父親臉上帶著愁緒，將已經快燒到手指的煙頭扔到地上，緩緩站起身子，聲音沙啞的對著王才說道「進去吧，樂觀一點，你爺爺可是很喜歡笑的，盡量讓他開心一點」。

「嗯」王才擦擦眼淚，點頭。

正在院子裡面聊天的一個濃妝艷抹的一個婦女，一看到王才進院子裡面，滿臉尖酸刻薄樣子，不時地還對自己的母親嘲諷「呦~~，這不是我們的大學生回來了嗎！怎麼想起來回來啦，你爺爺住院兩個多月的時候你小子在哪呢，估計又是在學校好好學習吧！我說弟妹啊，你看看你家小子，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家小子還能這麼晚回來，要是我，非得打死這個不肖子孫不可！」

這個對著王才冷嘲熱諷的婦女是王才的大姑王鳳霞，看她的裝扮就知道她家裡面一定很富裕，手上戴著金戒指，脖子上帶著一條多粗的金項鏈，渾身上下不知道多少有錢的首飾。

王才對於這個姑姑沒有任何的好感，原因就是，這個姑姑很有錢，卻尖酸刻薄的不行，一兩毛錢都跟自家人死扣，生怕家裡面有人佔了她一份的便宜。

「就是，就是，你家小子真是不知道輕重，這麼重要的事情還能這麼晚的回來，真是不孝啊」

「你說王家小子小時候也是挺懂事的，怎麼越長大越混蛋了」

「沒想到王老爺子一輩子那麼節儉，就是為了這個小子，聽說這個小子在學校一個月花的比家裡面掙得還要多呢！」

......

整個屋院裡面對著剛回到家裡面的王才一陣指指點點，簡直將王才說成什麼不孝，二流子之類的混混了。

王鳳霞看著被眾人圍在中央被不斷指責的王才，嘴角帶著一絲譏笑，她還記得這個小子小時候，成績學習好的時候在自己面前是多麼的傲氣，可是現在還不是這樣，這讓王鳳霞心中痛快不已。

就在王才被眾人指責的時候，一聲沉穩的聲音從屋子中傳來「是小才嗎？小才回來了嗎？」

王才聽到聲音落淚，趕緊回道「爺爺，是我，你的小才子回來了」腳步快速的向著屋裡面走去。

躺在病床上的老爺子顫顫巍巍的舉起手，顫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嗯」王才重重點頭，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滿了臉頰，擠出笑容哽咽道「回來了，爺爺，你的小才子回來了」

站在門口的王鳳霞嘴角輕輕一撇，滿臉都是不屑，小才子，那也是小時候，有才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個窮光蛋，有什麼用！

床上的老爺子伸著乾枯的手，擦著王才臉上的淚，笑著問道「小才啊，談女朋友沒有啊~~」

「爺爺，沒有，還沒有呢」王才的眼淚不自覺的灑落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爺爺最大的願望就是四世同堂，但是這個願望現在看來卻是那麼遙遠。

王鳳霞看著跪在那裡王才，輕聲譏諷道「一個人花的錢比家裡面掙的錢還多，鬼知道在外面幹什麼呢」

雖然聲音很輕，但是在場的人哪能沒有聽見啊，就連躺在床上病危的老爺子身子也是一顫，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王才知道，老爺子還是傷心了。

「爺爺」王才臉上一笑，擦了擦臉上的淚，直接站了起來，從兜裡面掏出那三個圓珠，笑著說道「爺爺，你放心，我不是在外面瞎混」

說著手中的圓珠直接扔在地上，全息投影瞬間在屋子裡面瀰漫，點點星空在屋子裡面閃爍著。

王才跪在地上指著星空，顫聲說道「爺爺，你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在學校的發明」

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所有人都是滿臉獃滯，甚至還有不信邪的低著頭，用腳不斷的踩著地面，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不是星空。

「這怎麼可能？！」王鳳霞的臉有些扭曲，她雖然學歷不高，但是憑藉現在發達的網路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種東西的價值呢，她不敢相信這些東西居然是一個的破小孩弄出來的！

老爺子攥著王才的手，顫聲「好，好啊，小才啊，我雖然不知道你弄出來的是什麼，但是爺爺知道你沒有在學校白費！」

王才聲音發顫，但是堅決無比的說道「爺爺，你放心，我說過我會成為有錢人的，你放心吧」

「好，這就好啊~~」老爺子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眼珠的瞳孔也是緩緩的擴散了開來，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失。

王才低下了頭，眼眶泛紅，眼淚不斷的滴落著，啪嗒啪嗒的順著臉頰滴落在地面上。

王爸深吸了一口氣，眼眶泛紅，拿著煙的手在不斷的顫抖著，王媽則是直接哭了起來，捂著臉不斷的抽噎著。

站在門口的王鳳霞看到這一幕臉色一僵，她雖然愛錢，討厭王才這一家，但是對於從小將自己養大的父親他還是很愛的，她心中也很難受。

「爸~~」王媽終於忍不住了，一聲哭喊在屋子裡面瞬間響了起來。

整個房間裡面瀰漫著悲傷的氣氛，就連王才那一開始的震驚都消失不見了。

伴著星空，帶著笑容，從小鼓勵，不斷呵護自己的老爺子去了，王才心裏面像是被什麼堵了一樣，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只能任由眼淚往下流。

「好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爸沙啞著聲音制止道「我知道老爺子去了很難受，但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她已經不斷的哽咽了，甚至在眾人微不可見的地方，雙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