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一百二十四天.他日若可歸
「主。」一期一振把穿了一半的盔甲又拆下來,回身去被子里拖睡死的女孩。「真的該起床了。」無奈地推著女孩坐起身。
「起了。」冷靜清醒。
一期一振無語地晃晃手裡的肩膀。他家姬君這個本事真是太了不得了,不管睡得多香都能閉著眼清醒地回應假裝自己起床了。
「阿咲。」亂藤四郎蹭過來,按住女孩要倒下去的身體,一期一振笨拙又認真地給人扎了個馬尾。
「唉......」粟田口的兄長憂鬱地看看窗外,「遠征該出發了,不然下午會回不來。」他小聲對葯研說。
「再見......」女孩閉著眼道別。
「......」一期一振沒辦法,只好給披上衣服裹的嚴嚴實實的,然後趕著弟弟們出門。
言希咲抱著被子左搖右晃,障子門再次被輕輕敲響。扣扣兩聲,嶙峋骨節敲擊木質門框。
「進——」吐出著一個字,終於無力地砸在被褥上。
障子門上那個瘦長的影子頓了頓,宗三左文垂著眼,隔著薄薄的紙門,他輕易聽到女孩倒在被褥里的聲音和越加綿長的呼吸聲。
他輕輕笑了笑。明明是單純的笑意,卻顯露出靡麗而蒼白的美意。
「宗三左文字......」薄粉色飄進寢屋,他跪坐在女孩身邊,不管他的姬君張開眼睛沒有,輕輕福了福身,「參拜姬君。」
「早安......」小姑娘被腦袋后的馬尾硌得不停翻滾腦袋,最後不得不坐起身向宗三揮揮爪子。
「主君,不是要去參加審神者集會嗎?」
「唔唔。」她點點頭。「要去。」她專門拜託了一期轉告宗三,「麻煩你啦,和我一起。」
「主君。」宗三左文字無奈地搖搖頭。「籠中鳥除了您身邊,並無別處可去。」
「哎?」小姑娘伸個懶腰站起身,隨口回應。「宗三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叫小狐丸跟我去也行。」
宗三左文字皺眉,不說話了。
小姑娘腳步輕快地去洗漱,收拾好了回來見宗三左文字還坐在原地。
「宗三?」
「主君。」他福福身,垂著頭。
「你在生氣嗎?」
「並沒有。」
「你就是在生氣。」
「不......」
「你為什麼生氣?」
「......籠中鳥...」
「嗯?」
「除卻您的身側,別無歸處。」
「雖然聽不懂,但是感覺......你更生氣了。」小姑娘虔誠地拍護膚品,突然停下手,有點苦惱地回頭看宗三左文字。
宗三左文字埋著頭不說話,小姑娘無奈地站起身,扯扯宗三左文字的衣袖,「算了,去吃飯吧。」
宗三左文字更氣了。
小姑娘走在去集會的路上,悄悄瞥了一眼宗三左文字。這個美人雖然不怎麼開心的樣子,但是倒很盡責,一隻手牽著她,一隻手打著傘,吃完早飯還沉著臉嫌棄地拆了她的馬尾,給換了複雜的髮型和衣裙。
暗墮刀其實還是很招眼的。抵達了酒肆的第一時間小姑娘和宗三左文字就被已經抵達的審神者們發現了。
「咦咦咦?暗墮刀?」
「政府最近不是突然加強了管理嗎?怎麼還會有...」
「難道是那個本丸?」
「傳說中那個嗎?」
「我天....」
「等等!」短髮女鬼飄在離地兩公分,用力拍拍身邊的眼鏡仔,「阿修,那個審神者好眼熟喔!」
「這是......?」
「嗷嗷嗷!!言言!!」女鬼嗷嗚叫了一嗓子,掙脫自家青江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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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是個新任審神者。
也不是特別新,就職半年,時刻準備著跳槽去隔壁干提督。
「說真的老鐵,提督多好啊,那傢伙,烏泱烏泱都是大妹子啊。」阿修拍著桌子,第一百零一次在審神者集會上表達著自己對提督一職的嚮往,「哪像我們,提著腦袋跟溯行軍干仗也就算了,還得打光棍,哎呀媽,太慘了太慘了。」
阿修是個普通青年。
身高一米七八,在阿修老家那地方不算高,秀氣麵皮,托中華義務教育的福有點近視,嘴角一顆小痣,笑起來眼睛一彎,大白牙閃閃發光。
張嘴一股大碴子味。
阿修沒有戀愛過。
單身二十四年之後他準備去做提督自救一下,為了提前慶祝一下結束單身頭一次喝醉,醉酒之後出了一點小差錯,申請郵件發錯了,交到鎮守府隔壁的時之政府去了。
審神者啊......他嘬嘬牙花子,干!
幹啥不是干啊,都一樣都一樣。阿修激動地搓搓手。
沒有人告訴過他刀劍付喪神都是男的。
「刀劍男士刀劍男士!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他干姐姐,女鬼兼審神者,撩妹目標硬被他撩成姐的阿月,手裡的公文甩的嘩啦嘩啦響,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他一腳,「找工作都不看告示的嗎?」阿月死在清末的戰亂,至今保留著一些很古老的語言習慣。
阿修嘆了口氣,再次表達了自己的願望。
「老鶴啊,我想去干提督。」
「哎呀媽!別啊主,您再考慮考慮唄。」鶴丸國永今天也在心驚膽戰奮力挽留主君。
「我尋思著吧,再找不到女朋友就二十五了,太慘了。」
「別啊主,要不亂藤四郎您看能不能先湊合湊....」「哎瑪主君!」鶴丸國永啪地一聲拍在主君瘦弱的肩膀上,「您看啊!」不管他家主齜牙咧嘴揉膀子,「來了一個好看的老妹兒!」興奮猛晃阿修,「新來的,有希望有希望啊!!」
阿修一直有在很努力地找女朋友。本區單身姑娘快讓他撩個遍了。但是審神者們雖然可愛妹子很多,奈何刀子精競爭力太可怕,他一個男審能怎樣啊,沒有三日月好看,沒有歌仙風雅,沒有一期一振溫柔,連做飯泡茶都不如燭台切鶯丸。
就很絕望。
「屁!明明是你撩妹手段太低級了!」彼時阿月啪地打在青年的後腦勺上,穩准狠地戳穿事實真相。
鶴丸國永瘋狂點頭。
「嗯——?」阿修就很氣地瞪眼睛。
鶴丸國永瘋狂搖頭。
「主?」鶴丸國永拍拍青年。
沒反應。
「主?」鶴丸國永使勁晃晃青年。
沒反應。
「主!!」鶴丸國永在青年耳邊猛吼一嗓子。沒反應。
鶴丸國永順著自家主的視線看過去,新來的那個美麗女孩正被幾個女性審神者圍住,歪著頭說什麼。
嘖......看呆了啊。
說不定這次真的有戲。鶴丸國永今天也幹勁滿滿地準備著幫自家主君找個女朋友並阻止審神者辭職。
「主,」鶴丸國永嚴肅地掰過主君的肩膀,「讓我們計劃計劃。」鶴丸僚機已經很熟練了,他幹勁滿滿地搓搓翅膀,「首先,我們要想想怎麼才能搭上訕。」
「老妹兒!」鶴丸國永一句話剛說完眼前就沒了人,他絕望地發現眼鏡仔已經飛奔到人家姑娘面前了。
「不要!!!」快住嘴你這個蠢貨!!
「我可以向你問個路嗎?」
「住口!」鶴丸國永機動全開,用盡全身力氣奔過去試圖阻止土味情話。
「去...去哪裡?」小姑娘愣住。
「去你的心裡!」自認為撩妹技能滿點的眼鏡仔驕傲地挺起胸膛。
「完逑了......」這是什麼小學生土味情話啊。鶴丸國永絕望地倒在地上。
「???」
「???」
言希咲和宗三左文字對臉懵逼。
「抱歉抱歉,」鶴丸國永掐住主君的腋下拖死豬一樣往後拖,臉上盡量陪著笑,「這是我的主君,他這兒......」面色複雜地指指腦袋,「被敵槍...戳過。」
「哦哦。」小姑娘愣愣地點點頭表示明白,抓起身邊宗三的袖口準備走,走了兩步有點同情,轉頭看看拚命掙扎的眼鏡男孩和使出吃奶的勁往下按主,焦慮地吼「冷靜冷靜」的鶴丸,抿了抿唇,輕輕說。「加油。」
「好的好的。」鶴丸國永鎮定地微笑著按住主君。
小姑娘和宗三左文字走遠了。
「鶴丸國永!!!」阿修掙脫近侍的束縛,暴怒跳腳,「你薅我幹啥玩意兒!!」
「矮呀......」鶴丸國永愁的不行,掏掏耳朵,恨不得捂住耳朵把大碴子味兒擋在外面。「我說主,您要是真喜歡這老妹兒....」
「我當然稀罕她!她.......」男孩子紅了臉,不想示弱地大聲說,「她...就很卡哇伊!」跟在宗三左文字身邊好奇打量這裡的時候,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回頭望宗三左文字的時候,總之!很可愛啦!
「卡什麼哇什麼伊……」鶴丸國永翻白眼腹誹,五大三粗的漢子裝什麼可愛。見自家主不滿地瞪眼了,趕緊安撫。「我覺著吧...主,咱得從長計議,得從無數次失敗中吸取教訓。」
「是...是嗎?」眼鏡仔愣愣地推推眼鏡。
「那必須是啊。」鶴丸國永抱臂深思。「首先,您這過於優秀的土味情話得改一改。」
「可是......那我說啥啊。」
「這還不簡單嗎!」鶴丸國永一拍大腿,「要歌仙兼定幹啥的啊!」
宗三左文字回頭看了一眼原地嘰嘰喳喳的主刀兩個,皺著眉回過頭,他總覺得那主刀兩個都有點病。
「宗三,我們去那邊吧。」小姑娘和阿月聊的正開心,女鬼飄飄悠悠離地兩公分,被自家青江死死拉著省的被屋子裡雜亂的靈力波動沖走。
「是,主君。」宗三左文字垂眸,將女孩臉側的碎發整理好,跟著往那邊聚在一起的女性審神者方向走。
「不可以不可以阿咲。」阿月擺擺手,「這是屬於審神者的私密聚會,近侍們在另一個屋子啦。」女孩們聚眾吸刀怎麼能讓近侍發現呢。
「不能和我在一起嗎?」
「不...」阿月縮縮脖子,這個宗三左文字的眼神好可怕哦QAQ。「不可以的...」
「那我就不過去了吧。」宗三畢竟是暗墮刀,離開她身邊被人家欺負怎麼辦。女孩於是輕輕搖搖頭。
「姬君。」宗三左文字輕輕笑了笑,扶了扶他親手插進女孩發間的珠釵,「您過去吧,我等著您。」
「不用了,我......」
「籠中鳥除卻您的身側,別無歸處,不是嗎?」宗三左文字再次說出這句話,與前兩次語氣似乎又有所不同,他長睫顫動,並無悲戚。
「宗三。」小姑娘皺眉,有點擔心地拉住近侍的一根手指。
阿月捂住眼,覺得自己要被閃瞎。
對方按住了你的狗頭並塞給你一口狗糧。
「好了,姬君,我就在此地。」宗三左文字側側身,擋住遠處男性投來的目光。
「嗯。」
阿月捂住胃,覺得很撐。
對方踹翻了你的狗窩並摔上了你的狗門。
一個姑娘一個女鬼牽著手走向興奮的可愛女孩們。小姑娘在網路上小有名氣,女孩子們見她身邊的宗三離開了,歡呼一聲跑來拉住她說話。
刀劍的休憩室里並沒有多少人在,最近戰情緩和,除了文系的審神者有不放心的刀劍跟在身邊過來之外就很少有刀了。
宗三左文字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向窗外,思緒慢慢飄遠。
他的姬君打從失去記憶后性子開朗了不少呢。是真的在關心著他們。
「咳咳,宗三先生。」是剛才那個眼鏡仔審神者,趴在門口露出一個腦袋,笑嘻嘻地招手。宗三左文字看看這屋子裡的壓切長谷部們,確定自己是唯一的「宗三先生」,於是皺皺眉,不大耐煩地走過去。
「那啥,老鐵,呸,宗三先生,跟您打聽個事兒。」腦子不太靈光的眼鏡仔樂呵呵。「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宗三左文字嫌棄地在心裡嘖了一聲。
「那個...您家審神者,芳名啊。」
宗三左文字暗自挑挑眉,一如既往有幾分頹喪地垂下頭「恕難相告。」
「唔...也對。」眼鏡仔撓撓頭,「您可能也不知道。」「那麼!」他馬上又打起精神,「您家審神者,有沒有嫁刀呀?」
宗三左文字懶得理他,兀自垂眸不語。
眼鏡仔叨叨一陣子什麼都沒打聽到,宗三左文字除了不說話就是像任何一振宗三左文字一樣涼涼地顧左右而言他。眼鏡仔垂頭喪氣地走回去,被鶴丸國永一把攔住。
「主!咋樣!」
「不咋樣....他不理我。」
「嘖。」鶴丸國永托住下巴想想,「也是,哪有刀願意自家主人的注意力被戀人分走呢,我要是有這麼可愛的主人我也不樂意她戀愛。」
「嗨嗨嗨醒醒,你沒有。」眼鏡仔將現實的冷水潑在近侍頭上。
「哦:)」夢做到一半被叫醒,鶴丸國永微笑著回到冰冷的現實裡面對自家的魚唇審神者。
現實刺痛我心。
「你說我咋辦啊老鶴。」阿修喪氣地抱臂坐下。「我還是去干提督吧。聽說吹雪......」
「別啊主!」鶴丸國永慌忙打斷主君的暢想,「審神者多好啊,個個都是人才,能文能武的說話又好聽啊。」
「可是...可是我根本沒有機會啊。」
「有機會啊,咋沒機會呢!」鶴丸國永給主君加油打氣,「您看那邊,月大人那不是替您跟老妹兒搭上話了嗎,您去求求她幫您不就成了嗎?」
「她肯定不幫我。還會笑我!哼!」
「您求求她嘛!再說之前您不是還經常幫她代管本丸的嗎?」鶴丸國永良心一點都不痛地躥騰主君求人家。「您求她她就會幫你的。」
「你幫我我幫你,你不幫我我還幫你,我幫你你還笑我,那我...那我就求求你幫我。」阿修噼里啪啦說了一通,「像這樣嗎?」眨著眼看僚機。
「矮呀主君,您這不是求人很熟練嗎?」鶴丸國永啪啦啪啦鼓掌,「太優秀了。」
「唔...還好吧。」阿修撓撓頭,總覺得鶴丸國永在諷刺他。
小姑娘那邊和女孩們開開心心聊著天,女孩子們湊在一起除了聊吃吃穿穿美美美就是春心大動聊帥哥了。
什麼帥哥。
當然是刀。
對此,小姑娘覺得很正常。
付喪神們不僅外表俊美,而且忠誠,強大,專一,這樣優秀的男子一顆心滿滿都是你一個人。做過審神者再轉過頭去看世間庸碌眾生,要直面他們少年的莽撞,青年的自私,中年的油膩,老年的衰弱。動心談何容易。
「阿咲......」叫靜美的齊劉海女孩兒拉拉小姑娘,「我聽說......你家裡有不少...暗墮刀,真的嗎?」小心翼翼地開口。
一方空氣沉默下來。
「嗯,是的。」小姑娘平靜地點點頭。
「哎哎哎哎哎?真的是?」
「這......這也太危險....」阿月擔心地握住小姑娘的小指。
「他們全部都是。」小姑娘喝了一口奶茶,補充道。
「那麼...那次萬屋拍到的鶴丸和歌仙,真的是你家的吧。」
「嗯。」小姑娘想起歌仙提過的事情。
「那麼......傳說中那個接手暗墮本丸的審神者,果然就是你吧。」阿月皺眉,「政府真的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我...最近受了一點傷,忘記了不少事情。不過聽一期說是這樣沒錯。」
「忘記了嗎?」
「嗯。」
「聽說那個本丸之前真的過的很慘呢。」
「沒想到前面兩任居然是那樣的人,聚會的時候還有見過,真是看不出來......」
「發生過...什麼事情呢?」小姑娘捧著奶茶,眨眨眼看向對面一臉唏噓的細長眼睛女孩。
「聽說之前......」女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關於曾經在甲字區傳的沸沸揚揚的虐刀事件,關於那些詭異殘忍的手段,鋪滿地的刀劍屍體,關於歌仙失去的眼睛和宗三青紫的身體,關於狗一樣活著的付喪神和緘口不言的時之政府,關於那個趾高氣揚的女孩和後來白髮的男人。
夕陽西下的時候審神者們醉的不省人事,歪歪倒倒被友人和近侍在泣血殘陽里拖走。
——「阿咲你啊,不可以心軟,如果被欺負了就要反擊才行......」
——「每周都在視頻里給我們報平安吧,不然我們會去找你的~」
——「雖然他們啊,很可憐,等到阿咲你也算苦盡甘來,可是你沒有錯,不應該承受這樣的重擔啊。」
——「阿咲你......嗝、要保護好自己哦!」阿月醉醺醺地被笑面青江抱著走了。小姑娘揮手作別了女孩們獃獃地坐在原地。
「苦盡...甘來嗎?」
「姬君。」宗三左文字來到她身邊,彎身扶正她的髮釵。「怎麼了?」心疼地摸摸她泛紅的眼角。
「沒事。嘶——」她猛地站起身,又跌坐回去。「哎呦,腿麻了。」
宗三左文字哭笑不得地蹲下身捏捏女孩的小腿,言希咲低著頭看付喪神肩頭的粉色捲髮和小臂上的念珠。
「宗三。」
「嗯?」
「宗三真好看啊......好羨慕。」
「......臣下卻並非最好看的。」
「嗯?」女孩踢踢小腿,感受著恢復的知覺。「誰敢跟我們宗三比美!三日月嗎?」假裝氣勢地問。
宗三左文字笑起來,耳邊的流蘇晃啊晃啊,小姑娘想起他身上發生的那些事,輕輕鬆了口氣,也跟著輕輕笑起來。
「臣的姬君。」宗三左文字站起身,嘗試著扶起女孩,「臣下的姬君是這世上頂好看的。」
「哎?」
宗三左文字見她還有點腿軟,乾脆直接把人背在肩上慢悠悠迎著夕陽往回走。
「嘖,宗三,這是什麼土味情話啊,還不如跟我問路呢。」
「姬君不喜歡就不喜歡吧,籠中鳥不討姬君喜歡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又這樣說......」女孩不滿地拉拉宗三左文字的念珠,「你這個籠中鳥...」
「姬君,不要捏臉,擋住視線了。」
「我嫉妒你的皮膚,行了吧!」
「姬君何須嫉妒我。」宗三左文字把女孩子往上推了推,輕輕開口。
阿月喝高了,忘記了眼鏡仔托她轉交的情書,於是半路又拉著青江往回走。她站在酒肆門口看著一刀一主迎著夕陽疊在一起的身影,默默捂住了眼睛。
「不一樣!我的臉是護膚品腌出來的!你的是無添加的...」
「嗯?腌...的?」
「面膜,爽膚水,導入精華,祛水腫眼霜,滋潤眼霜,美白精華1,美白精華2,乳液,面霜......」小姑娘掰著手指頭數,「做女孩很難的。」這樣下結論
「那還真是。」宗三左文字想了想,覺得確實很難。
「所以...宗三真好看啊...」
「沒關係,是姬君的。」
「嗯?」
「是姬君的。」
「...籠子鑰匙交在我手裡?」
「是。」
這是什麼屠狗黃金檔劇情啊!阿月氣呼呼地打了個酒嗝,衝上去把阿修的情書往小姑娘懷裡一拍,拉住自家青江極速漂移著飄走了。
對方掀翻了你的碗並拒絕吃你的狗糧。
阿月為自己點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