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 瓶頸

「好厲害！這便是仙師的手段么，今日真是開了眼界了。」某個道童雜役倒吸了一口涼氣，對著同伴低聲議論道。

「可不是！你看台上那個眉清目秀、面白如玉的童子，飛劍使得好快！好准！沒想到小小年紀竟有這等神通，簡直可嘆可怖！」另一個青年雜役一臉的艷羨感慨道。

「你小子真是沒見識到底了，知道他是誰么？」身旁一人翻了翻白眼，一臉的鄙視。

「是誰？」

左側的年輕人似乎要隨和一些，見青年雜役一臉疑惑的表情，便輕笑著替他回答：「他叫齊金蟬，是掌門乾坤正氣妙一真人前世的愛子，掌門真人將其引上峨眉，列入門牆已有十年左右。」

「難怪了！竟然是掌門真人的愛子，怪不得小小年紀這般厲害，真是虎父無犬子啊！」青年雜役聽完摸了摸頭，擺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跟他對敵的女子修為也不賴，都鬥了那麼久了，竟絲毫不落下風，看樣子還有不少餘力！」

「嗯，她叫周輕雲，是餐霞大師的愛徒，據說餐霞大師佛道雙修，手段通玄，其關門弟子有此本領也無甚奇怪。」

「看樣子，本次法會的第一名就要出在他倆頭上了。」

「不到最後誰說的准呢！咱們也別嚷嚷了，繼續看吧！」

「對，不說了，看比斗要緊，十年一屆，錯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不知道誰能拿下第一，俺真是期待啊！」

韓誠被他們的談話所吸引，也跟著聽了一點，知道在台上鬥法的一男一女分別是齊金蟬和周輕雲。

對這兩人，韓誠自然不陌生，在原著中，兩人都是仙根仙骨，夙緣深厚的修道種子，周輕雲更是長眉真人飛升前預言「吾道大興，三英二雲」中一雲，齊金蟬雖然不在三英二雲的名列之中，鑒於身份的特殊，依舊是峨眉大興的關鍵人物之一。

這兩人如何鬥法，韓誠還是很好奇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鬥法台上。

台上，齊金蟬隔空操縱著鴛鴦霹靂劍，使得如同蛟龍一般，劈刺之間，又快又准，在馭使飛劍的同時，還時不時默念咒語，借得一絲雷霆，風火之力相助。

周輕雲也不甘示弱，祭出紫雲飛劍，來回纏鬥，見招拆招，劍身上紫暈流轉，劍芒吞吐不定，映得她宛如九天仙女。

韓誠看了半天，確實大開了一番眼界，各種奇妙的法術，變化莫測的御劍之術，暗嘆通神境界的手段果然非練氣期的菜鳥能比。

不過，擁有一定實戰經驗的他還是從中看到了一絲瑕疵，兩人鬥法之時，大多時候竟像木樁一樣站在原地，全神貫注操縱飛劍迎敵，完全忽視了拳腳和近身搏鬥的作用，這樣的戰法未免太過死板，一旦被人貼身突襲，將會陷入十分危險被動的境地。

且不說韓誠心裡是如何想的，一旁的好友王聰已完全沉醉在仙家法術的精彩絢爛之中，看得如痴如醉。

「有朝一日，我若也能成為一名神通廣大的仙師，那該多好啊！」王聰一臉的艷羨神往之色，嘴角都快流出哈喇子了。

韓誠看在眼裡，苦笑著搖了搖頭，仙道無情，不是所有人都有入道的機緣的。

便是他自己，哪怕有著先知先覺的外掛，一路走來，仍舊磕磕絆絆，數度險死還生，才堪堪晉階練氣初期，距離入道通神，還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何況他了。

鬥法大賽整整進行了一天才結束，前三甲分別是齊金蟬，周輕雲、余英男三人，他們是最後的壓軸精英。

有長眉真人的預言敕旨在，三人自入門后便是峨眉的重點關照培養對象，修行資源傾斜，各種靈丹妙藥毫不吝嗇的用到了他們身上。

外加最頂級的功法傳承和散仙，甚至地仙級數的長老首座們手把手的傾心指點調教。不到十年光景，紛紛入道，都晉階到了通神境界，成為人人艷羨的劍仙，進境不可謂不快！

其他的新晉弟子們與之相比，就要差上不少了，不管是修為還是待遇。

鬥法結束將要散場的時候，在一旁圍觀的百十個道童雜役們依舊有些猶豫未盡，下山時，不少人臉上還掛著一絲遺憾的表情，大多數則是喜笑顏開，興奮而歸。

無疑，這一次難得的觀會經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會成為他們藉以吹噓的資本。

到了山腳下，韓誠又和王聰等人一起到膳食堂領了晚食，吃晚飯後，彼此互相到了個別，便分道揚鑣了。

爾後幾天，韓誠照例一邊偷聽，一邊偷練。

他堅信勤能補拙，自偷學峨眉真傳后，一面戰戰兢兢苦苦隱藏，一面勤練不綴，以博取那一絲來之不易的入道機緣。

可惜練功雖勤，修為的進展卻極度緩慢，期間他也陸陸續續服用了幾顆紫果，效果已經大不如前，肉身資質倒是改善強化了不少，丹田中的真氣還是老樣子，即便有所增加也極其有限，丹田隱隱有些脹痛，顯然不管是肉身的力量還是真氣容量已經到了一個極限。

韓誠知道這是練氣前期大成的一種表現，想要更進一步，晉階練氣中期，衝擊十二正經，僅靠五禽拳的招式已經沒用了，需要對應心法輔助衝擊經脈來進一步壯大真氣。

如果說招式還有跡可循，可以偷師一二，心法只需要口訣，搬運真氣，行功於體內，對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饒是韓誠記憶里再好，模仿能力再強，看不到口訣，也只能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