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於她有沒有後悔過到死都沒有找到一個知心的另一半,而是把所有的青春都浪費在打打殺殺上?

唉,這世上哪來的後悔葯。

她正要轉身,不料張大娘拉住她的袖子,「小姐,君大爺今兒個是來要婚書的,國公府那邊已經答應退親,小姐和攝政王府的婚事當沒這回事了」

薄縹渺琢磨著這話的滋味。「只是國公府那邊拿不出婚書?」在這年代,說一門親事,規矩多如牛毛,退親也一樣,絕不是用嘴巴說說就能成事。

男方千里迢迢登門特意來退婚,還真是好樣的

「一旦退親,女方除了婚書還有信物得一併歸還。」

「哦……」薄縹緲拍拍張大娘帶著繭的老手,聲音有些沉。「謝謝你告近我,我心裡有數了。」

「可是小姐你對君大爺……」那個執著啊……這事兒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張大娘細細把君卓爾的出身世家都說了一遍,眼裡那個崇拜,唉,尊貴到不行的攝政王啊,看起來還老少通吃了。

但是重點不在這裡。薄緦渺好看的眉毛一挑,從張大娘欲言又止的神情里,她看出了一些門道,她拉回心思。「恐怕就連我那位親祖母也知道我痴迷這位君大爺吧?」

就像現代的那些高富帥,一站出去,又有哪個女人不愛。

「欸。」張大媳發現自己僭越了,很快縮回了手,只是看小姐那神態,帶著點自嘲,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薄縹渺帶著冷笑舉步,張大娘彷佛又想到什麼,忍不住叮嚀,「君大爸是當朝攝政王,尊貴到不行,小姐說話可得小心著些。」

「我知道、我知道。」她敷行的點頭。

他想捏死她就像螞蟻一樣容易是吧……

薄縹渺去了堂屋,幾步路的時間,她已經抹去唇邊那抹冷笑,恢復她一貫的淡然自若。堂屋裡只有一人坐在青竹椅上,其他人不管老少男女都肅著臉站列兩旁。

有錢人愛玩排場,無可厚非,只是不過來拿個婚書,擺這麼大的陣仗,嚇唬誰呢?莫非是怕女方不答應嗎?

薄縹渺不知道的是,當初這門親乃是兩府的老祖宗談來談去談出來的,兒戲嗎?倒也不是,向來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葛府在百京是權貴中的權貴,君府更是炙手可熱,一談及攝政王君卓爾,想嫁給他的名門淑女沒有在百京繞上三圈,也有兩圈。

要不是葛老夫人和君老太君有那麼點年少情誼,再加上死纏爛扛,把薄縹渺誇得天上無,地下有,否則又哪裡輪得到她一個抬不出家世,說不清身分的薄縹渺。

不過硬要說的話,輔國公府的義女的確是薄弱了些,但所謂,嫁女高嫁,娶妻低娶,君老太君也是見過薄縹緲的,她的美貌就不說了,各種表現都很合她的眼緣,至於薄縹緲真實的身分,她倒是不在意,這才定下這門親。

這時候的輔國公府完全不曉得當事人——為了國事遠赴南越的君卓爾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定了親。

當君卓爾接到消息時,兩家早已經交換過庚帖,寫了婚書,互換過信物,這親事算是鐵板上釘釘了。

想退親,必須要有合理的說法

這說法得以不傷害雙方長輩感情為先,也以不傷害女方的名譽為要,所以,即便君卓爾不忿,卻也暫時按兵不動的「拖」了下去

君府原以為葛老去人仙逝后,葛家會提出百日內成的要求,按俗例,要是百日內不成親,便要等三年,就算薄縹緲不是葛老夫人的親孫女,無需守三年的制,但是葛老夫人疼這孫女比掌上明珠還疼,即便後來世子有所出了,她的心還是偏著這邊,就算薄縹緲替老夫人守這三年的孝期也沒有人會說話。

只是眼看著葛老去人辦完喪事,就連百日都過了,葛府卻一點動靜也無,君府派人出去探聽才知悉這義女已經被送返她親祖母家。

薄縹渺的父母早沒,只有一個年幼的弟弟,以前薄縹緲被輔國公世子帶回去撫養的時候,薄家景況並不好,薄老太太說不上話,這回她卻做主把人接了回去

君府比較不解的是,對於薄縹渺的親事,這親祖母也沒什麼反應。

讓人再去探查,這才知道薄縹緲已經遠遠去了朱家角

這九彎十八拐的,會不會也太讓人摸不著頭緒了?

派人去打探,君卓爾對於這位薄家小姐的行徑才有了深刻的認識,君老太君聽聞了,也頗為後悔自己倉促定下的這門親事。

也應該說葛老夫人對薄縹緲實在好到沒話說,一門心思都想替這抱養的孫女找個好親事,至於薄縹緲作威作福的行為對葛老夫人而言都沒什麼,葛家的孫女就該這麼養著,否則怎麼叫國公府的閨女?

薄縹緲出來時,君卓爾手裡正端著茶盅轉著,並不就口。

也是呢,鄉村貪旯角哪來好茶葉待客,他看不上是正常的。

薄縹緲微微的屈身施了個禮。「見過王爺。」

「薄姑娘不必多禮。」

互相見禮落坐后,君卓爾道:「我聽說姑娘雙腿不便,如今看著卻又不然。」

「過去的事了。」她的聲音很輕柔,卻隱隱有股力量,甚至更冷了些。

君卓爾身材頎長,一身銀白絲綢通袖錦袍,金鑲碧玉帶,不過二十五、六歲模樣,姿容絕好,一雙眸子生得深邃,看似凡塵不擾,一副神仙模樣

人長得美貌俊俏不是錯,身分又高,換作任何女子誰不想得到這樣榮華富貴集一身的夫君?

難怪原主在沒有見過面的情況下,還對他那般傾心,京中傳言肯定把這位攝政王傳得非常神乎:但是在薄縹渺看來,男子顏如玉,風姿可令韶華皆黯,這樣的人卻最是無情,最不可靠。

她在打量君卓爾的同時,君卓爾也沿著杯緣將薄縹緲的容貌收進了眼底。

穿著月白衫,水清裙子,髮鬢上什麼裝飾也沒有,只是鬆鬆的挽著,然而,她有張乾淨清麗的美人鵝蛋臉,一雙凈到近乎冷漠的眼,臉龐白嫩的像月光敷軟玉,鼻子

細挺,嘴唇豐盈,長長的睫毛像兩把扇子,額頭飽滿,讓人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

花容溺娜,玉質跨停,端麗不可方物,是個道地的美女,只是在百京也是出了名的嬌蠻刁野,不可取。

「你我這樁婚事之前本王並不知曉,待得到消息趕來,卻已經過定,這樁婚事實非本王所願。」

薄縹緲冷冷笑道:「所以?」

「關於你我婚事,本王已取得國公爺的同意,這番登門為的是送還當初拿的信物,也希望小姐能將我祖母給的麒麟如意佩歸還,還有婚書。」說完他從貔貅錦緞荷包中掏出一塊藍田玉雁街穗團玉。

葛老夫人未過世之前,唯—的嫡子就已經承爵,雖說承爵,輔國公這爵號卻非世襲,因此皇上便另封他為葛國公,如今的國公府也只能是葛國公府了。

「這婚事既然是兩方長輩定下的,斷沒有你我一句話說算就算了的,總得有個過得去的說法才妥當。」因著知道這位君大爺所為何來,薄縹渺倒也沒有多少惱怒,這樁婚事的對象不是她,是原主,所以她其實並不在乎退親這件事,不過她想知道這位爺的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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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袋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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