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6章 這就是造化
由此也可見他對於漢鍾離還是相對比較照顧的,畢竟雙方也是曾經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生死的至交好友。
再加上裴無名本人也是郭儀將軍的好友,對於郭儀的義子,他當然也有保護的義務,這一點裴無名還算拎得清。
「嗯。」
漢鍾離輕輕的點了點頭,立馬挪步走到了裴無名的身邊,之前他已經看到過裴無名勇闖地火陣的場景了,自然也知道裴無名對於這些烈焰是有著抵抗之力的。
所以兩個箭步挪到了裴無名的身邊之後,他立即感應到周身輕鬆了許多,之前那種非常難受的感覺也沒有,整個人如同置身於輕涼的泉水旁邊,別提有多舒服了。
「你也到我的身邊來吧。」
裴無名邊說邊伸手拽了拽兔子精小白,動作雖然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禮貌,但是在這關鍵時刻,他們江湖兒女自然也顧及不得許多。
何況裴無名也並沒有任何輕薄對方的意思,所以兔子精小白就更加不會怪罪了。
「好。」
小白這時早就已經熱得滿頭大汗了,所以聽到裴無名的提醒之後,她連忙走到了裴無名的身後。
略微靠近一些之後,就已經感覺舒服了許多,心中對於裴無名自然也就多了一些感激。
「這裡面裝的不會就是火神芝吧?」巴蛇一邊運用自己的法力抵抗著這股子烈焰,一邊饒有興趣的嘀咕了起來。
「這個鼎不簡單。」
旁邊紫蝠妖王卻是眉頭一皺,沉聲道:「這個鼎的紋路看起來十分眼熟,似乎與當年禹王所造之九鼎有些相似。」
「禹王九鼎?」
聽到這四個字從紫蝠妖王的嘴裡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被驚住了,因為禹王九鼎的名氣著實是太大了些,但是這些九鼎早就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不見了,如今在世上根本找不到九鼎的存在,可是這偏遠的火神洞之中卻有禹王九鼎之一,那不是很奇怪嗎?
火鳳王也側了側身,望著紫蝠妖王,追問道:「你確定這是傳說中的禹王九鼎嗎?」
「應該是……」
紫蝠妖王略微厥了厥嘴,嘀咕道:「雖然說現在的禹王九鼎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但是我在天機門的一些卷宗上面,看到過關於禹王九鼎的一些記載。」
「當時那些卷宗上面所畫的禹王九鼎,與這個鼎看起來十分相似,而且紋路也有一些雷同。」
「再者,能夠容納下火神芝這等極其炎熱之物,豈是尋常的爐鼎可以辦到的?」
「所以從這兩個方面來考慮,我認為禹王九鼎的可能性非常大。」
「這就是禹王九鼎。」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牡丹仙子卻忽然踱步走上前來,掃視前方那個大鼎一眼之後,解釋道:「當年禹王治水之後,因為治水有功,被女媧娘娘冊封成了古神,在上清天中修行。」
「他飛升之時,將那禹王給九鼎給埋在了九州的各個神秘之處,用來鎮壓世間的山洪不再暴發,可以說是用心良苦。」
「後來隨著時間的遷移,這禹王九鼎在歷朝歷代之中逐漸被世人挖掘了出來,並且流落到了不同的地界。」
「因為禹王九鼎有著極強的力量,而且用來煉製丹藥有著極佳的效果,所以引起了一些精怪的覬覦和搶奪。」
「天庭得知此事後,擔心禹王九鼎落入有心之輩的手中,於是出手將這禹王九鼎給收集了起來。」
「不過非常的遺憾,當時天庭費了很大的勁找到這些失落於凡間各處的九鼎時,也只是找到了其中的八鼎而已,其中一鼎無論如何都找不出來。」
「後來天將們只能帶著這八鼎回天庭復命,玉帝命人將八鼎中的七鼎給封印在了九天應元府之中,留了一鼎給老君煉丹所用。」
「現在那一鼎還在太上老君的兜率宮之中,就是老君煉丹用的那個鼎。」
「除此之外,七鼎都被封存於九天應元府之中,有仙兵看守著,根本不可能丟失。」
「只是我萬萬也沒有想到,當年天庭遍尋不得的那一隻禹王鼎,居然藏在這無名島之中,並且用來存放火神芝,也就難怪當年的天兵們找不到這最後一隻禹王鼎了!」
「想不到還有這麼一段曲折的歷史?」
火鳳王不無欽佩的掃視牡丹仙子一眼,嘀咕道:「我當年曾聽人說過,這九個禹王鼎若是能合而為一,那麼就能練製成一件極其厲害的法寶,其威力堪比先天靈寶,並不在混元金斗之下,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有。」
牡丹仙子並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場便耐心回應:「關於九鼎歸一能否變成一件先天法寶,此事在天庭其實也是一直存在爭議的,因為這一直以來也只是一個傳說罷了,並沒有明確的說法,也沒有人成功過,因為九鼎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歸一。」
「恰巧有一日,我隨王母到觀星台中走動,那觀星台的萬靈寶鏡忽然現身,裡面閃過了九鼎同現的畫面,並且最終九鼎合而為一,變成了一件極其厲害的先天法寶。」
「當時我的修為還比較淺,不太理解這萬靈寶鏡里的影象是何道理,於是就詢問了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非常明確的告訴我,這是萬靈寶鏡在示警,九鼎歸一說明凡間將會有一場劫,而在化解這一場大劫,就必須得九鼎歸一。」
「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天庭這些年也一直在派天兵在六界之中尋找禹王九鼎,但是卻苦無消息,這讓王母和玉帝也有一些頭疼不已。」
「那……」
火鳳王眼珠子微微一轉,笑道:「待會兒若是裴兄弟真的取走了火神芝,那麼我就厚著臉皮向邊四位老兄討要剩下的這一鼎。」
「若是能拿到這一鼎的話,牡丹仙子便立即送回天庭,到時候九鼎歸一,也許對於渡過這三九重劫,有著極大的幫助。」
「如此……那就多謝前輩了。」
牡丹仙子會心一笑,對於火鳳王的行為還是頗為感激的,雖然就算火鳳王不說,牡丹仙子也有向這四位凶獸求取禹王鼎的意途,但憑她一個小仙,想要從這四大上古凶獸手裡拿到禹王鼎,這肯定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火鳳王就不一樣了,他與這四大凶獸本來就是老朋友了,尤其與那紅髮男子,更是同為朱雀一族的佼佼者,說起來二人的交情應該也有上萬年之久了。
如果他開口索要禹王鼎的話,那麼這幾人多半是不好意思不給的,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火鳳王給主動提出來,這說明他現在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轉變,尤其對天庭與魔族之間的鬥爭,更是不再像七千年前那樣採取消極的措施,這些牡丹仙子都看在眼裡,喜在心上。
「你們快看,火神芝出現了!」
就在牡丹仙子與火鳳王二人高討之際,雀靈卻已經大聲的疾呼了起來,那充滿童稚的聲音聽著似乎也有些尖銳了,想來應該也是心裡比較緊張的原故。
聞言牡丹仙子連忙抬眼打量,目力所及之處,赫然看到前方的禹王鼎之中,確實已經出現了一株看起來巴掌大小的火紅色靈芝。
這靈芝看起來與凡間尋常的靈芝完全不同,一般來說凡間的靈芝都是灰黑色的,雖然也有靈氣瀰漫,但那至少也得是千年以上的靈芝,才會有比較明顯的靈氣存在。
至於尋常百年的靈芝,實際上尋常人是感應不到靈氣存在的,只有神識敏銳的神仙,才能感應到靈氣的存在。
但眼前這一株火紅色的靈芝,乍一看之下,就給人一種靈氣十分濃郁之感,而且還有一種遠古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瞬間便壓迫得眾人有一些呼吸不暢。
當然這些人裡面,火鳳王受到的影響相對是比較小的,畢竟他的修為十分強橫,哪怕這靈芝裡面蘊含著上古火神一大半的修為,但是火鳳王也僅僅只是感應到了一絲絲的壓迫感而已,至於呼吸不暢倒是完全不存在的。
但是漢鍾離和紫蝠妖王,以及巴蛇等人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一瞬間便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掐住了似的,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他們快要窒息過去。
而且大家也能明確的感應到,這種強大的壓迫感,就是出自於這株火紅色的靈芝之中。
「這……這火神芝怎麼……怎麼這麼邪性啊!」
兔子精小白強行捏著自己的脖子,大聲抱怨:「不是說這火神芝是火神大人留下來的遺物嗎,怎麼這上面有如此強大的壓迫力,幾乎快要讓我無法呼吸了,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刻的時間,我可能就會窒息而亡啊!」
「沒錯……我也非常的難受。」
巴蛇也是一邊壓起自己的法力來抵抗這一陣壓迫感,一邊大聲抱怨:「他們幾個是不是故意釋放出這火神芝,想要弄死咱們啊?」
「幾位仁兄,這是什麼意思啊?」儘管火鳳王本身並沒有感應到多大的壓迫,但是看到身邊的幾個朋友都已經十分難受,火鳳王也忍淮對著前方正在施法的四大凶獸質問了起來,語氣中多少還含有一些怒意。
「你們不是要看火神芝嗎?」
「這就是火神芝啊。」
紅髮男子聳了聳肩,笑道:「火神芝里蘊含了火神大人一大半的功力,這一大半的功力可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了的。」
「我們現在只是簡單的釋放出火神芝罷了,並沒有從中使詐,更沒有要傷害你們的意思。」
「先前在進火神洞之前,我就已經提醒過你們了,是你們自己非要跟進來的,現在就算死在這火神洞里,也完全怪不得我們兄弟四人。」
「當然你們也可以趁著還沒有窒息之前離開火神洞,只要離開了火神洞,你們立馬就安全了!」
「但是如果非要留下來的話,那麼一旦出現傷亡的情況,可別怪我們兄弟四人沒有事先提醒啊。」
「我們絕對不會退的!」
火鳳王皺了皺眉,同時將自己右臂之中凝聚起了一股力量,打算動手將那火神芝給打下來,這樣也許那股子壓迫感就會消失,從而將自己朋友給救下來。
然而不等火鳳王動手,身旁的裴無名卻早就已經怒喝一聲,從原地本躍而起,朝著火神芝的方向飛撲而去,瞧那情形是打算動手硬搶火神芝了。
既然看到裴無名動手了,那麼火鳳王本人自然也就沒必要再去爭搶什麼,畢竟他本人也知道,火神芝與他之間是沒有緣份的,如果不要萬不得已的程度,他是不可能出手去搶火神芝的。
而裴無名則相對要好許多,因為他本身就是火神芝的有緣人,他去搶火神芝不管成不成功,但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不會受到傷害的,畢竟他還有護魂環這個異寶相助呢,關鍵時刻保命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所以看到裴無名飛身而起的剎那,他立即將自己右掌中的力量給收了回去,站在原地靜觀其變。
也有這一眨眼的功夫,裴無名已經從原地高高躍起,飛躍到了前方的禹王鼎之上,左手順勢往前一探,便要奪取那懸浮於禹王鼎之上的赤紅色火神芝。
說來也奇怪,他全程這一動作的速度並不算太快,至少在火鳳王等修行之人看來並不算太快,就算是修為最低的兔子精小白,看到裴無名這個動作也感覺像是龜速一樣,根本沒有什麼可值得吹捧的。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慢動作,卻並沒有得到對方的半點阻攔。
那四大凶獸就好像被定格在了當場一樣,眼看著裴無名飛到火神芝的面前,他們四兄弟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像一個看客似的站在原地,完全沒有半點受到威脅的樣子。
甚至他們的臉上還掛著一點笑容,好像有些欣慰,又有一些期待,總之他們的神情在眾人看來是不太尋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