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9章 早熟女孩

賽琳娜站在門口沒有離開，似乎在等什麼，手中抱著紅色的盒子，盒子用綠色的絲帶包裝起來，上面有一朵花。

「你在等什麼?」賽博坦伸手撫摸著小女孩的腦袋，女孩帶著禮物，應該是在等那個收禮物的人，那個收禮物的人會是誰呢？是將賽琳娜從自己身邊帶走，並在這裡冒充自己的傢伙嗎？

看起來賽琳娜被帶到這裡來之後並沒有受到虐待，那名帶走女孩的傢伙還在這裡用魔法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家園，有賽琳娜熟悉的那些人，還有親人，看起來的確比呆在自己身邊要好得多，至少女孩現在看不到任何痛苦。

失落，愧疚，如果當初帶著女孩的時候他能夠想到這些，也許女孩能夠比現在更快樂，但那時候的聖騎士想到的只有仇恨和憤怒，忽略了身邊的女孩，雖然後來他已經有所改變，但改變明顯還不夠。

「今天是賽博坦叔叔的生日，他告訴過我，我想給他個驚喜，你可以幫我保密嗎？」女孩將禮物藏在背後，天真的看著身旁的男人。

是自己的生日？賽博坦幾乎已經忘了自己的生日，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今天的確是自己的生日，只是當母親離開之後他已經不在乎生日，無人慶祝的生日反而會讓自己顯得更孤寂，他曾告訴過賽琳娜自己的生日，那是賽琳娜生日的時候。

「我的叔叔他是個好人，你一定會喜歡他的。」賽琳娜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用腳尖在地面上畫著圈。

「沒錯，他是個好人，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不錯，幾乎能夠考慮到你的所有感受。」賽博坦稱讚現在冒充自己的人，內心卻在想。「也許我並沒有那麼美好，我不懂得考慮別人的感受，你呆在這裡比在我身邊更好。」

失落夾雜著欣慰，情愫有點複雜，聖騎士轉身想要離開，走出幾步之後站在了不遠處，回頭看著小女孩，他還是想要看看那個冒充自己的好心人，至少知道跟女孩在一起的到底是什麼人，然後他會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為這件事情畫上句號。

這個時候賽琳娜驚叫起來。「賽博坦叔叔，您遲到了。」

賽博坦被女孩的聲音從猶豫狀態拉回到現實中，他回頭看著那個走向女孩的身影，跟自己一模一樣，無論是相貌還是打扮都幾乎沒有區別，對方伸手撫摸著女孩的腦袋，親昵的將女孩抱起來。「不，我可沒有遲到。」頓了頓繼續說道：「準確點說賽博坦並沒有遲到。」

賽博坦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強大的力量，比起自己不落下風，此刻對方正抱著女孩看著自己。

聖騎士看到了對方之後打算離開，避免被對方發現端倪，當他快步走出幾步之後，身後傳來聲音。

「今天是我們某個人的生日，別著急離開。」抱著賽琳娜的人站在不遠處看著帶著斗篷的賽博坦。

賽博坦想到了什麼，對方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但賽琳娜還沒有，他回頭長舒了一口氣。「說的沒錯，是我們某個人的生日，有資格讓女孩送生日禮物的人是你，你比我做的更好。」

「的確如此，我比你做的更好，但我本質上並非是最佳人選，因為我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你登陸天堂。」抱著賽琳娜的男子將女孩放在地上，注視著斗篷男。

賽博坦失落一笑。「就算你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我登陸天堂，但你做的的確比我好，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就當做答應我的條件，照顧她，直到她成年。」

「不，我的目的不僅僅是讓你登陸天堂，而是拯救天堂。」那名男子帶著賽琳娜走到了賽博坦面前，模樣開始變化，很快恢復了原來容貌，高大威猛，渾身金色的鎧甲金光熠熠，令人睜不開眼。

「你是誰？」賽博坦看著對方的原來模樣，還從來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當初假扮教廷的神父幾乎矇騙過了我。」

「天堂五大守護者之一，維爾馬倫曾經的同伴，但在維爾馬倫當初孤立無援的時候我站在他的對立面，看著他墮入凡間，我是幫凶。」金色鎧甲的男子語氣有些失落。「如果當時我能夠站在他一邊，也許現在的一切都可以改變，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糟糕。」

維爾馬倫的同伴，五大天堂守護者之一，對方隱瞞了自己，用假身份欺騙自己，在實力上五大天堂守護者的差距很少，沒有發現也在情理之中，賽博坦想到了更多的內容。「你想借我的力量來重建天堂秩序。」

否則對方沒有必要這麼麻煩，當初面對維爾馬倫的背叛，他站在了對立面，等他發現了天堂的變故之後應該知道維爾馬倫是對的，只不過他沒有臉面去見自己曾經的同伴，所以才選擇冒充神父，帶走賽琳娜，讓正義守護者重歸天堂，來改變已經變得邪惡的天堂。

一連串的行動看起來相當成功，而且這也透露出這位天堂守護者同樣保持了清醒，沒有被紫色徽章污染，否則才不會幡然醒悟，想到自己。

「你是對的，天堂的秩序需要重建，只有你和我兩人。」天堂守護者神色沮喪。「準確的說只有你一個。」

「你不算么？」賽博坦聽得出來，維爾馬倫曾經的同伴顯然沒有信心。

對方神色研依舊沮喪，苦笑道：「天堂的正義在你身上，我無能為力。」

天堂淪陷，沒有正義，對方能夠做的的確不多，至少失去了對抗天堂的勇氣，在這點上他更佩服唐寧，只是個凡人，但在勇氣上來說比任何人都要強大，至少面對目標相當堅定，絕不會改變。

「抱歉，天堂已與我無關，維爾馬倫已經死了，現在是賽博坦，來自於凡人世界的賽博坦，沒有正義守護者。」賽博坦並不想改變這一切，他對天堂沒有任何感情。

「你可以放棄天堂，可以放棄一切，但你不能放棄身邊的人，賽琳娜總得活下去。」天堂守護者提醒。

賽博坦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對方繼續說道：「當天堂陷落，地獄也會陷落，凡人世界當然也會，所有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賽博坦皺眉。「你在欺騙我？天堂陷落與地獄和凡人世界有什麼關係。」

「平衡，造物主創造的規則和秩序混亂，平衡就會被打破，到時候一切都會陷入無序狀態，任何事情變得無序，很快會走向滅亡。」

「平衡？」賽博坦顯然有些懷疑。「如果造物主真的懂平衡，那麼就應該取締天堂和地獄，讓凡人世界不會受到影響。」

「沒那麼簡單，沒有天堂和地獄，凡人世界將無法保持秩序，人性本惡，任何東西該有一個既定的框架，然後所有人在框架中生存，天堂和地獄就是制定凡人世界框架的機構，如果沒有他們，凡人將不會死亡，大地的承受能力有限，當凡人過多的時候，大地會淪陷，這就像是一個鏈條一樣，任何一環都不無法缺失。」

「就算世界毀滅，也與我沒有關係。」賽博坦相當決絕，他對天堂和地獄失望，同樣也對凡人世界失望，這些東西毀滅對於他來說無關緊要。

「你當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強大的力量能夠讓你在任何環境下活下去，可賽琳娜呢？她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孩而已，世界毀滅他會死亡。」天堂守護者抱起女孩。「你得為她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

賽琳娜的確是凡人，如果凡人世界消失，女孩將失去生存的空間，賽博坦看著對方懷中的女孩。「你這裡還原了她的世界，留在這裡沒什麼不好。」

「當然，你說的沒錯，我為她創造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座小鎮擁有一切，她的親人和朋友，還有玩伴。」天堂守護者掃視周圍的一切。「不過她有資格選擇自己的人生。」

放下賽琳娜。「賽琳娜，現在是時候選擇你的人生了，你的人生應該由你自己決定，去吧。」

一陣清風拂過，將賽博坦的斗篷吹落，賽琳娜看到了對方的面目，驚叫道：「賽博坦叔叔，是你。」她撲上去喜悅落淚。

賽博坦將女孩抱起來。「賽琳娜，他說的沒錯，這一切得由你來選擇，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決定你的人生。」

兩人將選擇權給了賽琳娜，要麼留在這裡，繼續過上平靜的生活，有自己的父母，還有兒時的玩伴，以及那些熟悉的人群。要麼離開這裡，重新進入混亂的世界，踏上奔波的旅途，在兩者之間任何人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賽琳娜回頭看著天堂守護者。「感謝您。」女孩環抱聖騎士的脖子。「叔叔，別再丟下了我了。」

賽琳娜的選擇讓賽博坦感到吃驚，摟著賽琳娜的那隻手稍微鬆了松。「賽琳娜，留在這裡，沒有危險，也有親人，有你想要的一切，而且他比我更懂得照顧你。」

賽琳娜搖頭，雙手抓的更緊。「這裡有親人，有小夥伴，但那都是假的，我的父母已經死了，夥伴們也都死了，只有你才是真的，我們都得面對現實，不能永遠活在虛幻之中。」

女孩的回答讓賽博坦愕然，她比任何同齡人都要成熟，磨難和經歷教會了她很多，至少目前這些話代表女孩要比同齡人成熟很多。

天堂守護者一點都不意外。「看看，他選擇了你，你得為她創造一個更真實的世界，拯救天堂。」

拯救天堂……當然用不著自己，因為有人也在做，而且比自己的進展應該更快。「會有人讓天堂恢復正常的，造物主想到了這一切，他預留了一個救世主，並非是我，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