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0615章 荒原上的小黑屋

光明神殿中沒有黑暗，永遠處於光明之中，光明之下任何邪惡都無法入侵到這裡來，而且光明之神有一個奇怪的地方，他永遠不會休眠，不會睡覺。

神殿的王座上瓦爾基里敲打著一側的扶手，不久之後他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看著大殿外的來人，除了自己的夥伴，還有幾名陌生人。

在大殿外面的泰勒和波利娜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波利娜驚叫道：「看看，我們竟然沒有影子。」

巴特萊為兩名女孩解釋。「光明之神所在的地方沒有黑暗，哪怕是半點黑暗，在這裡影子當然不會存在，沒什麼好驚訝的。」

進入大殿內，巴特萊立刻為兩人引薦，之後巴特萊說明了來意，讓瓦爾基里感到憤怒。「巴特萊，我們是夥伴，你卻要將我的人頭拱手送給別人，難道你瘋了嗎？」

看起來同伴犯了一個跟自己同樣的錯誤，他為對方耐心解釋，並利用徽章進行了複製，不久之後一名新的光明之神出現，這讓瓦爾基里感到吃驚，因為新的瓦爾基里連他自己也無法分辨出來真假。

「看看吧，這就是科技的力量。」巴特萊對於這種新的力量推崇備至，雖然只是了解一點皮毛，但能夠想象得到科技的強大。

將腦袋摘下來送給年輕人，兩人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不過巴特萊有一個相當好奇的事情。「你提到過你的頭兒，他是誰？」

「你最好還是別知道的好，因為我的頭兒可不像我這樣平易近人。」唐寧思索著關於幕後黑手的事情，對方的確不太平易近人，或者說這應該是那個世界的通病，無論是颶風之王，還是黑暗之王，亦或者現在的那隻幕後黑手，都相當陰戾殘暴。

「別這樣，對於手下的盟友他總應該和藹點。」巴特萊以唐寧的盟友自居。「你應該替我們引薦一下。」

「必要的時候你會見到的。」唐寧只能用這句話來搪塞，因為目前連他都沒有見過對方的身影，他也很好奇。

接下來光臨了幾座神殿，從那些神殿中拿到了那些天神的腦袋，一共五顆，已經足夠了，按照菲尼克斯的說法，那頂王冠只需要殺死五人的情況下就會徹底讓攜帶者失去理智，變成徹頭徹尾的惡魔。

帶著五顆天神的人頭，唐寧回到了菲尼克斯所在的住所，此刻菲尼克斯的病情已經減輕了很多，但狀態明顯不太好，當看到人頭之後菲尼克斯驚訝道：「那些像公雞一樣高傲的傢伙們竟然願意將人頭借給你，真令人意外。」

此前唐寧只說他會拿到人頭，但並沒有說明如何拿到人頭，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菲尼克斯在演戲的過程中不會因為是假人頭而膽怯露餡，這個時候能夠避免一些小插曲當然最好。

「或者說他們的實力不如我，你知道的，當他們開始互相針對的時候就會露出一些弱點，然後利用這些弱點擊敗他們易如反掌，就像我擊敗凡間的神秘組織一樣，他們身上的弱點讓他們不堪一擊。」

「好吧，那麼現在我的帶著這些人頭去見那個該死的傢伙，你在這裡耐心等待，等他願意見你的時候我會回來通知你的，但那個時候你需要做好一戰的準備。」菲尼克斯穿上了外套，拿起了自己的行頭，從房間離開。

「你覺得他值得相信嗎？」波利娜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提出自己的擔憂。「犯過錯的人通常會有癮，就像是男人喜歡偷吃一樣，這世間的生物大抵都如此，當犯過一次錯嘗到了甜頭，他們就會不斷的犯錯，換取更多的好處。」

事實的確如此，不過這種事情用男人來舉例似乎還不夠有說服力，貓咪更合適，當貓咪嘗試過偷腥的滋味之後將停不下來，這是天性。

波利娜的擔心不無道理，唐寧坐在房間內看著空蕩蕩的桌面，以前的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現在跟泰勒一起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堅持，聳聳肩。「除了相信他，我們沒有別的辦法，這是唯一的途徑，你說呢，泰勒。」

泰勒同樣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老人背影。「這得分場合，如果他撒謊犯錯之後只得到了好處，的確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並形成一種習慣，如果不說謊他會感覺到不舒服，但如果他得到了懲罰，那就得另外說。」

「貓咪的確會偷腥，男人也不例外，但如果因為他偷腥或者撒謊受到了懲罰，這條定律將不適用，當貓咪偷腥的時候用雞毛撣子揍他一頓，以後當它看到魚的時候總會想到那根雞毛撣子，男人如果偷腥，當他失去了心愛之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離自己而去，那麼他也會開始反思，得到的和失去的是否成正比。」

「菲尼克斯以前得到了一些好處，但後來他得到一些懲罰，對方並沒有拿他當朋友或者合作夥伴，只是一條狗而已，別那麼陰暗，在那之前我們得給他機會，無條件相信他才行。」

泰勒說的沒錯，無條件相信他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如果最終菲尼克斯依然站在對方一邊，那麼也無可奈何，人性複雜，誰也說不好。

正如他們猜測的一樣，此刻行走在荒原上的菲尼克斯同樣也在思索，如果選擇相信自己的夥伴，那名黑影應該會給自己獎勵，並懲罰年輕人和他的兩名女伴，只是到底能夠得到多大獎勵也無法預料，也許只是一個口頭嘉獎，也有可能是接納自己，讓自己成為真正的夥伴。

總之目前說什麼都太早，一切都是未知數，但如果選擇相信那名年輕人，他又能夠得到什麼。

這是個重點，無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取決於得到什麼，目前來說，那名年輕人並沒有承諾自己什麼好處，但選擇年輕人，就可以讓黑影收到懲罰，算是黑影傷害自己的報復。

關於這件事情他的確有些惱火，迷人的夜幕下那所小黑屋臨近，他必須在進入黑屋之前做出決定。

一直走到了黑屋前，菲尼克斯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推門而入，這座小黑屋在荒野上，只有他自己能夠看到，其餘人在這裡什麼也發現不了，也只有他能夠推門而入。

進入黑暗房間內，坐在屬於自己的椅子上，然後點燃了那根蠟燭，燭光搖曳，他將裝著人頭的盒子放在地面上，等待著要見的人來臨。

不久之後燭光搖曳的更厲害，小黑屋的門再一次打開，黑影從門口鑽進來，飄到了牆壁上，扭曲猙獰。「菲尼克斯，頻繁召喚我，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先別說，讓我猜一猜，一定是關於那名年輕人的事情對不對。」

「頭兒英明。」菲尼克斯起身，低著頭，像是盡職的奴僕一樣。「我找到了那名年輕人，而且跟他交流過。」

黑影開始變得更加飄渺，在小黑屋的四面牆壁上飄動，轉了好幾圈之後終於重新定格到了菲尼克斯面對的牆壁上。「結果如何?」

「結果並不太理想，他聰明的超越了我的想象，發現了那頂王冠的秘密。」菲尼克斯依舊低著頭，聲音恭敬。

黑影沉默一陣，聲音有些冰冷。「菲尼克斯，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別總是低著頭，你不是我的奴僕。」

菲尼克斯抬起頭，牆壁上的黑影出現了兩顆綠幽幽的眼睛，眼睛散發著奇特的光芒，緊緊盯著老人。

其他人也許感受不到，但菲尼克斯能夠感受到一股力量從自己的身體竄了進去，開始在自己的體內流動，最終進入了自己的大腦和心臟，似乎在搜尋著自己的心臟和大腦，彷彿自己的大腦和心臟內所有的想法都被對方知曉，毫無秘密可言。

過了很久之後黑影聲音終於和藹了很多。「看起來你沒有欺騙我，我剛才看過你的內心世界，平穩有力，沒有任何以異常變化。」

菲尼克斯的身體終於放鬆，因為綠幽幽的目光已經從牆壁上消失，他低頭語氣恭敬。「當然，我不會欺騙您，因為欺騙您的代價相當慘烈，上一次我就嘗試過，但剛才您說的某句話我不同意，我的確是您的奴僕。」

黑影晃動了一下，之後聲音變得更加溫和，就像是目前對自己的孩子說什麼一樣。「菲尼克斯，對於那天的事情我感到抱歉，事後我發覺自己有點太過於嚴厲，我確信，你和我是合作夥伴，並不是主僕關係，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向你道歉。」

菲尼克斯有點意外，對方竟然向自己道歉了，此前憋著的怒火消失的無影無蹤。「感謝您的坦誠。」

黑影繼續問道：「那麼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對方發現了王冠的秘密，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菲尼克斯繼續訴說。「然後他做出了驚人的決定，依舊拿走了王冠，沒有半點猶豫或者是遲疑。」

黑影狂笑。「我有點喜歡這名年輕人了，他做事情總是出人預料，至少我沒有想到他知曉了王冠的秘密之後竟然依舊選擇拿走。」

「我也有點意外。」菲尼克斯微微低頭。「所以我詢問過他，既然你知道秘密，為什麼還要拿走這枚會對你造成威脅的王冠？」

黑影顯得很有興趣，暫時變得安靜下來，聲音幽幽。「他是怎麼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