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一步一搖

「胡總，你一來就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很累吧！」

林雨鳴遞給了胡總一支香煙，胡總拿起煙，擺一下手，並沒有讓他給點上，他用拇指和食指輕輕轉動著香煙，放在鼻下嗅著。

「林經理，你和秦曼雲的這一場雙簧演的不錯啊！」

林雨鳴沒有什麼可以辯解的，胡總只要看到今天簽署的委託協議和財務轉帳的時間，自然就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也談不上是演雙簧，只是我很想挽回一點損失！」

「好一個挽回損失，你這是賠本的買賣，低價不說,還要賠進去20萬，真虧你想得出來！」

林雨鳴搖一下頭：「胡總，我們不能簡單的看賬面上的數字，不錯，我分公司是賠錢了，但集團賠錢嗎？就算是這個最底價，集團也掙得不少吧，何況，那二十萬的虧空只要我在，一定會補回來的，你大概沒有注意，委託協議上並沒有安裝價格！」

胡總一下迷上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林雨鳴，這個年輕人詭異的手法，慎密的思維，還有在危機中從容布局的膽略，都讓他瞠目結舌，林雨鳴實在太可怕了，就算是倉皇潰敗中，他依舊沒有忘記打下埋伏，這樣一個人，只要給他更大的舞台，給他更多的歷練，終究有一天會成為商界的一顆耀眼明珠。

毋庸置疑的說，他用一個開發區牽制了自己，完成了一次自保的設計，自己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卻很難做出果斷的決定，高，實在是高啊。

胡總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了，他往前傾斜一下身體，帶著疑惑問：「林雨鳴，我搞不懂的是，以你這樣一個睿智，嚴謹的人，怎麼會出現如此低級的招標失誤！」

林雨鳴實在不想談及此事，這次的失誤丟人丟到家了，自己這些年多少大風大浪都見過，多少奇迹都創造過，可是，這次陰溝裡翻船，被一個剛剛踏入社會的畢業生給算計了，想一想都很無奈，假如小萱是個商場精英，自己還能找到一點點自我安慰的理由，可是，她才工作兩三個月！

「猴子也有打盹的時候，關羽也走過麥城，我失誤了！」他只能這樣說。

胡總很懷疑的看著他，覺得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隱情，但他也沒有太多的興趣來探究，總之，事情就是這個事情，該發生和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自己能做的就是維持住西北分公司的業務和穩定，維持住自己的權力，僅此而已。

夕陽西下，繁忙了一天的省城變得緩慢下來，炎夏的熱浪席捲了這裡都是額每一寸土地，街道上的車輛和行人明顯少了許多。

酒樓！反其道而行，這時候成它最為活躍的階段，男男女女，穿梭其中。

林雨鳴和胡總也踏進了一處門頭裝修豪華，大堂布置奢侈的酒店中。

富麗堂皇的包間，優雅舒適的座位，還有穿著得體，長相不俗的服務員，都顯示著這個酒店的檔次和品味，他們來的最早，足足提前了半個小時，從甲乙雙方的地位上講，這也合乎規矩。

安頓好了胡總，林雨鳴便到了樓下大堂，靜候秦曼雲他們的到來。

時間不長，林雨鳴看到了秦曼雲，她天生就是那种放在任何地方都能引人矚目的女人，一席露背裝，配上八分的水晶高跟鞋，凸顯出她玲瓏剔透的身材和雪白細膩的皮膚，特別是在長裙襯托下的胸乳，一步一搖，顫巍巍，沉甸甸，能亮瞎所有在場男人的眼睛。

過去好幾次，林雨鳴看到秦曼雲的時候，都有點小小的擔心，生怕她洶湧澎湃的乳會崩壞質地單薄的服飾，一下掉在地上，那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是滿地的碎肉，還是並不破碎，繼續滾動......。

林雨鳴收起了這點小小的意淫，快步上前，迎著秦曼雲如水的眼光點一下頭，走向她身邊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他就是安西市北開發區的孔主任。

「孔主任，你好，我是華鼎暖通集團西北銷售公司的林雨鳴，感謝主任的賞光，謝謝！」

「小林啊，我聽曼雲時常提起你，嗯，不錯，年輕人很帥氣，好好！」

他伸出了油乎乎的肥手，動作熟練，蜻蜓點水的和林雨鳴的手指碰了一下。

孔主任大概有五十了，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肚子，圓圓的身材，再加上笑眯眯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笑面佛，只有在他眼光顧盼間，才看得出蘊涵其中的一抹狡繪，一抹貪婪。

在孔主任的右面，還有一個中年人，長相敦厚，面帶微笑，厚厚的嘴皮很符合南方人的長相特點，他就是高科集團的吳總，林雨鳴見過他不止五次，可謂是老熟人了。

「吳總你好，很高興你能賞光！」

吳總抓住了林雨鳴的手，用力的搖了好幾下，顯得很親熱，也很熟絡：「哈哈，我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聽說你們總部來人，我很想認識認識！」

大家稍作寒暄，在林雨鳴的引導下走進了包間，胡總早早的站起來，和孔主任，吳總一一握手，大家又客氣一番，這才落座，孔主任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中間的上座上，左面是胡總，再左面是吳總，還有吳總的一個女秘書。

孔主任的右面是秦曼雲，秦曼雲的右面便是林雨鳴，再下面依次是孔主任的一個手下。

林雨鳴剛一落座，就聞到了身邊秦曼雲那幽幽如蘭的體香，那股子味道無孔不鑽，絲絲蔓延著侵蝕林雨鳴的嗅覺和神經，讓他不由心神一盪，偷眼瞄了一下秦曼雲，沒想到這女人也正用狐媚迷離的眼神在看他，兩人的眼光砰然相撞，都像是被電流擊中，慌忙躲避。

林雨鳴深吸一口氣，穩一下有些散亂的心思，暗自告誡自己，且不可胡思亂想，好好的應對今天的場面才是最重要的工作。

桌上的酒菜陸續擺好，什麼熱炒的，涼拌，葷的，素的，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海里游的，應有盡有，無所不有，看得人眼花繚亂。

今天的標準對西北分公司來說，已經是很高的標準了，這有點不太符合銷售規矩，按一般的職業技巧，第一次宴請客戶，完全不用上最高的檔次，因為這只是第一次，得給以後的宴請留下提升空間，總不能一次比一次吃的差吧！

可是林雨鳴有他打破常規的理由，畢竟來客的級別都高，而且這個項目也交給了秦曼雲，以後自己是不會在為這個項目破費了，所以，高點就高點。

漂亮的服務員給大家挨個斟滿了酒，胡總舉起杯子說：「今天難得請到孔主任和吳總，我們什麼都說，先干一杯吧。」

「好，我們也歡迎胡總常來安西市走走，干！」

孔主任帶頭響應了胡總的邀請，其他人自然不敢怠慢，一起幹掉了杯中酒。

孔主任帶來的那個手下，更是眼明手快，不等服務小姐動手，他一套完整嫻熟的倒酒，遞紙巾，發香煙的動作流暢展開，連林雨鳴都不得不暗自佩服，到底是官場練就的人，比起自己這個專職的銷售人員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杯光交錯中，氣氛更為融洽，幾個人是談笑風生，孔主任搖頭晃腦，口若懸河，講起了開發區遠大的未來前景，說什麼目前進駐了幾十家高新企業，後面還有陸陸續續的很多家正在審批和排隊，他還說，開發區的面積在未來將會擴大兩倍，成為西北，乃至於全國最大的高新區。

胡總和吳總聽得連連點頭，都對安西市的份量做出了重新的評估。

林雨鳴也像是聽得很專註，很認真，不斷附和著孔主任的講話，時而微笑，時而頷首，時而若有所思，但這不過都是假象，他的心思根本都沒在孔主任空洞無物的講話中，因為，他的處境此刻很有些尷尬。

他明顯的感覺到了一支清涼，滑膩，柔軟的小腳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腳背上，一下下的在他腳背上摩擦，那樣的嬌嫩，那樣銷魂，磨蹭的林雨鳴心眼中都有些痒痒的，舒服的很。

不用說，這是鄰座秦曼雲的腳丫子。

可這樣的舒服林雨鳴不敢享受，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動作，萬一被孔主任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孔主任雖然在今天看著像是和秦曼雲保持了一定的疏離，但傻子都知道，他們的關係豈止是親密兩字能夠解釋。

不然，孔主任怎麼會在言談之間，暗示吳總把這個項目交給秦曼雲，說自己會在其他地方給予補償，不然，他怎麼會親自作陪，幫著林雨鳴給胡總畫下了一個大大的餡餅。

林雨鳴不敢低頭往下看，他試圖移開腳，沒想到被另一支腳給勾住了，接著，他便看到了秦曼雲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眼睛里有一股意味深長的味道：「小林，我和吳總溝通過了，他這人真好，說只要我們價格公道，他一定會選擇我們的產品，你是不是該感謝一下我。」

秦曼雲一面說話，腳下繼續的磨蹭著，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正在進行著一個危險和刺激的動作，林雨鳴想，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一心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