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惡人(一)(8)
我的心跳沒有加快。我的第一反應是:球探在哪裡?如果他對我印象那麼好,幹嗎他自己不來?我還清楚地記得布萊頓的經歷。「他說他會和你聯繫。」約翰繼續說。他只是給我傳達一個信息。除非我親耳聽到麥科伊的消息,否則我不會興奮。過了幾個星期,我接到從科卜打來的電話,問我是否願意到艾斯林旅館見森林隊的球探諾爾·邁克爾凱伯。那是個不太顯眼的地方,從豪斯頓車站一過橋就到了。從科克到都柏林的車就停在這個車站。我們一開始談話我就喜歡上了諾爾:他直話直說——他提供給我一個試訓的機會,但不是簽約。簽約的事由不了他。「你適合森林隊的風格,孩子。你的傳球很好,活動範圍大,還能進球。你會和布萊恩·克勞夫相處好的。」諾爾保證說。他把我當作真正的男人看待。在美景酒館里壓制住的興奮勁現在又冒了上來。我覺得是時候了,機會終於到了,而我已準備好。在經歷過布萊頓那場鬧劇后,我發誓只有在我握住「車票」后才會相信英格蘭之夢。但我毫不懷疑諾爾·邁克爾凱伯會履行他的諾言。然而我又一次失望了。當我到了諾丁漢時卻沒有任何試訓比賽。我每天盼著比賽,望眼欲穿;我每天在青年隊教練阿奇·戈米爾的指導下訓練。布萊恩·克勞夫在哪裡?還有利亞姆·奧凱恩?羅尼·芬頓?「就這樣啦?」「是。」一周后,他們給了我一張車票,單程票。「保持聯繫。」他們說。「怎麼樣?」回到科克后,有人問我。「不怎麼樣。」我解釋。和諾爾·邁克爾凱伯聯繫上之後,他給森林隊打了電話。事情有了轉機,他們讓我4月份回去。回到諾丁漢,我和預備隊員訓練了幾天。他們通知我說我將在中區聯賽中代表森林隊對抗特蘭米爾羅沃斯隊。利亞姆·奧凱恩和森林隊的頭號球探阿蘭·希爾將去觀賽。又到了決定命運的關頭!特蘭米爾的場地是空的。我不在乎。我知道如何在腦海里製造氣氛的竅門——從梅費爾德全天候場地到帕爾摩斯鎮的訓練場,在國內聯賽骯髒、喝倒彩的體育館中,我發現了如何自己創造激情的訣竅。在一個沉悶的暮春的下午,一場看來並不怎麼重要的比賽——對特蘭米爾的比賽開始了。我表現不錯,傳球、跑位、過人以及以前做不到的高頂拿球。70分鐘后我被換下場。我以前也有過這種經歷,可是這次我感到球迷的反應挺好。第二天布萊恩·克勞夫跟我說爭取和我簽約。與科卜漫步者的談判已經安排。我自己認為值5000鎊,因此擔心他們要價太高。約翰·奧洛克和副總裁約翰·米德率領科卜漫步者代表團與森林隊交易。俱樂部求得前切爾西和英格蘭隊球員約翰·豪林斯的幫助,他擅長做這種交易。豪林斯開著他的「牧羊人」到希斯羅機場接我們。在諾丁漢,羅尼·芬頓主持了談判。談判開始后,我盡量保持冷靜。科卜人開價很高,直到布萊恩·克勞夫參與時情況才有了轉機。他穿了一件舊綠色毛背心,帶著他那條金黃色的獵犬。我逗著狗,其他人在談錢。克勞夫指示羅尼·芬頓給愛爾蘭客人們來點喝的。「他怎麼樣?」克勞夫指著我問芬頓。「他踢得不錯,老闆。」芬頓答。現在他們步入正題。預付20000鎊,在主力隊踢10場球后再付10000鎊,為森林隊比賽20場球后再付10000鎊。最後7000鎊則要等我拿到五項愛爾蘭冠軍后付給科卜。「成交,克勞夫先生。」我聽見約翰·奧洛克說。「這錢不會進你自己的腰包吧?」克勞夫大聲說。「克勞夫先生,我們放棄了一天的工作到這裡來。是花了錢的。」約翰·奧洛克回答。「OK,羅尼,給他們錢。」他轉向代表團,說:「你們可以叫我布萊恩。現在大家喝一杯。」接著,他又扭頭對著我和狗,厲聲道:「除了你,你得叫我克勞夫先生。」我心想:上帝在創造這個人的時候準是打碎了模子。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