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這一夜,袁銳灝一直守在媽媽安秀純的床頭通宵達旦照顧著,不睡覺。
直到天剛微微亮的時候,安秀純終於輕「嗯」一聲,緩緩地睜開眼睛醒過來,只覺得頭腦一陣懵逼和迷糊。
「媽!你感覺怎樣?」袁銳灝發現她醒來,立即俯首輕問。
安秀純看著袁銳灝熟悉的俊美面孔,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獃滯,輕喃著聲:「兒子?」
然後慢慢地,昨夜經歷過的事情猶如放電影一樣,所有的畫面都在腦海里一幕幕回放著,讓安秀純無比震撼地瞪大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中儘是震驚和惱怒。
安秀純的反應看在袁銳灝的眼裡,令他本能生起疑心,忍不住問她:「媽,你怎麼了?」
「李琦寒……他……」安秀純記起李琦寒想要殺她的事,極度的憤怒讓她的胸脯開始不停地起伏著,呼吸加重不停喘著粗氣。
所以到嘴的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倒是給了同樣守在卧室里的李琦寒一個攔截的機會。
李琦寒立刻撲到床邊去,先是應一聲:「我在,太太請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來,深呼吸,對!就這樣,深深吸氣慢慢呼出來……」
一雙手卻是迅速取出早就備好放在他專用的醫用箱里的針和葯,幾乎是眨眼間就給安秀純正在打的點滴袋裡加藥。
這時候葉馨瑤也早撲跪到床邊來,緊緊握住安秀純的左腕,哭著聲說:「安姨,你怎樣了?」
「你知道嗎,安姨,你昨夜暈厥在我房門外,等柯叔發現告訴我時,可把我嚇壞了。哎呀,你怎麼喘得這樣厲害?安姨,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二人就是故意配合著,完全不給安秀純說話的機會。
甚至還當面說謊刺激安秀純激動得直喘著氣。
於是李琦寒又有理由再加藥。
還一臉嚴肅跟袁銳灝說道:「大少爺,太太剛剛醒來就有心悸現象,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我只能給太太加點重葯……」
袁銳灝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微微頷首道:「你是我媽的主治醫生,你看著辦吧。」
其中他這樣想也沒有錯,畢竟在這裡沒有人比李琦寒這個家庭主治醫生更了解安秀純現今身體的病情病況。
只是,誰能料到,李琦寒這個表面上正在全力救治太太的主治醫生,實際上卻在危害太太?
「兒子……」床里安秀純被葉馨瑤糾纏得沒辦法,只能喚袁銳灝。
袁銳灝立即推開葉馨瑤坐到床邊去,握住安秀純的手:「我在,媽,你別太擔心,會好起來的。」
「不是,媽有話跟你講……」不知為何,安秀純講話特別的費力氣。
袁銳灝看得很心疼,李琦寒趁機攔住安秀純的話音:「太太,你現在先別說話,你剛醒來身子很虛弱,有話回頭再說,現在好好休養身子最要緊!」
葉馨瑤也趁機接聲說道:「是啊安姨,你不用太著急講話,你的身子現在弱著呢!」
「至於袁爺爺給我和灝哥安排訂婚宴日子確定在下月一號一事,我昨夜裡已經告知灝哥,他暫時沒有表示反對,想來這事到時候應該會順利舉行的,你別太擔心。」
「你!」這事給安秀純的刺激太大,她又開始激動得胸脯起伏波動。
安秀純萬萬沒想到,葉馨瑤都被她發現跟李琦寒鬼混過,竟還敢趁她昏迷時,跟兒子提訂婚宴一事。
但是葉馨瑤卻故意將她的氣憤當成是歡喜得激動,竟厚顏無恥地回頭跟袁銳灝說:「灝哥你看,安姨知道我跟你說這事了,她好開心呢!」
袁銳灝看著安秀純的情緒不太對勁的樣,沒有接聲,而是握緊安秀純的小手。
「媽,你現在什麼事都不要想,有話等你好起來咱們再好好談?兒子今天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不會出門,讓你找不著人。」袁銳灝輕聲道。
安秀純卻怎麼都冷靜不下來,激動得粗喘不停:「不,兒子,拔針頭,不要再給我,打點滴……」
一邊無力輕抬手,想要袁銳灝幫她趕緊拔掉手背上的針管。
如果不是渾身乏力,安秀純真想親自拔針。
但是李琦寒又搶話說道:「太太!你幾天內接連暈厥昏迷兩次,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不太穩定,這怎麼能拔針不輸液呢?不用藥,你的病就不會穩定下來,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他故意講得這樣嚴重,袁銳灝多少有點擔憂。
只是不知道一慣信任李琦寒的媽媽為什麼突然間就不想繼續用藥。
於是他只能軟著口吻安慰安秀純說:「媽,你現在的身體,真的不能不用藥,不然怎麼會好起來?」
「如果你執意不讓李琦寒再給你治下去,要不咱們現在就去住院治療?」
這話里自然有試探的意思,安秀純頓時又激動起來。
死在李琦寒的手裡,不如去醫院受罪算了。安秀純內心裡是這樣想的。
但是不知為何,該死的她就是無法自主地心悸著,然後喘著氣。
喘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這模樣看起來像是被袁銳灝嚇著。
袁銳灝再無疑他,又溫聲哄她:「媽,不想去醫院,那就乖乖打針,讓李琦寒好好治你的病。」
「不是,我……」我要去醫院啊。安秀純著急得要瘋掉。
但是話到嘴邊就是沒力氣順順溜溜地說全句,所以袁銳灝根本就沒察覺她的不對勁。
而且李琦寒暗中使壞加快點滴速度,藥水進入安秀純的體內,很快就發揮作用。
安秀純慢慢地就不喘了,但是看起來又很疲累的樣子。
「媽,你剛才想說什麼話來著?」袁銳灝等不到她的話,於是問。
剛剛媽明明說「不是」,不是什麼來著?
不是「不想去醫院」?還是,不是「不想給李琦寒繼續治病」?
可惜前後不過一兩秒鐘的時間,安秀純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無力地躺平在床里。
心裡哀怨地想,完了,識人不明,這是要將自己折在李琦寒手裡了。
袁銳灝看安秀純的眼神不太對,於是扭頭看李琦寒:「怎麼回事?」
李琦寒十分鎮定地答說:「太太的心悸情況已經平緩下來,但是太太的身子骨真的太弱,剛才又著急說許多話,所以現在太太會覺得很累,她需要好好體息。」
「著急說許多話?」袁銳灝本能看回床里噙著眼淚的媽媽。
剛剛媽媽確實是著急要跟他講話來著,但是因為李琦寒和葉馨瑤的一再插嘴,讓媽媽的話中斷許多次,說到最後沒說清楚什麼,還而把自己累著。
心中這麼一想,袁銳灝開始懷疑起葉馨瑤和李琦寒來。
只是葉馨瑤淚汪汪的樣子,看著對他媽媽不像是裝出來的緊張和擔憂。
而李琦寒看起來一臉冷靜淡定,用藥果斷,媽媽剛剛的心悸也確實因為他臨時加藥緩下來。
只是袁銳灝不知道的是,葉馨瑤之所以看起來情真意切,其實她是真緊張也是真擔憂。
只不過緊張的是安秀純可能會說出昨夜的事,擔憂的是安秀純一旦把事順利說出口,她就會死在袁銳灝的手裡!
至於李琦寒,只要安秀純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來,他就不害怕什麼。
現在安秀純的性命就掌握在他手裡,他要安秀純生,安秀純就得生,他要安秀純死,安秀純就得死,多爽!
「柯叔。」等媽媽安秀純又睡著,袁銳灝見柯建中的身影出現在卧室門口,於是招手喚他。
柯建中在袁銳灝的手勢下,緩緩走到袁銳灝的面前來:「大少爺。」
這時候李琦寒和葉馨瑤都被袁銳灝趕走,卧室里除開正在沉沉睡覺的安秀純,就只有袁銳灝和柯建中。
「柯叔,我媽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意外暈厥在五樓通道,然後被你發現?」袁銳灝突然問。
柯建中心頭一驚,但事關兒子李琦寒的生死,柯建中表面上極力保持平靜。
向著袁銳灝點一下頭,柯建中說:「昨天太太的身體就不太好,所以昨夜早早上床休息。」
「只是半夜太太突然起來,說要上五樓找葉四小姐,結果就出這趟子事。」
他昨夜就應該堅持陪伴太太上五樓!
他當時明知道太太心中一定在猜忌著什麼事!
才會第一次不許他跟隨在旁,也不要女佣人隨身伺候著,怕有秘密外泄的樣子。
可他當時還是乖乖地聽從太太的安排,讓太太一個人上樓去!
可惜呀,太太已經出事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他已經陷入兩難境地。
袁銳灝瞧著柯建中沒有一丁點不對勁的地方,眉眼間儘是深濃的愁苦之色,袁銳灝猜他應該是自責。
袁銳灝只得暫時收起心中的疑慮,只說:「我媽剛才醒來時,好像有話著急要說,柯叔是否知道,我媽想跟我說什麼事?」
「……」柯建中微微一怔,眼裡瞬間就流露出猶豫之色。
這讓袁銳灝起疑,他說:「有什麼話,柯叔儘管直說,沒關係的。」
柯建中卻還是一付猶豫不決欲言又止的樣子,沉默到最後突然搖搖頭,竟說:「還是等太太好起來后,親自告訴大少爺吧。有些話,我們做下人的不好說。」
這是他的借口,袁銳灝卻誤以為事情重大,擰著眉心追問道:「是,有關爺爺的決定?」
難道是袁葉兩家聯姻一事?
難道是爺爺現在不止決定要他跟葉馨瑤訂婚,還著急要他們結婚了?
可是媽媽剛才的表情和眼神,明顯不是想說這件事吧?
難道是爺爺……
「爺爺也要過來是不是?」袁銳灝冷不丁問出口。
柯建中錯愕張著嘴巴,但他一瞬就反應過來,順勢而為,輕點頭:「是的,董事長近幾日會過來一趟。」
這話讓袁銳灝十分震驚:「自從遷搬帝都,雲山春園空置,爺爺已經有二十六年時間不願意再過來踏足此地,怎麼突然間會……」
雲山春園,之所以成為袁家的忌諱,就是因為袁家家主袁嘉澍的態度。
二十六年不入此地,斷腸傷心事,不願回憶。
所以在袁家,雲山春園,四字不許再提。
這樣一個為情所困執著到這種地步的老頭子他爺爺,怎麼突然就想開願意回來看一看?
可想而知,袁銳灝此刻內心裡有多麼震撼。
也可想而知,昨夜柯建中在答應郁念初要誘騙董事長過來這座城市之後,他內心裡壓力有多重!
秦偉昕趕到雲山春園時候,已是上午十點半左右。
「總經理,問出來了,保安小劉將下半部分的監控視頻交到外科醫生文盛唐醫生手裡,就在昨天小劉離開監控中心的第一時間。」秦偉昕彙報。
「那文盛唐呢?」袁銳灝頭都不抬地沉聲問道。
守著生病的媽媽一夜不睡,早上還在揪心爺爺要過來的事情,現在袁銳灝看起來有點疲累,但面色還好。
秦偉昕心中暗暗衡量一下后,才答說:「對不起總經理,文盛唐跑了。」
「……」袁銳灝立即仰頭看他,英氣的眉心蹙得用力。
秦偉昕心頭一驚,趕緊解釋著聲:「我們的人經過一夜的調查,才發現文盛唐活了五十幾年的人,竟然從未結婚組建家庭,名下也未曾置辦過任何不動產。」
「最近二十年,文盛唐一直在葉家經營的私人貴族醫院裡做外科醫生工作,長住醫院安排的單人宿舍里。」
「平日里不近女色生活簡單無不良嗜好,唯一有交集來往的女人,是初到醫院上班認識的一個女護士,只不過那女護士後來未婚生子辭職在家,而且母子倆在十年前突然死於一場車禍里。」
當著袁銳灝的面提起車禍,秦偉昕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特別害怕他追問是怎樣一場車禍。
因為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有可能是文盛唐女朋友和親生兒子的那對母子,在十年前,竟是因為郁念初爸爸郁天翰刑警大叔抓捕犯罪嫌疑人之後,在開車回警局路上發生的那一場車禍!
那母子倆,竟是那六名死者中的兩個!這事絕對不能讓總經理知道。
還好,袁銳灝並沒有如秦偉昕擔憂的那般追問車禍這件事。
而是問他:「你的意思是,未婚妻子和兒子去世后,文盛唐就一直單過?」
秦偉昕趕緊點頭答話:「是的,總經理。我仔細研究過,那女護士出身小豪門,估計是女方父母不同意他倆在一起,所以才導致女護士未婚產子。」
「說來文盛唐也算是痴情之人,十九年前女護士從醫院辭職未婚產子后,文盛唐就再沒接觸女性。」
「女護士和她的私生子車禍去世后,文盛唐也一直獨居,沒有找女人戀愛結婚的念頭。」
袁銳灝不由微眯眼:「這樣重情重義一個人,他能去哪兒?女方父母家?」
「耶?」秦偉昕聽得詫異非常:「總經理的意思是,這次他跑路是躲到那女護士的父母家去?」
可能嗎?就十年前的車禍一事來看,文盛唐是知道跟他女朋友一起出車禍死去的刑警郁天翰是初戀小姐的父親,所以文盛唐才會跑去陳家當秘密家庭醫生,故意藉機接近初戀小姐?
這樣看來的話,文盛唐分明是把喪偶失子的痛苦,通通推到刑警郁天翰的身上。
還因此生出仇恨來,才會在九年後盯上郁天翰的孤女郁念初,得知郁念初嫁進陳家,就趁機討好陳楠,藉機當上陳家的秘密家庭醫生?
如果這推斷沒有出錯,那麼現在初戀小姐活得好好的,文盛唐怎麼可能願意就此走人放過她?
「安排人手去女護士父母家附近蹲守,同時發消息發出去,撒網撈魚。」袁銳灝不再廢話,直接吩咐道。
秦偉昕趕緊點頭:「好的,總經理,我這就吩咐下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昨晚上半夜有人假冒醫生,闖進病房給文文的點滴袋加藥想害文文,被我們成功制服,阿境認出那人曾是帝都葉家主宅的司機,後來因為犯錯被葉家開除。」
袁銳灝聽到這裡不由又擰緊眉心:「你的意思,是葉馨瑤威逼利誘他害文文?」
這個女人,仗著是他媽媽的救命恩人,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就那麼自信他會一直放過她?
因秦偉昕不敢接話,袁銳灝心情十分差,於是擺手:「宰了。」
「對不起總經理,我一時衝動就直接把他加給文文的葯打到他身上去,貌似他接下來會生不如死。」秦偉昕突然聳肩,「聽說是什麼病毒來著,治不好的。」
「……」這樣的結果也好,害人害己。
於是袁銳灝又揮手道:「行了。現在交給你一件事,給我盤查園裡所有下人。」
思來想去袁銳灝還是忍不住要懷疑葉馨瑤和李琦寒二人。
只因為今天早上媽媽剛醒來時的言行神態,還有二人的反應和態度,他現在回憶起來總覺得哪不對勁,所以,必須要弄清楚!
盤山公路上,路邊臨時停著一輛黑色商務車,車子震顫不停。
因為車內何棟才一時火大,忍不住撲倒惹惱他的左宛秋,在左宛秋的掙扎和叫囂聲中,何棟才深深地佔有她,與她一起沉淪快感。
事後何棟才一邊幫左宛秋仔細清潔並整理衣裙,一邊用憐惜帶著俏皮的口吻說:「秋姐要是肯對我好一點點,我也不至於這樣對你。還是秋姐喜歡我霸道上你的感覺,所以一再挑釁我惹火我?」
「滾!你給我滾!」左宛秋累得不想動,小嘴卻不願意閉著,直接就沖何棟才罵道。
何棟才立即嬉皮笑臉地答:「要滾就一起滾哪,兩個人抱著一起滾好舒服,一個人滾多沒意思?你說是吧,秋姐?」
「你!」左宛秋頓時氣得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就從車座里坐起來。
正揚手想打何棟才一巴掌呢,手剛揚起就本能頓住,左宛秋的眼睛還本能瞪向何棟才身邊的車窗外。
「秋姐看什麼呢……」何棟才疑惑扭頭看去,就發現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公路上方的山林里,貌似有人在殺人?
一刀扎進去就拔出來,再一刀扎進去又拔出來,如此反覆不停。
天哪,這是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會瘋狂到這樣的地步?
「秋姐別看!」何棟才反應過來,急忙回身用手捂住左宛秋的眼睛。
可是左宛秋卻使勁掰開他的大手怒斥:「別鬧啦!走,我們下去看看。」
「不行,秋姐,你不能下車!」何棟才急得攔住她:「要看我去看,你在車裡等著。」
左宛秋卻只是白他一眼,一聲不吭就堅持開車門要下車去。
何棟才拗不過她,只得跟左宛秋一起下車,然後半扶著有些腿軟的她一起悄悄穿進公路旁邊的山林里。
這殺人兇手到底有多大的膽子啊,竟敢在大白天的盤山公路邊山林里動手?
而且就在他動手的山林上邊公路旁,還停有一輛黑色商務車?
剛才何棟才和左宛秋車震,一向在那方面能力很自信的何棟才很確定,他們停車的時間可不短!
可是殺人兇手居然一點都不在意會被發現,就這樣不停用刀扎人?
等何棟才半拉半拽著左宛秋悄悄爬下那山林里,緩慢地小心地接近出事地點,最後卻只看到被扎的那個血人。
左宛秋急忙奔向倒在地上的血人而去,何棟才卻是趕緊直奔向山林的另一邊公路,也就是下方的盤山公路大道,與他們車子所在的公路地點形成一個半圈。
果然,何棟才奔至山林邊就發現有一輛銀白色寶馬轎車迅速開走,往山下方向飆著車速開去。
因為對方車速太快,何棟才又來得太晚,所以看不清那車的車牌號。
「何棟才!」後邊左宛秋適時驚叫:「何棟才,快過來,這人快要死了!」
何棟才趕緊跑回去看,果然那人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那肚子上被刀扎出來的孔洞實在太多,血肉模糊血淋淋一地,很恐怖。
「秋姐!別看!」何棟才嚇得趕緊又去拉左宛秋。
但是左宛秋卻又是白他一眼,然後才遞出手掌,「你看,這是他給我的東西。」
「耶?」何棟才頓時怔住。
只見左宛秋手心有一隻黑色手機內存卡。
「是他讓我從他的皮帶內拿出來的。」左宛秋解釋,「因為袁銳灝的緣故,我跟著他學過唇語,看得懂這人重傷下無聲說的話。」
「這樣說的話,這東西很重要呀!裡面會存著什麼內容,才重要到需要賠上他的性命去保護?」何棟才打完電話報警呼叫救護車后,甚是驚訝地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