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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銳灝的推測分析,聽在郁念初等人的耳朵里,多少是有疑慮的。

但文盛唐可是經事人,這些事就發生在他身上,他很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放聽入耳,文盛唐不得不在內心裡承認袁銳灝推測得太對了,開始惱恨自己竟然愚蠢到被顧家輕易給算計了!

文盛唐老臉一僵,但很快就不服氣地咬牙問:「那麼袁總覺得,顧家接下來想幹什麼?又早就幹了什麼?」

「顧家呀?」袁銳灝黑眸微眯,沉聲道:「我先猜猜顧家給你的承諾是什麼吧。是不是保證今天會讓小初死在你手裡,讓你親手給你的妻兒復仇?」

阿正便接聲道:「顧家要做到這一點可不容易,顧明讓太在乎郁念初的生命安全,想必顧家行事第一步就是將顧明讓給關禁閉了?」

「啊?你們是說,顧警官現在被他的家人給關起來了?」郁念初頓時驚呼。

秦偉昕也是半信半疑,開始掏出手機撥號打起電話。

但是等待很久都沒接通,秦偉昕不得不轉過頭來跟袁銳灝說:「總經理,顧少的電話打通了,但沒人接。」

阿正立即說:「連聯絡工具都沒收,就不止是關禁閉那麼簡單了?看來今天顧明讓在家裡有得受罪啊!」

事實上如他們所猜測的那般,顧明讓今天起床就發現自己被人反鎖在家裡。

父親顧世榮還特地將家族裡精心培養出來的一批金牌保鏢調過來,全部留守在屋子裡看著他。

寸步不離像條尾巴一樣,讓顧明讓想砸窗跳個樓逃跑都沒機會。

一開始顧明讓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可是面對他的再三質問,同樣呆在家裡不去總公司上班的顧世榮,卻始終不肯正面回答他,只說「別問了,獃獃待家裡,天黑之後就還你自由」。

因此顧明讓在腦海里設想諸多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只是他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

所以盛怒之下,顧明讓從上午大鬧到現在,已經當著父親顧世榮的面跟家裡那群金牌保鏢幹了四五場架。

結果自然是顧明讓身單力薄敗了,顧世榮甚至還告訴他:「我勸你還是死心吧,明讓,總之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別想走出這個家門!因為我根本就不允許!」

累得癱在地上的顧明讓,一聽這話頓時氣急敗壞在吼回顧世榮:「那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你今天莫名其妙的就關著我不讓我出門,卻不肯告訴我怎麼回事,天底下哪有這個道理!」

同時心裡莫名揪緊著,顧明讓總覺得外面肯定是要出什麼大事,他心慌得很。

只可惜顧明讓一追問理由,顧世榮就又選擇沉默了。

顧世榮還是不肯告訴他實話!

顧世榮只是看著他,自己在心裡說,兒子,再忍忍。

等郁念初那個女人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等真相大白天下,等袁銳灝兄妹攤上罪名身敗名裂,往後你就徹底逍遙自由,再不需要背負一身的罪孽和愧疚感!

顧世榮就那般沉默地暗忖,凝重地看著顧明讓,良久,他突然就甩手回書房去,徒留一臉悲憤又狐疑的顧明讓……

北郊荒野這邊。

袁銳灝郁念初等人並不清楚顧明讓此刻的情景。

但是秦偉昕打顧明讓電話沒人接,他們自然就能猜想得到顧明讓此刻肯定猶如困獸一般。

袁銳灝聽到秦偉昕和阿正的對話后,便微微頷首,應道:「顧家今天不肯給顧明讓機會發現並參與到這裡的事件,卻又利用監控視頻一事設計引我和阿正聚集此地,看樣子顧家今天是非要弄死阿初,順帶毀掉我和阿正不可?」

「我是袁家大少爺,阿正是七色人間天堂老闆,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計劃能完美到一石二鳥,徹底摧毀或是嚴重損傷到我們兩方勢力?」

「沒錯!」文盛唐突然瘋笑:「睿智的袁總,那你現在可有想明白顧家用的什麼法子?」

「袁先生!」因為文盛唐的精神狀態看起來變得有點瘋狂,郁念初有些害怕的挽緊袁銳灝的胳膊。

袁銳灝卻很鎮定地拍拍她的小手。

無聲示意她別慌,眼睛同時快速睨過四周環境。

「北郊公路,荒野平原,漏油的轎車……」袁銳灝倏地用力眯眼睛。

秦偉昕立即緊張問:「總經理,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袁銳灝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向阿正問道:「你出現在這裡多久了?從哪過來?」

阿正迅速戴口罩再回過身,因為有墨鏡口罩在,大家都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接下來應話的聲音隱隱約約透出一絲波動:「我過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收到消息就直接從七色人間天堂出發過來的!」

袁銳灝不由嘆息:「原來是這樣一個計劃。看來顧家人手在召集媒體記者準備發布新聞的工作,已經準備得很充分了。」

「什麼意思?」阿正立即抓住他的手:「哥,你想到什麼?」

袁銳灝立即用很輕的力道掃開阿正的小手,只說道:「難怪我過來時一路不見其他車輛蹤影。阿正,你來這麼久,就一點都沒發現這裡人和車少得有些太不正常?」

經他這麼一提醒,大家這才發現,這四周除了他們的車和人,就再沒其他的人和車經過。

就算北郊公路這邊再荒蕪人煙,可到底公路在,怎麼可能沒車經過?

「如果我沒猜錯,文盛唐並不是被你們追趕逃竄到這裡才被成功圍困,而是他有意將你們給引到這裡來!」袁銳灝突然又說道。

這話一出口,靠在車窗的文盛唐立即哈哈大笑:「果然是袁總,這一點居然也猜到了!」

袁銳灝也勾著唇邪魅一笑:「文盛唐,我想不到你這麼捨得這條老命!」

「只是你以為,這裡地下定點埋有火藥和毒氣瓶,你就能隨時引爆燒火放毒,以此要挾到我?」

「……」文盛唐的笑聲頓時僵住,有些愣瞪著袁銳灝。

半晌才驚恐道:「你怎麼知道這裡地下埋有火藥和毒氣瓶?不,這世上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這事!」

「所有的火藥和毒氣瓶全是我自己在半年時間裡,一個人一點一點運過來親手埋下的,這事就連小劉都不知情!而且一開始這場所根本就不是針對你們而布置的,你是怎麼發現的?姓袁的,你快給我說清楚!」

因為太激動了,一直坐轎車裡的文盛唐突然就衝動打開車門……

但是,就那麼一瞬間,文盛唐就就快速關閉車門上鎖,只透過車窗恨恨地瞪著袁銳灝問道:「難道是顧家又出賣我了?」

「不是。」袁銳灝指向外圈一圈黑色轎車的四周草地上,「是這地上的草長得太奇怪了,實在不符合自然生長規律。」袁銳灝解釋道。

隨著他的手指所指點的位置,大家又發現,地上的黃草確實長得很奇怪。

因為秋天的關係,草長得高了,卻又變成黃色,像是很快要枯萎了,這片荒野上長的都是這種草。

可是仔細一看,那些草有一邊長得很有規律的高低不平向上長,有一邊卻是長得很奇怪的歪倒著,像是曾經被人來回不停地踩倒在地,然後有一段時間沒人踩它了,它又慢慢地傾斜著努力挺起身姿……

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一邊歪倒的草地,正好處在整片荒野的上風口,秋風是從那上邊涼涼吹過來……

「那草一面傾倒,說明有人或車不停壓過它,但這是草地不是公路,說明是有人不得不開車壓倒它,或者走路踩倒它。為什麼,為了埋東西。」袁銳灝說。

在文盛唐憤恨的注視下,袁銳灝又說:「有什麼東西非要全部選擇埋在上風口才能起最大作用效果?」

「除了火藥就是毒氣!火藥爆炸能起火,大火順風就能燒過來!」

「但是只有火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快速傷到這一邊的人,能做到瞬間就放倒這荒野上所有人,就只有毒氣!」

這話剛說完,文盛唐整個臉都變得鐵青上,但是郁念初卻早已嚇得臉色刷白!

好狠毒的人心!好歹毒的計劃啊!

難怪文盛唐被圍困在車裡一直是無所忌憚的樣子!

這時秦偉昕突然問道:「可是總經理,顧家為什麼要做下這樣的計劃,難道是顧家想要算計總經理和阿正先生的性命?」

袁銳灝便答:「不,顧家的計劃應該是,第一,要文盛唐以此威脅我和阿正放棄小初,讓小初獨自坐上文盛唐的車一起死,而我們所有人和車同時安全撤退。」

「這計劃一一旦執行,結果就是顧家可以藉此事引爆輿論,指責我和阿正帶人在此地逼死文盛唐,還連累小初被迫喪命,接下來我和阿正兩個殺人犯自然要接受法律制裁,便能藉此拖累拖垮袁家和七色人間天堂兩方勢力的形象和業績?」

「第二,若是我和阿正其中有一人始終不肯接受文盛唐的威脅,顧家便要文盛唐乾脆引爆火藥和毒氣,讓大家一起在這裡同歸於盡?」

「這計劃二一旦執行,袁家就會徹底失去我這個大少爺,七色人間天堂就會失去阿正這個幕後老闆,兩方勢力會因此大受挫折。只不過這結果不是誰能承受得起!」

「所以顧家一定會覺得,我和阿正絕不可能選擇第二條,必然是決定以小初一個人的性命換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這樣交易才能體現最大價值化!」

「所以,」郁念初便喃聲說道,「說來說去,大家都想活命的話,就算我不願意坐上文盛唐的轎車,你們也必須逼著我去死,然後顧家就能藉此坐實你們殺人犯的罪名?」

「你猜對了!」文盛唐惡狠狠地吼道:「所以郁念初,無論袁總還是阿正先生,他們誰也保不住你,你今天都是註定要死在我手裡的!」

「那可不一定。」袁銳灝突然又說:「別說這個計劃決定得太匆忙了!」

「就算因為這個場所的特殊性讓計劃本身完美得無可挑剔,但你別忘了,靠一個人的力量來布置場所可不容易,布置時間長達半年,自然會出現漏洞!」

「文盛唐,我現在已經看穿你所有的籌碼,你要是還想以此招威脅我來傷害到小初的性命,可那沒那麼容易了!不信的話,你點個火試試?」

這話讓郁念初眼睛頓時一亮:「所以袁先生的意思是說,今天我不一定會死在這裡哦?」

袁銳灝勾了勾唇,無聲地淺笑一下,算是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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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戀人:情深不負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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