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番外陸鴻漸VS于思諾(end)
陸振四個月的時候,思諾去上班了,對此陸老太太有些微詞,但也只是私下裡嘮叨兩句,甚至只能在兒子陸定中面前說,而陸定中則認為女人有事業挺好,免得胡思亂想,這話說的無意是前妻邢驪筠。
當然,思諾上班有一個好處,就是陸振不用隨時跟著思諾,陸老太太就可以時常去陸鴻漸的住處去看望曾孫,起初是一周去一次,後來是一周兩次,再後來是三次,當然思諾很少遇到,因為每次思諾下班的時候,陸老太太已經走了。
走的時候芳姐把拍的照片給陸老太太轉移到PAD上去,這樣方便老人家看清楚孩子的模樣,陸振每次看到曾祖母過來,就是花式的吐泡,各種蹬腿嬉笑,兩隻黑葡萄似的眼瞳跟隨著陸老太太走,那種招人喜歡的模樣令陸老太太心就像是化了一樣。
偶爾月嫂給孩子換尿布的時候手腳麻利了一點,陸老太太就會嚴肅起來。
「慢點,慢點~別弄疼他了,尿床上就尿床上,小孩兒誰沒尿過床。」
月嫂就小心翼翼的換尿布,等陸老太太一走,芳姐就給月嫂解釋,說老人家疼孫子,嚴肅一點兒正常,月嫂倒好,沒有往心裡去,像她這樣一個月兩萬塊的工種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必須有超人的毅力和忍耐力,而且眼疾手快,陸振別想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嘴裡塞。
思諾又回到了飛諾科技,只是飛諾改了名字,改成了於陸科技,又叫YuLu科技,不知道的人一聽這名字覺得有點兒怪,等知道是陸氏旗下陸鴻漸的公司,就沒有人奇怪了,反而覺得陸鴻漸對老婆還真的不一般。
當然,令思諾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陸鴻漸把股份轉移到了她的名下,這不僅僅只是管理權那麼簡單,而是真真正正的老闆,但陸鴻漸提出了一個要求,公司要想發展,不能只做遊戲,還要做實業,真正的做科技,做研發。
思諾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雖然說她對遊戲領域更遊刃有餘,但也清楚遊戲行業多少有些負面的影響力,遊戲越好玩賺的錢越多,但也意味著更多的人把時間浪費在不事生產的樂趣上,儘管做了防沉迷提醒,但是對於自制力尚差的青少年,還是有極大的危害的。
現在國內很多的核心技術都是引進美國的,沒有自己系統,沒有自己的晶元,沒有自己的軟體,就像是永遠都租住著別人的房子似的,說不定哪天就被房東趕走了。
於是,於陸科技開始做起來晶元,加上網路安全的軟體,算是暗中轉型了。
公司員工的待遇,也比原來翻了一倍,這讓大伙兒都有一種苦盡甘來艷陽高照的舒爽感,個個幹勁兒十足。
當然有人羨慕,也有人妒忌,諸如黎落已經是昨日黃花,當她在異國的街頭看到了於陸的新聞時,深深吸了一口氣,頂多也只能告訴自己,是自己放棄的沒有什麼好遺憾的,當然,她很快又會看到另一則新聞,榕城規劃局的安全系統已經進入內測,于思諾出席了剪裁活動,照片中汪致遠和思諾握手,臉上掛著淡淡溫暖的笑容,而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看著眼前的女人,顯得那麼專註。
思諾知道自己所有今日的輝煌只有一小部分是因為自己的努力,更多的是因為陸鴻漸給予的便利,可是即便如此她仍舊堅持努力著做好自己,一如從前,從未改變。
四年後,陸振上了幼兒園中班,思諾已經生了女兒陸甜,陸鴻漸舉辦了一次很隆重的百日宴,那天幾乎榕城半數的名流雲集,幾乎堪比思諾當初和陸鴻漸的婚禮,賓主盡歡,好不熱鬧,陸老太太已經九十二高齡,看起來依舊精神不錯,只是行動上遲緩了許多,往日威嚴的老太太,臉上不時的掛著笑容,旁邊陸甜在嬰兒車裡握著拳頭酣睡,而嬰兒車旁邊,是各種各樣的精緻物件,至於大的禮物,單獨開闢了一間休息室放置,張麗姿登記著。
陸振領著雅琪三歲的女兒小羽毛,與一圈小朋友玩著遊戲,當然,多半時間是陸振陪著小羽毛玩耍,在他看來,那種遊戲無聊無趣的很,但是他吃了他爸陸鴻漸的教育,要對小妹妹有禮貌,所以才煞有介事的樣子陪著。
陸鴻漸前幾天發了火,一向比老婆更寵愛兒子的他,被幼兒園的老師打電話詢問,陸振是不是有點兒什麼問題。
陸鴻漸不記得兒子有什麼問題,當時口吻就有些冷,老師客客氣氣小心翼翼的說,陸振不怎麼和小朋友合群,總是一個人玩,也不說話。
陸鴻漸以為老師會說他兒子是自閉症,正準備讓老師多多關照陸振,老師話鋒一轉。
「他自己一個人吃飯也就罷了,但是他不和小朋友一塊兒休息,這幾天我們老師發現,所有的小朋友中午都不睡覺,作息亂的一塌糊塗,經過監控我們看到陸振每天中午會把所有的小朋友喊醒,不知道他哪裡找來的羽毛~也不知道誰教他的~」
陸鴻漸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想到了那天早晨老婆嫌他賴床,用羽毛喊他起床的情形,當時陸振就躲在門后。
看來以後在家裡還是要注意一下,陸鴻漸和老師道了歉,那邊老師受寵若驚的說希望他能理解就好。
等掛了電話,陸鴻漸就把這事給思諾彙報了一下,思諾一聽忍不住自責,說以後還是直接喊他起床比較好,拿羽毛撓老公什麼的還是不要做了,免得教壞小孩子。
陸鴻漸卻不這麼認為,而是認為是兒子的問題,小孩子正處於判斷是否的年齡,不懂教就是。
於是回來,陸鴻漸就給兒子上了一堂課,告訴他什麼該學,什麼不該學,陸振若有所思的點頭之後,試圖爬到爸爸腿上玩,被老爸拒絕,陸振知道了厲害后,乖了不少。
而陸振也不再不合群,只是吃飯的時候為了防止小孩子們把飯粒什麼的弄到自己身上,他一臉嚴肅,生人勿近,等吃完飯,就找漂亮的小妹妹玩去了。
可是沒過兩天,兩個漂亮的小姑娘哇哇大哭的找老師去了,一個說陸振給她一條毛毛蟲,一個說陸振把口香糖黏在了她頭髮上。
思諾頭疼又嚴肅,詢問兒子這是跟誰學的,陸振看出來老媽生氣了,只得老實坦誠,說他喜歡膽子大的小姑娘,她們膽子太小了。
思諾決定從嚴治理,周末回到瞭望江豪庭的時候,看到父親正在菜園子里搬磚,就懲罰兒子過去幫忙搬磚。
陸振起初興緻勃勃的勁頭十足,等過了一會兒就有些累了,他看著老爺好像沒有停歇的意思,就跑過來問思諾。
「媽媽姥爺是不是也犯了錯,所以要搬磚。」
思諾本來被兒子這邏輯逗的想笑,還沒有想好怎麼給兒子教育,旁邊陸鴻漸就開口了。
「是啊,如果知錯不改,到姥爺這個年齡,仍要搬磚。」
陸振聽了怯怯的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爸爸,覺得這懲罰也太嚴重了,難道要搬一輩子的磚。
而且為了加強兒子的思想教育,陸鴻漸又說,你看看爺爺現在一天到晚都在練毛筆,等你回去也要練。
陸振徹底被嚇住了,思諾聽了有些無語,覺得陸鴻漸這樣唬孩子有點兒太非常規。
但陸鴻漸說,對付非常規的兒子,就得用非常規的方式。
陸振從三歲的時候就經常和他爸一起坐著豪車兜風遛彎,偶爾見了一些年齡比陸鴻漸還大的長輩,對方也都個個客客氣氣的,對陸振更是笑臉相待,小傢伙根本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太過嚴肅的冷酷的懲罰方式陸鴻漸自己心底里就排斥,但這種看起來無害而且頗有鍛煉孩子的懲罰方式,他認為不無不可。
所以,陸振從四歲開始就練起了毛筆字,偶爾不耐煩了,就拿毛筆在臉上畫兩個圈,然後爸媽高興了,可以給他減少半個小時的勞役時間。
好不容易媽媽生了妹妹,爸爸的重心轉移了,不天天盯著他了,陸振獲得了自由,但是卻沒有撒開歡的得瑟,他怕被老爸看到了找他算后賬,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當然搬磚這種事情並不常見,陸振回姥爺家時,發現旁邊的黃瓜架子上結了脆生生的黃瓜,姥爺給他摘了洗乾淨,姥姥給他做了南瓜炒蛋,陸振又總結一條,如果犯錯了,老爸會不會讓他種黃瓜,這個他可不會。
所以,陸振在妹妹的百日宴上,把小紳士的做派扮演的十足,人見人誇。
思諾看著兒子乖巧的樣子笑著詢問陸鴻漸:
「你小時候也這樣嗎?」
陸鴻漸一臉嚴肅的樣子,頓了會兒才說:「往事不堪回首。」
那時候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他還偷過爸媽房間里的東西,當然那東西藏的比較隱蔽,是他爸和她媽晚上需要用的玩意兒,這事陸鴻漸打死也不準備和老婆說。
思諾看著陸鴻漸一臉古怪的樣子,好奇的不得了,等到有天陸鴻漸把夫妻夜晚必需品放在抽屜里鎖上的時候,思諾還覺得他有點兒小題大做,但陸鴻漸卻說小心陸振那連老鼠洞都會挖的好奇心。
思諾想想覺得也是,陸振現在這個年齡正是調皮好奇的時候。
只是偶爾兩個人情致正好的時候,還要找鑰匙拿安全措施,未免太麻煩,於是陸甜就不小心的在這種情況下出生了,本來計劃著再晚一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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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由於早期市政府的城市規劃不夠全面,有許多的下水道布置的不夠合理,隨著雨水季節性的增多,夏天的季節,就成了被市民唾棄的對象,汪致遠有些頭疼,四處帶人處理。
這天汪致遠帶領著一群下屬來到了市裡特別關照的童心幼兒園門口,看著原本乾淨寬敞的馬路,因為別處的水循環沒有做好,而導致這裡積水有些嚴重的情況,皺了眉心,許多家長因為不能過來,只能把車子停到馬路對面,然後趟水過去。
思諾和陸鴻漸準時碰頭過來參加兒子的家長會,看著前面一片汪洋,思諾正準備和其他的家長一樣準備挽著褲管過去,被陸鴻漸阻止。
「你撐著傘。」
雨還在下著,思諾接過了雨傘,想著陸鴻漸大概要拿另外一把,但看他把領帶鬆了松,解開了最上面的紐扣后,雙手一伸,思諾有些發愣。
「半蹲一下。」
思諾聽話的蹲了一下,下一刻陸鴻漸彎身把她抱了起來。
「不用了吧,我自己走過去好了。」
思諾目測著從停車的地方到幼兒園門口有一段距離,不免擔心陸鴻漸會累。
「你剛生完孩子,不宜著涼,聽我的。」
陸鴻漸抱著她朝對面走,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褲管被打濕,思諾撐著傘不敢亂動怕加重他的負擔,又有些不好意思,看著這個生活了一起幾年的男人,彷彿與他的氣息都融為一體了,但是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
「我現在一百二十斤了。」
生完孩子,還沒有完全恢復,思諾的體重就有些微胖,最近一直也在健身,但收效不好。
「再漲幾十斤,我也抱的動。」
陸鴻漸直視著前方,看起來真的沒費多大勁,旁邊一對年輕夫妻看到了這一幕後,正在趟水的女人有些酸溜溜的和老公抱怨起來了。
「讓你背都不願意,你看看人家公主抱都不含糊。」
他老公有些為難,看看陸鴻漸的個頭又看看自己,又看看老婆的體形,只得自黑。
「我這身高,二等殘廢,公主抱也不好看啊,萬一半路把你摔著了怎麼辦。」
陸鴻漸把思諾放下來時,氣息有些微喘,思諾趕緊把紙巾抽了出來,給他擦擦額頭的汗。
「我們趕緊進去吧,別著涼了。」
流了汗再被風吹,容易著涼,思諾憂心,但是那邊陸鴻漸看到了一直盯著這邊的汪致遠,接過了傘摟著她走了過去。
「這市政建設跟不上人民群眾的需求啊,汪局?」
思諾看出來陸鴻漸是真的嗆汪致遠,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報以歉意的笑容,汪致遠點點頭,也沒有生氣。
「不錯,現在市政府正在努力改善所有的水路循環,我們會儘快把學校門口的路段全面修整,不給大家添麻煩。」
陸鴻漸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摟著思諾往裡走了,汪致遠旁邊的下屬忍不住和領導念叨。
「汪局,這陸鴻漸脾氣不小啊。」
再怎麼說汪致遠也是堂堂的規劃局局長,誰見了不給幾分面子。
「他發脾氣不是因為這個。」
汪致遠笑笑,轉頭走了,屬下有些不明白,陸鴻漸發脾氣不是因為這個還能因為什麼?
因為,他的目光所及,有于思諾的影子。
汪致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覬覦別人老婆的心態,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看到了別人搶走了一塊自己沒有發現的金子,有些遺憾,後悔。
思諾乾乾淨淨的進了教室,被兒子撲了過來,小傢伙似乎很高興父母一起過來,平時父母忙,經常是陸鴻漸和思諾單獨過來,今天父母都在,對於他而言就有些特別。
回去的時候,路面的雨水已經疏通的差不多,陸鴻漸讓思諾撐著傘和兒子在路邊等著,他過去開車過來,微雨下,看著車窗外的母子目光注視而來,大的溫柔,小的生動,陸鴻漸唇角不自覺的掛起了淡淡的笑容,愛情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到來,他都牢牢的抓住了,這或許是他這輩子最有成就的事業。
而至於那些經年流轉擱淺在過往的曾經,他們或許會在老了的時候再來回味,現在,他將攜她一路前行,無所畏懼,再也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