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楚晏寧

第650章 楚晏寧

不過這些個鎮北軍心中的腹誹之言總歸是不敢當著姬弦音這位榮華世子說出來的,且不說如今的榮華世子有了北燕攝政王之名也不是個簡單人物,便是這位世子殿下仍舊是個啥都不會的廢物,但是只要他們將軍大人對這位世子殿下沒有任何移情別戀之心,自家將軍都是容不得他人置喙榮華世子半分的。

眾人心中思慮之間,卻是不出意外的見著了自家少年將軍那般難得女兒家略有幾分羞澀的姿態,一時之間心中也是一陣哀嚎,心中想著自家將軍如此一個奇女子,他們今日方才知曉也便罷了,如今這麼快便是要成為榮親王府的世子妃,也不知日後鎮北軍該當如何對待榮華世子這位「將軍夫婿。」

倒是一直站在菘藍身邊的沈渭難得聰慧了一次,倒是下意識的略帶幾分擔憂之色的看向了沈芝蘭。

沈渭雖然是身為鎮北軍副將,但是到底也是沈家之人,自然心中也是知曉自家右相大人對鎮北將軍存了什麼樣心思的。

果真不如沈渭所料,沈芝蘭那張溫潤如蘭的面容之上難得多了幾分破碎之態,眸光之中除了聽到元宗帝公布這個消息的詫異之外,便是剩下了滿臉的失落。

而一直站在沈芝蘭身後的白鵠整個人也是恍惚至極,似乎完全不再狀態,沈渭唇角微微一抽,也是隱約明白了白鵠如今這個樣子的原因。

想當初白鵠一直以為慕流蘇是個男子,再加上沈芝蘭對慕流蘇的態度實在是極好,所以他心中也是生怕這二人當真在一起了成了一對斷袖之人。

正是因為如此,當初白鵠可是沒少明裡暗裡去阻止沈芝蘭和慕流蘇二人相處,雖然沈芝蘭若是當真想要見慕流蘇,白鵠倒也沒那個實力攔住,但是有著這麼一個防著慕流蘇跟防賊一樣的下屬,到底還是有些許礙事兒的。

然而白鵠如今才後知後覺的知曉了慕流蘇原來是個女兒身,自然整個人都蒙了,畢竟沈家夫人可是日日夜夜想要沈芝蘭能趕緊成了親事兒的,如今白鵠才發現,原來自家相爺根本不是什麼斷袖,而是真心愛慕著人家將軍府上的慕家三小姐。

可是先前自己那般千般阻撓,如今相爺的心上人卻是忽而成了人家榮華世子的了。

此時白鵠心中可謂是捶胸頓足萬分後悔,然而如今再如何後悔已經是遲了,人家慕家三小姐和榮華世子已經是天下皆知的兩情相悅,即便是他有心想要替自家相爺挽回一二,終究也是遲了。

除了沈芝蘭這般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眾人自然也是敏銳至極的覺查到了秦譽和楚清越兩國太子那邊的情況明顯也是不太妙,二人果真也是被元宗帝一句話給震了震。

除此之外,便是剛剛恢復了公主身份的楚沁安也是被自家父皇一句話給驚了些許,只是因為她陪在慕流蘇身邊多時,一直知曉慕流蘇對榮華世子的一番照顧之意,所以此時除了詫異之外,倒也是真心實意的為慕流蘇高興。

畢竟半年之前慕流蘇為了這位世子殿下從邊疆之地費神歸來的時候,楚沁安便是早已經知曉了姬弦音在慕流蘇心中的分量所在,只是那個時候楚沁安一直以為姬弦音不過真的是個一無是處的無能公子,所以一直不怎麼滿意為自家主子感到可惜罷了。

可是如今姬弦音鋒芒畢露,更是與慕流蘇相伴在北燕邊疆之地,倒也讓楚沁安沒了任何不滿之言。

只是……主子這才尚且恢復了女兒身便是快要到了成親之日,倒是讓自己也有些錯愕。

「弦音謝過皇上替弦音與流蘇親定吉日。」整個朝陽殿中,估摸著也就唯有姬弦音如此鎮定自若的面帶笑意了。

「無論是燕楚一戰,還是今日這逼退東陵之事兒,榮華世子都功績卓然,朕心甚悅。」元宗帝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眸光也是越發深邃了些許。

旁人他倒是可以不管不管,只是沈芝蘭和楚清越,一個是他在大楚之中最為信任的文官,一個是他最為看重的兒子,這二人如今都是為了慕流蘇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倒是讓他這個做皇帝的也是有些為之感到可惜。

他哪裡會想到自家兒子原是在慕家丫頭救下他之後便是一直心中矚意慕流蘇來著,若是早知如此,他便是早就給楚清越與慕流蘇定下親事兒了,可是說來也是造化弄人,畢竟他自己也是萬般沒有想到,慕流蘇竟然會是女扮男裝。

不過這女扮男裝的事兒既然是已經揭了過去,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之間的親事兒又是定了如此之久,的確是不能再一拖再拖下去了。

慕流蘇能夠早日成親,讓楚清越等人早些斷了念想也是極好。

思及如此,元宗帝面容上的笑意越發深了幾分,滿意道:「朕與皇后原是與你二人定下的七月初七乞巧節的日子為成親之日,如今雖然已經是六月中旬,倒是有些來不及了……」

元宗帝方才說了來不及了四個字,便是聽得立在下方的姬弦音迤邐鳳眸微微一彎,朗聲笑道:「半旬時日,已然足夠,弦音早已備好迎娶之禮,成親之日,便是不用再改了。」

慕流蘇尚且還停留在元宗帝所說的那一件親事兒之中,恍惚回過神,才發現這二人這討論的進程竟然是這般快的出奇,方才分明只是說了一句定下了良辰吉日,怎生這還沒有半月時間,便是到了嫁娶之時了?

況且……她雖然是對男女情事兒無甚了解,卻也是男女成親一事兒,分明是需要長輩主持一說的,當初慕嫣然大婚的時候,便是慕恆親自主持了才離京的,便是慕恆因為極有可能去了南境的意外,那也是做足了準備的,嫁妝什麼都是一應俱全,總而言之都是跟著習俗走的。

雖說慕流蘇對於嫁妝一類的東西並不如何在意,可是慕恆卻是慕流蘇這一世真心承認的爹爹,如今倘若自己當真是到了成親的時候,慕流蘇倒是希望能夠見著慕恆在場的。

思及如此,慕流蘇便是下意識的朝著姬弦音的方向看了過去,正準備暗中告訴弦音慕恆尚未歸來可以讓婚期略微延遲些許的話,帝位之上的元宗帝卻是忽而爽朗一笑,看上去當真是心情頗好的樣子。

「哈哈,看來這年歲大了之後,朕當真是健忘不少了,」元宗帝一邊笑著,一邊搖著頭毒慕流蘇道:「朕倒是忘了,前些日子朕同意沈相請旨讓南秦五皇子入帝都之際,朕也應了榮華世子所言,讓慕愛卿整頓些許便回京主持是她與你這丫頭的親事兒,如今算算日子,約么便是這兩日了,既是弦音小子親自請旨,想來這迎親之禮,弦音小子必然也是早就已經備好了。」

元宗帝這一番話不僅是說的慕流蘇一愣一愣的,便是在場的眾人也是下意識的唇角抽搐了些許,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那位身穿雪色孔雀翎紋飾的榮華世子,實在是想不到這麼一位看上去便是冷漠慵懶不可一世的世子殿下,竟然也有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娶親之日。

而且聽元宗帝所言……這位世子殿下似乎不僅僅已經讓元宗帝知會了慕恆歸京,而且聽他所言似乎是已經備好了迎娶之禮了?

若說慕恆被通知一事兒眾人還隱約能夠信上那麼幾分的話,那麼第二件事兒在眾人眼中,便是無異於是在胡說八道了。

畢竟這大半年的時間以來,整個榮親王府之上,分明一直只有榮親王爺在,而這位世子殿下,也的的確確只是今日剛剛跟著慕流蘇一起從北燕邊疆之地歸京來了,連榮親王府都未曾來得及踏足,怎麼可能忽而就備好了迎娶之禮?

想來這位世子殿下,不過只是因為不願意更改日期所以罷了吧。

眾人心中一陣盤算,慕流蘇被元宗帝這麼一堵,自然也是沒有多言了。

此事兒便是如此商議下來,兩人的親事兒當真便是定在了七月初七那日。

元宗帝既然是已經做了如此決定,旁人倒也不便多言,倒是秦譽過是對著元宗帝開口商議了一事兒,只說是大楚風光極好,打算在大楚多留上幾日。

旁人聞言,心中也是知曉這位南秦五皇子說的什麼大楚風光極好不過只是一個借口罷了,只怕留在這大楚之中,便是為了等著看那榮華世子與慕流蘇二人之間成親那一日了。

不過秦譽此行,的確是救了大楚於水火,人家千里迢迢來解了大楚危難,元宗帝心中自然是多少存了幾分感謝之意,不過只是一個多在大楚留些時日的需求,自當是沒有什麼不好答應的。

此事兒商議之後,元宗帝似乎也是無心再多待在朝陽殿,畢竟還有楚晏寧和東陵大軍等人的事兒未曾解決,元宗帝便是借口說眾人今日受了驚嚇,所以便是讓眾人安心回了府休息去了。

不過因為東陵一事兒,大楚這幾日還是事情頗多,這些個朝臣自然也是知曉這是非常時期,上朝倒是勤快,鑒於那日東陵突襲之際,沈芝蘭以一己之力試探出了不少叛臣,導致大楚朝中好一陣官員空缺。

不過這等事情交到沈芝蘭手上之後,便是輕易解決了,新上任的這些個人對於沈芝蘭這位右相自然是感恩不已。

再加上如今大楚覆滅北燕,正是一派欣欣向榮之際,自然也是讓這些個新上任的官員們生出好一陣凌雲壯志,元宗帝對此也頗為滿意,沈芝蘭選出來的人手,他自然是再放心不過了,更別說如今刑部大牢的那些個叛臣已經是被當眾斬首,也算是給了這些人一些警告,短時間之內,這些人必然是安分的很的。

至於楚晏寧,當初雖然因為受了重傷未被直接帶到朝陽殿之上當眾處置,但是一國皇子謀反的事情,乃是死罪。

嚴刑逼供下楚晏寧雖是一直未曾說出自己為何會生出了叛變之心,但是楚清越這個太子也不是白當的,自然也是能夠從楚晏寧的隻言片語之中套出來了這人是因為傾慕沈芝韻才會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幫著沈芝韻拿下大楚了。

「本宮倒是想不到我這三弟原也如此痴情。」楚清越負手立於楚晏寧身前,面容之上一派冷漠之色:「只可惜,如今因為你謀反之罪,害得你母妃一族即將被誅殺滿門,倒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子,因為東陵郡主的身份,能夠暫且免除一死。」

楚晏寧癱軟在牢獄之中乾枯的稻草之上,渾身上下已經是再無半點皇子尊貴的模樣,遍布全身的疤痕還有凌亂至極的衣裳,無一沒有彰顯著他落魄以後的凄慘模樣。

楚晏寧微微抬頭,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面容,微微聳拉著的眼皮滴著一串血跡,整個人早就已經不見往日的英姿颯爽。

然而楚晏寧現在這般凄慘模樣,在楚清越眼中卻是沒有任何可憐之處。

不得不說楚清越的確是個極為合格的太子,忠於大楚,又忠於元宗帝,所以如今他對於這個背叛了元宗帝更是差點將整個大楚雙手捧給了東陵的楚晏寧實在是再也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畢竟若是是大楚之中真的出了沈芝蘭和姬弦音如此能夠預算諸事兒的驚艷人物,又有了慕流蘇手底下的鎮北軍和秦譽手底下的親衛軍巧妙配合,如今他們大楚,只怕當真便是落入了東陵郡主的手中了。

楚晏寧對於楚清越的這般模樣倒也並不意外,畢竟這二人平日里雖然是沒有什麼交集,可是到底還是手足兄弟,彼此之間的脾性便也是隱約知曉些許的。

他微微扯了扯唇角,唇邊好不容易凝結了血茄的傷口便是徑直又破開了,透出了些許血色,楚晏寧卻是不顧,只是涼涼笑道:「聽聞太子皇兄此言,似乎是芝韻尚且無事兒,如此,臣弟便也安心了。」

楚清越哪裡想到時至今日自己這個皇弟如今自身都難保了,竟然還在此處擔心沈芝韻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是微微眯了眯眸子,透出些許鋒芒。

如今他才知曉原來楚晏寧竟然是藏的如此之深,若非是他聽出來些許蛛絲馬跡,倒也不可能知曉了楚晏寧原是對沈芝韻如此情深。

而今楚清越也是隱約回味過來,為何楚晏寧為何會在國交宴之上那般輕易答應了秦霜云為她彈奏一曲的請求了。

眾人皆知楚晏寧雖然痴迷音律,可是素來不願在眾人跟前張揚吹奏的習慣,更是不可能出了什麼替人伴奏一事兒。

而他那人雖然表面看上去溫文爾雅,實際上也是個旁人無法左右之人,依著楚晏寧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是因為秦霜雲身為南秦公主他便如此紆尊降貴願意替之伴奏。

之所以會那般輕易替秦霜雲伴奏,無非是因為楚晏寧對沈芝韻頗為關注,心中也是知曉秦霜雲點名要的那一支舞曲是沈芝韻會的舞曲罷了。

楚晏寧知曉沈芝韻有奪了女子頭籌之心,也是明白若是秦霜雲讓他吹奏一曲之後,沈芝韻為了勝過秦霜雲勝得更加明顯一些,必然同樣會欽點了楚晏寧為之伴奏,所以才會那般沒有任何怨言的為秦霜雲伴奏了一曲。

當初因為此事兒,皇宮之中還隱約有人傳出楚晏寧愛慕秦霜雲一說,如今看來,楚晏寧愛慕之人哪裡是什麼秦霜雲,原來一直都是沈芝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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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之將女毒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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