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狀態》 <七十二>
我寫了一個多小時,把檸檬茶喝光。中間去了一趟廁所。然後下樓,轉了一圈,滿腦子都是陳茜。再上樓,寫了幾個字寫不下去。又拿著稿紙下樓,但是沒拿筆。上樓拿筆,來到圖書館前面的草坪上。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草坪上的人很多,有的看書、有的睡覺、有的念英語、有的聊天、有的彈吉他、有的談情說愛。一隻斑毛狗總是在我身後跑,把狗的小主人氣得直哭。我一轉身看見我們外語系的系花認認真真看書。我找了張舊的《參考消息》,鋪在草地上,坐下來,把稿紙攤開在膝蓋上,但是圓珠筆的筆頭上的小珠子沒有了。我對著稿紙發獃,仰面看天,摘下眼鏡環顧四周,視野里一片模糊。呆坐了一會兒,我站起來,把鋪在草坪上的報紙扔到垃圾箱里。我滿腦子裡都是陳茜,想著她我竟然上了45路。等車從站台上開走,我看著我們學校的大門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時,才反應過來我這是想去東大街找陳茜。但是東大街那麼大,我又怎麼能找得到呢?我苦笑了一下,要知今日那又何必當初呢。45路路過建國門、大差市、炭市街來到東大街。我下車,站在茫茫人海中傻了眼。阿茜,你在哪裡?你在哪裡?我在「開元」商廈門口的大彩電前面看了一會兒MTV。電視里唱歌的我都不認識,我想我是落伍了。我在擁擠的人群中隨波逐流,走到哪是哪。太陽慢慢下山了,落日的餘暉斜鋪在地上。我踩著前面行人的影子,心想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是啊,一天就這麼過去。可是我覺得我已經有好長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我的陳茜了。我走走停停,最後不得不又坐上45路。我望著窗外忙忙碌碌的人流,不知道回去幹什麼。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宿舍,我能到哪裡去呢?在車路過騾馬市的時候,手機響了。我一看來電顯示知道是阿茜。我在那一瞬間真覺得像是抓住了一條救命稻草,不然我該如何度過下面的時間?阿茜問我:「你在哪呢?」我蔫蔫地說:「在東大街。」她顯得很驚奇,問:「你怎麼在東大街?你在東大街幹什麼?」我說:「你們宿舍的人說你下午去東大街,我來東大街找你。」她說:「東大街那麼大,你怎麼能找得著我呢?想我不想?」我說:「想,都快想瘋了。」她調皮地說:「哼,我就是想讓你體會一下沒有我的滋味!」我無可奈何地說:「這次算是真正體會到了,不要有下次了。你現在在哪?」她說:「我剛剛下車,正往家走。你猜我買了什麼?」我說:「猜不出來。」她就說:「我不告訴你,你回來就知道了。快點,我在家等你。」我下車後幾乎是跑著往回走的。我一進門就緊緊地抱著她,我真想哭。她捏著我的鼻子說:「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氣我?」我這才感到兩條腿累得發酸,我放開她,一下子躺在床上:「不敢了,真不敢了,我算是領教你了。」她撅著嘴說:「你看你,昨天晚上都把人說成那樣了,還不罷休,還要趕盡殺絕,真是——」「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好吧,沒有關係,改了就是好孩子。趕快向我彙報,你這一整天都幹什麼啦?沒有找你以前的那些小妖精們?」「我找誰呀我?人家早都有男朋友了。」「那你幹什麼啦?」「好吧,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昨晚我失眠了,可能睡了不到四個小時。今天早上起來后收拾房間,之後去車站接你。你沒回來,我就回宿舍。在宿舍呆了一會兒,去教室。然後去草坪上坐,然後坐車去東大街找你。」「沒有寫你的東西?」「沒有。」「早點吃的什麼?」「沒吃。」「中午飯呢?」「七毛錢的餅。」「哎喲,可憐死了。看把我們的突突委屈的。」她趴到我身上,摸著我的臉說。我本來就挺委屈的,被她這麼一說就更覺得委屈,眼睛一紅,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但是我使勁忍住了。「我也想你呀。我給那小破孩兒教課的時候差點把她叫成突突了。」她一邊說,一邊在我臉上親。然後又解開我襯衣領子上的扣子,吻我的脖子。「好了好了,別弄了。」我痒痒的笑出聲來,把她從我身上掀開。「怎麼啦?」她嗔怒道。「硬了,你看。」我有點不好意思。「真沒出息。」她假裝生氣,在我褲襠上打了一下。吃完飯我們回到家裡。我洗腳刷牙,她做她的清潔工作。我做了三十個俯卧撐、五十個仰卧起坐,然後在半空中胡亂揮舞著啞鈴。這是為了防止縱慾過度帶來的負面影響,陳茜給我規定的每天晚上都要完成的硬性作業。我倆都脫得光光的,鑽到被窩裡。時間還早,我從抽屜里取出這個星期的《21stcentuary》,她一張我一張。我喜歡看那些介紹學習方法和科技發展之類的版面。她喜歡看時尚、新聞之類的版面。看了一個多小時,我們開始在被窩裡瞎鬧。我撓她的痒痒,她掐我。玩累了之後,她坐起來,雪白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在上面親了一下。她問我:「我問你,我到時候生小孩了,你吃不吃我的奶?」「你說什麼?」我急忙戴上眼鏡,我以為我沒聽清楚。「我說,我到時候有奶了,你喝不喝我的奶?」我想了想說:「不喝。」「為什麼?」她四目圓睜,怒問。「你多想了,我只是,只是覺得心理上難以接受。」我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嗤——你不喝,我喝。」她看著我,不屑一顧地說。「好吧,你喝、你喝。」我腦子裡想像著她喝自己奶的情景,忍不住哼嗤哼嗤笑起來。「你笑我,你還敢笑我?」她赤身**從被窩裡一躍而出,把一對小**使勁往我嘴上擠:「你吃不吃,你吃不吃?我今天擠死你、擠死你。」我急忙求饒:「好好——我吃我吃。哎,你小心我眼鏡。」我不得不說,我是死心塌地地愛上這個小丫頭了。然後我們準備亂搞,用陳茜的話來說就是**,我喜歡她這種直截了當的說法。我們每次吵完架都會這樣做,這幾乎都成了突突——阿茜定律了。我倆對此都心知肚明。我從抽屜里找了半天,拿出來一個空盒子,裡面只有一張說明書。我說:「不會吧,沒了。」她還不相信,從我手裡拿走盒子看了看,說:「怎麼用的這麼快,上星期才買的呀。」我說:「給你說,我都不好意思去了。那店裡的老闆好像把我認出來了,我每次去的時候都沖著我怪笑。」「我去,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買個東西嗎?」「要不今天晚上算了吧。」我看著空盒子說。「不嘛,我明天去吃藥,好不好?」她臉色緋紅,撅著嘴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最喜歡她這種表情。「我給你說,那東西吃多了對身體沒好處——好吧,下不為例。」我抱起她,假裝使勁地把她摔在被子上,她便誇張地尖叫起來。哈哈,真是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