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四十：沒錢誰幫你辦事？
幫？為什麼要幫？
我自己就是魔界一哥，整個魔界都是我的馬仔，你叫我幫你，訓練你，好讓你有本事K我馬仔？那我不成二五仔了？你當我白痴啊？
再說，幫你有什麼好處？你有錢嗎？小屁孩毛都沒長齊，賣腎都沒人要的吧？
可憐？嗯，是很可憐的，但…你可憐關我屁事？又不是我把你弄得那麼可憐的。
最後，我現在的工作是品行教官，訓練是韋恩那個二百五的工作，憑什麼我要加重自己的工作負擔？
克萊茵看著衛萊堅定的眼神，明白了衛萊的心意。
他咬著唇：「真的……不肯嗎？」
「嗯，不行。」衛萊回答的非常迅速果斷。
「為什麼？」
「那還用說嗎？」
衛萊長嘆一口氣，道出自己那不得已的苦衷…
「因為我懶呀。」
克萊茵聽聞，彷彿希望破碎一般，繃緊的身子一下軟了下來，腦袋也低的很深很深，以至於劉海都把雙眼給遮住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你能聽聽我的故事嗎？也許，你聽過後會回心轉意呢？」
過了許久，他才這樣說道。
這般誠意，讓衛萊很感動，然後衛萊說：「呃不，我沒興趣聽。」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無法忘卻的事，那件事，那份仇，我絕對不會忘。」
「不是，我都說了我不想聽啊。」
「那是六年前的一個雨夜……」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克萊茵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六年前，王國一個位於國土中部的小村莊，名字叫霖瑟小鎮。
當年的克萊茵才六歲，還是個剛覺醒戰意不久，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父親是小鎮的守鎮騎士，母親是普通的織布廠女工，雖然收入不是特別高，但生活姑且還算小康。
但突然有一天，前線第三戰區受到衝擊，約五萬魔族湧入仙德拉魯國土。
雖然第一第二戰線實施了緊急攔截，但還是漏了一部分，魔界軍一直線的進軍路上，霖瑟小鎮，成其鐵蹄之下的犧牲品。
被人類軍追擊，打的落花流水的魔界軍，當時已經彈盡糧絕，正好進入了霖瑟小鎮。
餓紅眼的魔界軍，發瘋般的在小鎮里燒殺搶掠…
克萊茵當時，眼睜睜的看著父母死在自己面前。
那天正在下雨。
父親被雞蛇魔啄穿了頭顱，硬生生的吃掉了腦子。
母親更是被食人魔一口攔腰咬成兩截。
就當著只有六歲的克萊茵的面。
那一天，血和雨，不光沾濕了克萊茵驚懼的面龐，更為克萊茵年幼的內心染上了復仇的顏色。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幾個魔族，啃食自己父母身體時的笑聲。
之後，克萊茵在快要被食人魔吃掉的時候，斯卡蕾特的皇家騎士團趕到，克萊茵這才倖免一難。
「從那天起，我發誓要報仇！我絕對不會放過魔族！我要把魔族一個不剩的趕盡殺絕！」
克萊茵咬牙切齒的低吼著，就像一隻還沒成熟的幼獅。
衛萊看著克萊茵的嘶吼，再看著他因回憶起過去而留下的滾燙淚水，不禁有些愁眉不展。
想了想，衛萊蹲下身子，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首先，咱不是在拍進擊的巨人，抄襲人家台詞會被告到傾家蕩產的。」
衛萊頓了頓，繼續說道：「其次，我感覺你很不尊重我，我都說了我不想聽了你還婆婆媽媽嘰嘰歪歪沒完沒了，你說你是不是很欠揍？」
雖然對他的經歷，衛萊深表同情，但是這不代表衛萊會動心。
這就是戰爭，只是你比較幸運，你活下來了而已，其他沒活下來的，你不知道的，被戰爭牽連的平民百姓多了去了。
我們魔族殺了你爹媽，那你知不知道你們人類也殺了我們多少魔族孩子的爹媽？
這種失去雙親，整天想著復仇的孩子固然可憐。
但這種小孩魔界隨便哪個孤兒院里都一抓一卡車，哪個不比你可憐？難不成每個都幫過去？開什麼國際玩笑？
「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是不願意幫我嗎？衛萊教官？」克萊茵用近乎哀求得口吻問道。
「嗯，雖然你的過去我很同情，但你想殲滅魔族，單憑一己之力，是絕對不可能的。」
克萊茵聽聞，眉宇中的痛苦更加沉重了三分。
「即便我以你的身份做要挾嗎？」克萊茵抱著最後希望般的說道。
「要挾，要建立在對方沒能力瞬殺自己的前提下，你覺得你把我惹毛的話，在我手裡能活幾毫秒？如果我把你殺了，你還有機會報仇嗎？」
衛萊倒也沒有嚇唬他的意思，只是希望用這種方式讓他明白，要挾自己是沒用的。
想了想，衛萊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你覺得我的口才會怕你向老闆泄露我的身份嗎？」
說著，衛萊站起來，鬆了松筋骨，轉身離去。
空留下克萊茵一個人跪在地上默默抽泣。
「別想那些沒用的了，如果命中注定能復仇，你的機緣遲早回到，如果不能，那你怎麼努力都沒用，順其自然吧，至少，我不是你的機緣。」
成長是痛苦的，衛萊不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老師，但一句話的教育，衛萊還是願意給的。
而這段話，就是給他的教育！
天賦，能力，運氣，這些東西都不是靠努力能得到的，如果沒有這些，就算再努力，也是無用功，如果努力能夠彌補天賦不足，那麼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碌碌無為的人。
修鍊任何一種能力，都需要靜心靜氣。
憤怒能帶來一時的力量，但是…如果依賴憤怒，遲早有一天會被憤怒反噬。
那種痛苦，衛萊體驗過…
所以克萊茵這個孩子，衛萊不想訓。
本來，是這麼決定的。
「衛萊教官您很愛錢是嗎？如果我說我能給你帶來一筆財富呢？」
克萊茵的話，讓衛萊的神經猛然繃緊。
衛萊好歹那麼大歲數了，閱歷也算豐富，曾經做過那麼多年的處刑人，再加上這麼強的修為，對於謊言格外敏感！
衛萊的腳步停下了。
因為克萊茵的這句話沒有撒謊。
見衛萊停下，克萊茵用力站起來，抹去臉上的眼淚和鼻涕。
他憧憬的看著衛萊的背影，鄭重的說道…
「只要衛萊教官你肯訓練我，讓我變強，我就告訴你圖坦卡門之墓的信息！您這樣的強者，應該知道那是什麼的吧？！」
圖坦卡門之墓？
衛萊的額頭，微微動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