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8章 神使
唐錚站在懸崖邊,當然知道對方追了上來。
此人二十餘歲,風華正茂,劍眉星目,英武中有幾分儒雅,但身上有一種神秘的氣質。
普通人察覺不到,卻瞞不過唐錚。
此人也正目光如炬地看著唐錚的背影,似乎要將他看個透徹。
「敢問閣下是什麼人?」此人猶豫半天,終於開口問道。
唐錚徐徐轉過身來,古井不波地看著他,說:「我只是一個匆匆過客而已。」
「過客?」此人面露狐疑之色,「我看不像,閣下身上有一種我熟悉的氣息,你很強大,強大到令每個人都望而卻步。」
「哦?」
唐錚眼睛一亮,此人倒是有眼光,竟然也看出了一點唐錚的與眾不同,於是贊道:「你的修為不弱,眼光倒是也不差。」
此人看不透唐錚,但唐錚一眼掃去,已將他看的一清二楚。
這個世界的人修鍊系統截然不同,乃是另外一種修鍊方法,每個境界也和唐錚的世界有天壤之別。
「過獎,我還年輕,修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此人倒是不居功,反而謙虛地說:「我叫余知天,敢問閣下名諱。」
「余知天。」唐錚呢喃一句,「你的名字可不一般,我的名字很簡單,唐錚。」
「唐錚,我記住了。」余知天說道:「至於我的名字,說來話長。」
「我剛才見你在神廟中,似乎對神像不以為然,莫非你不是信神?」余知天疑惑地問道。
「我不信。」唐錚如實回答。
余知天眼皮跳動了下,說:「不信神,災劫降臨時,神靈不會庇佑你,唯有虔誠信神,神靈才會庇佑。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唐錚笑問道:「看來你是一個很虔誠的信徒。」
「不!」余知天搖頭:「我不是信徒,而是神使。」
「神使?」
這下輪到唐錚吃驚了,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正是,神的使者,神廟守護者。」余知天自豪地說,微微揚起頭。
唐錚心中凜然,神族在兩個人界的影響力和行事風格截然不同,在唐錚的世界更鬆散,而這個世界竟然還有神使。
這說明對方是自己的敵人。
唐錚不動聲色,說:「普天之下,神使應該不少吧?」
「是的,我們都來自神道教,神使行走世間,傳播神的光輝和旨意,讓萬靈信仰神,做神的虔誠信徒。」
「神道教。」唐錚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三個字,這群神使不是簡單的一個群體,而是組織嚴密,竟然還組成了一個神道教。
登時,唐錚對這神道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門見山地問:「神道教在哪裡?」
余知天詫異地說:「你想去神道教?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你們不是傳播神的光輝嗎?若是將我說服,讓我信仰神,呵呵,那對你們而言,絕對是大功一件。」唐錚意味深長地說。
余知天一頭霧水:「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你的意思。但傳播神的光輝乃是我們神使的職責,我觀你還是頗有神緣,倒也不是不可以。」
「那還等什麼。」
余知天猶豫了一下,說:「好吧,隨我來,你小心哦,這世界上修行者已經不多了,反而是武者橫行,若是讓武者發現我們,反倒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唐錚恍然,心說這個世界的修者叫做修行者,至於武者的名字倒是沒變。
「這一點倒是和我的世界有相似之處,武者都佔據絕對的數量,修者數量很少。」唐錚暗自琢磨。
「武者不是神的信徒嗎?」
「當然是,只是我們修鍊方法不一樣,所以有些人有成見而已,在普通人眼中,修行者和武者有區別,但在神使眼中,二者之間都是一樣的,沒有區別。」
「你們倒是一視同仁。」
「那是自然的。」
余知天手指向前一點,一柄寒光閃閃的飛劍出現在懸崖前,余知天招呼唐錚,說:「快上來吧,神道教很遠,我們要飛行兩天才能到。」
「你的寶劍倒是不差。」
「當然,這是一件王器。」余知天笑眯眯地說,對自己的法寶很滿意。
「王器?看來這個世界法寶的等級也不一樣。」唐錚記下了。即便是王器,在唐錚看來也太弱了。
「快上來呀,我們出發了。」余知天催促道。
唐錚跳上了飛劍,說:「你指路。」
「啊?」
余知天不明所以,卻沒細想,說:「站穩了。」
嗖!
飛劍快速向前飛了出去,帶起一股氣流,山風凜冽,在耳畔呼嘯。
「太慢了,我們快點吧。」唐錚說。
余知天臉頰一紅:「我只有這個速度。」
「那我來吧。」
唐錚的話剛說完,飛劍發出一股狂暴的破空聲,彷彿是一道光飛了出去。
「啊——」
余知天驚呼起來,搖晃了一下,差點從飛劍上墜落下去。
「小心了。」唐錚提醒道。
余知天獃獃地看著腳下,這還是他的飛劍嗎?怎麼速度如此之快。
他扭頭看向身旁的唐錚,眼中儘是駭然之色,此人是誰啊,實力如此恐怖,乃是他生平罕見。
「難道他的實力和道主一樣高?」
嗡嗡嗡!
突然,飛劍劇烈顫抖起來,似乎難以承受這麼快的速度,要散架了一般。
余知天小心臟砰砰劇跳,大聲叫道:「停,快停下來,我的飛鴻劍快承受不住了。」
「沒事,提升一下品級,它就能承受住了。」
「提升品級有那麼容易嗎?」余知天苦笑不得,這人說的好輕鬆,彷彿提升品級就是一句話的事。
轟!
一股火焰騰空而起,包裹住了飛鴻劍,也打斷了余知天的思緒。
他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憑空出現的火焰在不停的淬鍊他的飛鴻劍,但他們兩個站在飛鴻劍上,卻沒受到一點影響。
余知天和飛鴻劍心意相通,立刻就感受到飛鴻劍正在發生著質的變化。
「他在煉器,而且,是一邊飛行一邊煉器。」余知天已經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這種神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可以確定連神道教的道主都沒有這種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