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一齣戲
「你……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給我行這麼大的禮?」蘇暖暖一臉慌亂的看向下跪的婦人,把懷裡的孩子遞給了月嫂。
哪知道那小傢伙,還沒離開她的手就扯著嗓子大哭了起來。
蘇暖暖輕嘆了一聲,重又把孩子抱回了懷裡。
小傢伙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竟不再哭了。
「他們是史柔的父母。」陸以皓俊臉一沉,皺著濃眉向蘇暖暖介紹著。
蘇暖暖聽了陸以皓的介紹,精緻的小臉倏地變得慘白。
難怪看著這麼貴氣,原來是史柔的爸媽?
可是她跟他們並無任何來往,更搞不明白她怎麼一來就朝自己下跪。
「喬少夫人,我是史柔的母親,我女兒之前做的事太不對了,求你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她一次好嗎?」那跪著的婦人,眼淚婆娑看著蘇暖暖哀求著。
聽著眼前這婦人的話,蘇暖暖臉色倏地一怔。
陸以皓他們不是說史柔沒被治罪?
那為何這婦人還這副模樣?
可想著離開的外婆,蘇暖暖心裡的火氣就騰騰的直冒。
她瞪著怨恨的眸子,含淚質問著眼前的婦人:「原諒?那我外婆難道就應該白白送命嗎?」
「我知道……我家柔兒太任性,可你外婆也不是她殺死的啊!」婦人抹著眼淚,伸手就準備去拉蘇暖暖:「只要你原諒她,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史柔母親的話語里沒有半點誠意,反而聽著像是在談判。
蘇暖暖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抱著孩子的手握緊了幾分。
原來在這些人眼裡,自己外婆的命都可以拿東西換嗎?
有難忍的抽痛感,從心臟的深處襲卷而來。
她滿眼怨恨的看向眼前的婦人,咬了咬下嘴唇冷聲說道:「我要史柔賠命,你願意嗎?」
「賠命?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都給你跪下了,你就不能網開一面嗎?」婦人聽了蘇暖暖的話,聲嘶力竭的朝蘇暖暖吼叫著。
「嗚咳咳……哇……」
蘇暖暖懷裡的孩子,被史柔母親的吼叫聲給驚到。
他踢蹬著小腿,扯著嗓子撒潑的抗議著。
一張小臉,因為哭泣而變得脹紅。
「哦哦哦,寶寶不哭啊!嚇到你了嗎?」蘇暖暖手忙腳亂的哄著,一顆心揪起陣陣心疼。
「誰允許你們進來的?」喬以森猛地推門而入,一臉冷寒的怒視著眼前的中年夫婦。
他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讓房間里的空氣倏地下降了好幾度。
陰鷙的狹長眼眸里,泛著要吃人的光冷掃向了史柔父母。
「以森,伯父這一輩子都沒求過人,這次請你高抬貴手,讓警方放了柔兒吧?」站在旁邊一直沒有出聲的男人,哭喪著一張臉向喬以森懇求著。
「對啊!以森,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才想著找令夫人求情。」婦人眼淚迷濛的站起身子,可憐巴巴的就要上前拉住喬以森。
呵!
這夫妻倆跑來哭哭啼啼的求情,結果是因為史柔被抓了嗎?
他們的女兒被抓,兩人就心痛成這樣。
那她冷冰冰睡在停屍房裡,可憐的外婆就不讓人心疼嗎?
外婆一生從不招惹是非,處處與人為善。
連母親去世之前,她都不曾怨過父親半句。
這麼一個善良的老人,沒想到最後卻被人活活打死。
想著點滴傷心的往事,蘇暖暖的鼻頭又禁不住犯酸。
她強忍著心中的澀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們心疼你的女兒,那可有想過我去世的外婆?」蘇暖暖抱著孩子輕輕的晃動著,冷冷的問向眼前的兩人。
問完這話,她又一臉冷凝的看向了喬以森。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要看看他怎麼處理。
如果她沒記錯,之前的新聞里可說過喬以森要跟史柔訂婚。
「找誰求情都沒用!殺人就得償命,天經地義。」喬以森一臉冷凝的看向兩人,嗓音冰冷無情的又對保鏢命令道:「來人,送史總跟夫人出去!」
「可我家柔兒沒殺人啊!那個保鏢也是誤殺!」史柔母親淚水漣漣的看向喬以森,趕緊出聲辯解著:「喬少爺,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吶!」
聽著史柔母親的話,蘇暖暖的心裡直想冷笑。
雖然外婆不是史柔直接害死,可也是因為她而離世。
史柔的母親怎麼好意思,說自己的女兒是被冤枉的好人?
「對啊,喬總裁好歹我之前也幫你重回ME,就請你給個面子吧!」史柔的父親一臉難色的看向喬以森,討好的向他求人情。
「面子就可以抵人命嗎?我告訴你死的是我外婆,不是他外婆!你們別在這裡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蘇暖暖黑青著漂亮的臉,厲聲朝兩人吼叫著。
她真怕兩人再說下去,喬以森又會出面干擾這事。
不能讓外婆,這麼不明不白的離開。
她希望警察能通過史柔,儘快抓到逃掉的兇手。
那樣她心中的愧疚,恐怕才能減輕幾分。
「來人,送史總裁跟夫人出去,以後沒我的准許不讓他們再靠近這房間半步。」喬以森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一臉冷然的出聲命令著。
「喬以森要不是我家柔兒求我幫你回ME,你怎麼可能再當得了總裁?你怎麼這麼不講情面?翻臉就不認人?」史柔的父親急得滿臉泛綠,指著喬以森氣急敗壞的訓斥著。
「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小人!你……你不得好死!」史柔的母親也指著喬以森,急得臉青面黑的罵著他。
身強力壯的保鏢,聽到喬以森的話已然走進了房間。
他們不由分說,架起兩人的胳膊就往門口拖去。
兩人掙扎著,嘴裡蹦出來的難聽話語在VIP病房上空流動。
「老喬,史柔不是被放了嗎?怎麼又進去了?」陸以皓滿眼疑惑的看向喬以森,不解的問向了他。
「是!我不能讓我兒子的高祖母枉死。」喬以森說這話時,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蘇暖暖。
蘇暖暖的心尖像是被鋒利的針,狠狠的扎了一下。
有種想要冷笑的心緒,驀地躥了上來。
她不明白,喬以森這又是演的哪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