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在一間破舊的出租屋裡，姚珠透過門縫看著房間裡面的圓圓，圓圓雖然是被綁在椅子上的，臉上也蹭了不少的灰塵，可是看上去仍然是那樣的漂亮可愛。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撲閃著淚霧，卻仍是炯炯有神，那樣子甚是惹人憐愛。

如果她不是龍飛的女兒，姚珠肯定會立馬衝進去，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可她是龍飛和莫池的女兒，她只能狠狠心，將她處理掉了。

看著抽泣不停的圓圓，姚珠在心裡暗暗地說：「莫池，你不能怪我，誰讓你要帶著她回來呢？我和龍飛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的，不能再錯過這一次了。」

為了自己的愛情，她不得不狠心這一回，雖然她的良心正在一點點地受到折磨。

「姚小姐，這個孩子綁來了，現在要怎麼處理？」一位男子站在她的身後小聲問道。

姚珠轉身回到另一個房間，問：「這件事情你們做得隱蔽么？有沒有被人跟蹤？」

「放心吧，我們已經偽裝成一般的綁架犯，給他們打去勒索電話了，他們肯定死也不會懷疑到姚小姐身上來的。姚小姐，要除掉這個孩子也不信，乾脆把她……。」男子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記，意思很明白，要把圓圓給殺了。

姚珠心頭一震，雖然她決定要把圓圓處理掉，可是真要把圓圓殺了，她實在是下不了手啊。平時連殺個雞的膽量都沒有的她，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去殺一個人？

那男子彷彿看出了她的心思，搓著手指對她呵呵笑道：「姚小姐放心吧，你只用把價格往上抬一抬，這事兒我保證幫你辦的漂亮，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姚珠沉默著想了想，睨著他問：「除了把她殺了，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殺人畢竟太殘忍了，而且是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孩，難道你就不怕遭受老天的報應么？」

「現在的蒼天早就有眼無珠了，不過姚小姐不想殺她的話，也成，我幫你把她送到鄉下哪戶人家去，保管她這輩子都回不來濱城，這樣總行了吧？」

「這個……她在那裡能活得下去么？會不會受虐待？」姚珠還是有些擔心。

「我說姚小姐，你想干大事，就要放下你那婆婆媽***心腸，把她賣給了人家，那就是她和那家人的事情了，你管她生活得怎麼樣呢，反正比死好就是了。」

「好吧，你儘快幫我把事情處理妥貼了，錢少不了你的。」姚珠不想在這裡呆下去，轉身走同房間，經過旁邊的小房時，忍不住透過門縫往裡看去。不巧剛好接觸到圓圓的視線，她驀地一驚，慌忙抬起腳步往門口走去，她心虛了。

圓圓見過姚珠，看到她的身影立刻掙紮起來，她的嘴巴被封住，喊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可惜姚珠並沒有回來，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流了下來。

剛剛那名男子走了進來，粗聲粗氣地喝斥道：「不準哭！再哭就把你扔到樓下去。」

圓圓立馬就不敢再哭了，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瞪著那名男子，小身子瑟瑟發抖著。

早晨錢程過來看望莫池，順便勸龍飛回去忙自己的事情，龍飛看著哭了一天一夜，眼圈已經紅到發腫的莫池，叮囑錢程和成玉好好照顧她后，走了出去。

龍飛也已經是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一身疲倦地回到家，何夫人看到他這副樣子，擔憂地問：「龍飛，你怎麼了？昨晚上哪去了累成這樣？」

「媽，我沒事，和朋友玩了一個通宵而已，我先上樓洗澡。」龍飛拍拍何夫人的肩，越過她往樓上走去，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姚珠坐在沙發上，沖她微微一笑：「珠珠你在啊？」

姚珠從沙發上站起，掃視著他關切道：「龍飛，這麼玩對身體傷害是很大的，以後無論如何也要早點回家睡覺知道么，我和何阿姨都擔心你一個晚上了。」

「什麼？你們也一個晚上沒睡了？」龍飛訝然，來回打量兩人。

何夫人沒好氣地嗔備道：「你一夜未歸，電話又無法接通，我們能不擔心么？」

「對不起，我錯了。」龍飛歉疚地笑笑。

何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用嗔備的語氣說：「都快結婚的人了，還這麼沒有時間觀念，以後結婚了看你怎麼辦。快上去洗個澡，洗完下來陪姚珠吃早餐，然後好好睡一覺。」

「好，我先上去了，你們先吃，不用等我。」龍飛撇下她們往樓上走去。

龍飛洗了澡，換了套乾淨的衣服，頓時又神清氣爽得迷人，姚珠遠遠地望著他走進餐廳，心裡暗暗地安慰自己。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如果拱手讓人了，就太對不起自己了，無論如何，無論用什麼方式，自己都要把這樣一個男人留住的。

這麼想著，她心裡的罪惡感就不那麼強烈了，也能對龍飛笑得自然甜美。

「抱歉，還要你替**心，多吃點。」龍飛坐在姚珠身邊，給她夾了一塊火腿肉，又給何夫人夾了一塊：「媽，你也多吃點，以後我晚歸的時候不用擔心我，知道么？」

「你下次還要晚歸？可不準這樣了。」何夫人橫了他一眼嗔怪道。

龍飛呵呵笑著點頭，不得不改口：「是是是，我下次不會再一聲不吭了，盡量早點回來。」

何夫人滿意地低頭吃早餐，咬了一口火腿，抬頭的時候又說：「對了，龍夫人昨天又給我打電話了，說希望你和珠珠的婚禮早點辦，我覺得時機也是成熟了，要不就早點辦吧。省得拖著人家珠珠，又要大夥為你擔心，反正遲早都是要結的，對不對？」

龍飛的筷子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他最害怕的就是聽到兩位夫人提到結婚這件事，在他的心裡，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結婚的念頭，難道是愛姚珠愛得不夠嗎？他自己也不知道。

姚珠見龍飛不吭聲，忙不情不願地開口：「何姨，我沒關係的，我願意等龍飛哪天想辦婚禮的時候再辦，反正我們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也不再乎多等幾年啊。」

何夫人拍著姚珠的手唉嘆：「看看人家珠珠多懂事，都等了你那麼多年了，還願意這樣一直等。你呀，要好好珍惜人家的一份心意，省得將來後悔。」

龍飛拉過姚珠的手：「媽，我知道珠珠懂事，善良，我會給她一場很盛大的婚禮的。」

「那你還等什麼？就近唄，省得龍夫人一天到晚打電話催我好好勸勸你，我和你爸也是希望你早點結婚生子的，趁我們現在還能抱得動孫子給我們生一個。」

龍飛看到她那麼迫切的樣子，知道自己再不答應就要把這些長輩給急死了，只好微微一笑說：「媽，我都聽你的，你覺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就什麼時候吧。」

何夫人和姚珠同時一怔，顯然是沒有料到他會答應，何夫人錯愕地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難道這事我還能跟你開玩笑？」何夫人和姚珠都笑得那麼激動和欣喜，龍飛自己卻有些笑不出來了，他仍然是沒有做好結婚的心理準備。

何夫人迫不及待地說：「那我可就儘快了啊，到時候你可別跟我臨時悔婚。」

「何姨，龍飛又不是小孩子，不會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來啦。」姚珠笑著安撫何夫人。

「那我呆會就去找龍夫人商量結婚事宜。」何夫人喜滋滋地說完，拉著姚珠的手：「珠珠啊，你有空也到龍宅去轉轉，龍夫人早就說過要給你找一個名設計師設計套漂亮的婚紗了。」

「真的啊？替我謝謝龍夫人。」姚珠笑逐顏開。

「謝什麼啊，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何夫人一激動連早餐都不想吃了，起身到客廳裡面去打電話。餐廳裡面只剩下龍飛和姚珠兩個人，龍飛默默地吃著早餐。姚珠斂去臉上的笑容，給他倒了杯牛奶問道：「龍飛，你會不會覺得太快？如果不想那麼早的話，我去跟夫人們說。」

龍飛笑著安撫她：「不會，怎麼會覺得快呢？媽說的對，婚遲早都是要結的。」

「那我就放心了。」姚珠鬆了口氣。

龍飛一覺睡到大中午，是被電話吵醒的，醫院裡面有一個手術在等著他進行。他趕去醫院，路上給成玉打了個電話打聽圓圓的情況，得到的消息是沒有任何進展。

龍飛心裡放不下，做完手術就趕到成玉家去了，看到莫池仍然穿著早上的那套衣服，仍然蜷縮著呆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是那樣憔悴，他瞬間就心疼了。

「怎麼樣？還是沒有圓圓的消息么？」龍飛打量著眾人問道。

錢程原本是端著飯菜勸莫池吃的，莫池一口都不肯吃，他只好無奈地將飯碗放回桌面上，說：「對方一直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所以沒辦法掌握他們的消息。」

「他們不是說要五百萬么？沒說把錢打到哪裡去？」

「是呀，警察局那邊就等著他再次打電話過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一直沒有打。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嗅到腥了，知道警察正在追捕他們，一直不敢出來要錢。」

莫池突然抬起頭來，吟著淚水望著兩人問：「你們說圓圓會不會被他他撕票了？你看他們連錢都不要了，怎麼辦哇？如果圓圓出事了怎麼辦啊？」

「莫池。」成玉走過去，擁著她的身體安慰道：「你別這樣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圓圓會沒事的，你現在要做的是吃點東西，睡一覺，養好精神才能幫著一起找圓圓回來呀。」

成玉拿起桌面上的一塊麵包遞到她手裡：「如果你不想吃飯，那就吃塊麵包吧，總要有點東西墊墊肚子呀。你看看你，現在整個人都虛脫了，還怎麼找圓圓？」

「是呀，吃點東西吧，吃完東西我帶你出去找圓圓回來。」龍飛安慰道，莫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動過窩兒了，再這麼下去肯定要悶壞，所以他決定帶她出去轉轉。

莫池也許是聽進去大夥的話了，接過成玉手裡的麵包啃了起來，可惜吃了沒有幾口就全部吐了出來。成玉慌忙給她遞水，莫池揮舞著雙手哀求：「求你們了，不要逼我吃東西，我真的吃不下啊！圓圓都不見了，我還吃什麼東西呀？餓死算了！嗚……。」

「莫池，你別這樣。」成玉和錢程一起摁著她躁動不已的身子情急道。

而莫池根本聽不進去，仍然揮舞著手臂掙扎哭叫，她的心太痛了，圓圓不見了，她覺得自己的整個生命都被抽空了。當初和龍瀚分手，和龍飛離婚都沒有那麼痛，因為她知道龍瀚和龍飛離了她也能活得很好，可是圓圓離了她還能活得下去嗎？她的圓圓還活著嗎？

「行了，不吃就不吃吧。」龍飛將她從沙發上面拽現出來，摟著她柔聲說：「莫池，別哭了，哭不能解決問題，我帶你出去找圓圓回來，我們去外面找她好不好？」

莫池抽泣著點點頭，在龍飛的擁護下往門口走去，她想親自去找圓圓，即便是那麼不現實，也明知道不可能找得到她，可總比在家裡度日如年地等結果好呀！

看著兩人走出去的身影，錢程疑惑地問道：「龍飛已經知道圓圓是他的親生女兒了么？」

成玉搖頭，語氣憤憤：「不知道，說起這個我就來氣，都這個時候了，莫池那個腦子被門夾的居然還不讓龍飛知道圓圓的真實身份，她到底是想不想圓圓回來的。龍家的實力那麼強大，報出個名號就嚇死人，還能救不回一個孩子么，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錢程呵呵笑著安撫道：「你也別那麼激動，多多理解吧，她和圓圓一直以來相依為命，難分難捨。龍飛又準備結婚了，如果孩子被龍家帶回去，你讓她怎麼捨得？」

「龍飛要結婚了？和誰？那個姓姚的女人？」

「應該是吧，不然還會是誰？」錢程聳聳肩：「反正不會是莫池就對了。」

「我不是讓你給她們好好製造機會了么？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啊？」成玉一拳打在錢程的肩上，錢程哀嚎一聲，用手撫摸著被砸痛的肩膀皺眉：「感情的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你讓我怎麼搓合得出效果？再說，莫池每次避龍飛如瘟神一般，對龍飛並沒有半點那種意思。」

「那也總比把這麼好的男人拱手送給別人好呀，畢竟人家是圓圓的親生父親呢。」

「成玉，你問過莫池了么，就這樣勞心勞力地幫她牽線？」錢程雖然也希望莫池能找個好歸宿，可是這樣硬將人家往某個男人懷裡推，有點不合適吧？

「可我覺得一家人就應該在一起，你看龍飛還是挺關心莫池的呀。」

「算了，我看你還是別多事了，如果他們能發展得起來，就讓他們好好發展，發展不起來也彆強求，畢竟這種事情是勉強不來的，我看你還是先把自己管好了吧。」

「我……我怎麼沒有管好自己了？」成玉氣結，抬起食指指住自己的鼻子。

「你好像也馬上要奔三了吧？還是一副無所依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百合呢。」

「你才百合！你全家都是百合！」成玉跳著腳打他，錢程一邊迴避一邊往門口躲去：「行行行，我全家都百合，我先走了，你在家好好獃著等電話吧。」

「不行，你給我回來！」成玉衝上增攔住她的去路：「我一個人在家等電話害怕，如果匪徒衝上門來我怎麼辦？你不能走。」其實她是怕寂寞，怕無聊。

錢程無語：「成小姐，我還要上班的，再說不是有劉姐在這裡陪你嗎。」

「那也不行，你必須在這裡陪我一起等電話，莫池可是你的下屬，你需要對她負責。」

最終，錢程被她強行留了下來，留下來對莫池負責。

聽到龍飛答應會儘快和自己完婚，姚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儘快把圓圓處理了。負責此事的那名叫阿田的男子被催得沒辦法，只好將圓圓被送到臨海鎮的朋友家。

前往臨海鎮的路上，阿田給朋友的母親打了個電話，笑呵呵地問：「陳姨，阿海這麼多年還沒有生孩子，要不要給你們家送一個過去，說不定會帶去運氣的。」

陳姨疑惑地問：「你哪來的孩子？男孩還是女孩？」

「我在路上撿來的，女孩，長得非常漂亮，長大了肯定能當模特當明星給你賺錢。你現在只用給我五千塊就行了，五千塊買個潛力股，很值呀！」

「女孩？賠錢貨我要來幹什麼？不要！」陳姨『啪』的一聲掛掉電話。

阿田對著電話臭罵了一句，再次拔通陳姨的電話，笑呵呵地討好：「阿姨，要不三千好了，真的這孩子特乖特漂亮，你看到一定會喜歡的。再說阿海的老婆這麼多年沒生，養一個也沒什麼嘛，這樣吧，我快到你家門口了，給你看過你才來決定要不要成不？」

「行了行了，你帶過來看看吧。」陳姨被他鬧得煩不勝煩，一邊搓著麻將一邊沒好氣道。

阿男將圓圓帶到這個風景優美的臨海小鎮，陳姨就住在村口，以開麻將館為生的一位婦女。阿男去到的時候打牌的人都已經被陳姨遣散了，屋子裡空空的。

陳姨打量著一臉恐懼，細皮嫩肉的圓圓，睨了阿田一眼：「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我能看得住她么？你看那滿臉的仇視，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一樣，不會半夜起來把我給……。」

阿田迅速地將陳姨拉入裡屋，壓低聲音道：「陳姨，就算是一條狗，綁在家門口幾天也溫順了呀。孩子大點有什麼關係？現在正是好帶的時候，再長一年都可以幫你幹活了。再說你給她幾顆糖吃，哄哄她玩，還怕她不粘著你親熱啊？」

陳姨點點頭：「這孩子看著是蠻漂亮的，你從哪弄來的？不會有麻煩吧？」

「不會！絕對不會，這一點你放心好了，我和阿海那麼好的朋友，還能蒙陳姨你么？」

「諒你也不敢。」陳姨哼了一聲，走了出去，俯視著圓圓問：「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圓圓低著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一聲不吭，陳姨再問，仍然是不說話。陳姨就急了，扭向阿田：「這孩子不說話，不會是啞吧吧？啞吧我可不要！」

「不是，當然不是，小孩子生疏嘛，我記得好像叫圓圓來著。」阿田蹲下身子，好脾氣地誘哄道：「小朋友，快點叫奶奶，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哦，要乖乖聽***話知道么？」

無論阿田怎麼哄，仍然是得不到圓圓的回應，只好放棄了，起身對陳姨說：「陳姨，我保證她不是啞吧，可能過幾天就會好了，你讓她在這裡先住幾天，等她適應再給錢好不好？」

「行，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了，如果這孩子不能適應，我是一分錢不會給的。」

「可以，沒問題的，陳姨，那我就先回去了。」阿田說完準備離去，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說：「這孩子以前是住在市區的，你最好別讓她到市裡去，省得……呵呵。」

「你不是說沒問題的么？」陳姨警惕地瞪著他。

「是沒問題，不過還是小心為妙嘛，畢竟買賣孩子是犯法的。」阿田怕陳姨反悔，快速離開了。陳姨牽過圓圓的小手：「走，圓圓，奶奶帶你洗澡去。」

圓圓反手掙開她的手掌，轉身就往門口跑去。陳姨沒料到她會突然甩開自己往外跑，急忙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破口大罵：「死丫頭，你敢給我跑？再跑我打斷你的腿！」

圓圓才不管她了，好不容易才得到自由的她只知道使勁地往前跑，也不管前面是什麼地方了。可畢竟她人小腿短，一下子就被陳姨抓住了衣領拽回身邊。

圓圓啊啊地亂叫著，陳姨也是氣憤不已，揪著她的衣領氣急敗壞：「小丫頭，還說你乖呢，剛來就想跑？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給我回去！回屋去！」

圓圓被抓回屋裡，眼淚叭叭地往下掉，坐在地上嗚嗚地哭著。雖然她一字都不吭，可她的心裡對這周遭的一切還是很害怕，很想回到媽***身邊去的。

陳媽拉著她往浴室走，一邊走一邊氣憤道：「你哭什麼哭？我肯要你就不錯了，被阿田那種人渣拐走的人，有幾個有好下場的？過不了兩年就把你送到酒店裡賣去了。」

圓圓被她拉進浴室，陳姨一邊扒去她身上的臟衣服一邊繼續數落：「你乖乖的跟著我，不許哭不許鬧，乖一點奶奶就不打你不罵你知道嗎？不然奶奶就把你還給阿田讓他收拾你。」

圓圓一聽到她這麼說，立馬就不敢再哭了，兩眼巴巴地望著陳姨，說出了這些天里的第一句話：「我要媽媽」那樣簡短，那樣小聲，一雙眼睛卻吟滿著哀求。

陳姨不悅地橫了她一眼：「要媽媽幹什麼？媽媽如果對你好就不會讓你淪落到這裡來了，以後不許提媽媽了知道么？奶奶會給你新爸爸媽***，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知不知道？」

圓圓不說話，抽抽咽咽地任由著陳姨擺弄她的身子，淚水和洗澡水一起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