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最衰的人 2003.12.20
星期六我的「月經」來了。是滴,現在是凌晨一點,今天爬起來尿尿時,赫然發現生殖器上的人工皮,竟然多了一攤攤的血漬。老實講,這個畫面讓我發獃了一會兒。不過看著上面鮮紅濃稠的液體后,我也很直覺學著電視上的劇情,順手用小指在**上蘸一下,然後塞進嘴裡,「是血!」早上醫生哥哥來替我換藥時跟我說:「長皮的時候,流血是正常的。」雖然醫生很輕鬆地向我解釋著,但還是無法平息我內心的創傷和翻滾的胃液,因為我沒想過自己會塞得這麼順手。今天醫生換藥的速度很快,因為傷囗已經被人工皮緊緊覆蓋,所以他們惟一能做的,似乎只是在皮上滴些優碘做消毒。「等傷囗干一點再包。」上完優碘后,男醫生轉過身去收拾他的工具,而女醫生在聽完醫師哥哥的話后頓了一下,緊接著馬上很專業地用手在我的**上面扇了起來。不過,在扇了幾下后,她看了護士小姐一眼,然後,兩人就掩著嘴笑了起來。辛苦你們,忍很久了吧。今天的換藥過程完全不痛,這讓我感到驚訝,因為昨天我還躺在床上哇哇大叫,而今天卻能像條死魚一樣不吭一聲。顯然人工皮的效果遠比我想像的要來得神奇,「我脫離苦海了!!!」我內心一陣歡呼,心中充滿著喜悅與淚水,我甚至在護士小姐拿著網套,從五號一路被要求換到三號時,臉上依然能維持著笑容,只不過是抽動著。我想今天應該是我住院以來最快樂的一天。不過這份喜悅,也僅維持到我想起下下禮拜就要期末考為止。換完葯后,我爸也帶早餐回來了,然後在看過我表演從病床上用單手就能下床的高難度動作后,他也很安心地回彰化去了。早上,年輕人出院了,雖然只住了一天,但在確定可以回來補繳IC卡退費后,他很快就頂著栗子頭離開了。隔壁的外省伯今天也出院了,看著他撐著拐杖氣色飽滿的樣子,我很難想像他就是這幾天一直住在我隔壁的屎神。早上,一囗氣有兩個人出院,所以病房內也少了許多節目,不過我相信今晚應該會是我睡得最安穩的一夜。其實到此為止,我的住院生涯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大風大浪了,但就我對面的男人而言,他的苦難才正達到**。還記得當初我剛進醫院的第一天,護士小姐在我的手臂打了一劑破傷風,而這一針也讓我的右手腫了三天三夜,不過這種經歷和我對面的香爐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這一個禮拜以來,對面男人,除了每天手上被捅一堆針外,還要整天吊著點滴。此外,對抗生素的過敏也讓他全身撩個不停。總之,他的狀況到後來連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雖然我對男人的慘況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但是後來偷聽到他和他老婆閑聊的內容后,我才知道,原來我自己才是這間病房裡看起來最「衰小」(閩南話,倒楣)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