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再給你一點時間
「疼嗎?」
他的手放在她的頭上,帶著一絲絲暖意揉著,把她的心都給揉軟了,揉化了。
尹如凡猛地扯下他的手,她眼中帶著恐懼看著他。
沈均辭再次對上她眼眸中的驚慌與害怕,他呼吸變得短促,他的心被劃一刀,他垂下眼眸,很熟練的掩飾過去了,他問道:「不疼了吧。」
尹如凡慌張逃開道:「嗯,不疼了。」她眼睛看都不敢看著他。
沈均辭也不為難她,他提起花籃,「你落下這個了。」
尹如凡急忙忙的奪了過來,「謝謝。」
「不必。」沈均辭還想說什麼,見她閃躲的眼眸,他的話都卡在喉嚨中,他的心彷彿被鎖在一個沒有空氣的房間內,悶到他痛。
沈均辭看著她的單薄的身體,看著她驚慌的表情,看著她這般沒有安全感的模樣,他何其的心疼。
「如凡……」他低低的喚道。
尹如凡大眼看著他,急切問道:「嗯,你還有什麼事情?」
她要趕他走?
她就這般不願見到他?
沈均辭強忍著心中的失落,他淡淡道:「朕只想告訴你,別太笨了,笨到最後,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別在傷了自己,他會心疼。
果然,她的臉又露出那種可愛的表情,那種不甘願又有點小脾氣的模樣,「你管好你自己吧!」
真像金魚,可愛得緊。
沈均辭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尹如凡見他轉身離開內堂,她急忙喚道:「等等。」
他心中一喜,立馬停下腳步,轉眸期待她挽留自己,尹如凡說道:「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一說,你留下來用膳吧。」
喜悅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何時變成這樣了?
區區一個女人,就如此輕易的牽動他的每一個情緒,沈均辭這不是什麼一個好現象。
為了她好,為了她的安全,在白銘和鳳媚還沒有解決,你應該狠下心來,踏出這個宮殿才行。
「好。」話卻先奪口而出。
尹如凡讓宛顏等人進來,來打破這一份不協調的尷尬,她清清嗓子道:「我想要告訴你的事情,邢海棠手上有我們尹家的寶貝。」
沈均辭斜斜靠著椅背上,看著尹如凡窘迫的樣子,看著她微微紅著臉,她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擺放,她用眼角偷偷瞄著自己,她的一舉一動都如此可愛。
「嗯,然後呢?」他嘴角揚起笑容,問道。
她輕輕咬了咬唇瓣,她不安的時候,她心急時候,她委屈的時候,常常做這個東西,咬得很輕,咬得很淺,他實在忍不住,他實在剋制不了自己,他抬起她的下巴,對上她那一雙純真無暇的眼眸,她睫毛微微顫抖著,「然後呢?」
他再次詢問著,他的拇指摩擦過她的唇瓣,很軟,很暖。
這個唇的味道,還真的讓他迷戀。
「是鳳族的解藥,也是皇甫家的解藥!」尹如凡撇開頭,甩開沈均辭不安分的手,她大聲說道。
溫溫的觸感消失了,他的心彷彿空了一塊,看著她自以為不留痕迹的跟他挪開了距離,他只能把眼眸眯了起來,故作鎮定,故作不在意。
他多想把她拉回自己的身邊,這輩子囚禁在他的眼前,但他不能。
尹如凡有多懼怕他,他知道。
也好,真的也好,她怕他,他才能威脅她,只要她不離開他,什麼樣的方式他都無所謂!
「所以呢?」他問道,他真的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了。
「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尹如凡面露苦惱的表情。
「為什麼?」
尹如凡有點生氣,「什麼為什麼?這是解藥,你喝下去了,你以後的女兒,就不會……就不會……」
原來,她在為他著急?
失落消失了,沈均辭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的笑意,至少她還能為他著急。
「就不會有詩詩那樣的命運了。」尹如凡猛地一口氣說完,說完之後,她便有些怯意的看著他。
沈均辭下意識的轉開眼,這是長年以來的習慣,他有時候也很無奈。
她難道不知道,她用這樣的擔驚受怕的眼神,會讓他有多討厭自己嗎?
「詩詩是如何的命運?」沈均辭儘力不讓她聽出來,自己的心情。
尹如凡皺起眉頭,「沈均辭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知道你還在恨我,恨我把……」
他不恨,他一點都不恨,聽到她這樣講,他的心在滴血,他忍不住了!
他拉過尹如凡,狠狠的吻上這一張嘴。
讓她不要說出這樣傷害她,也傷害他的話。
尹如凡用力的掙脫他,「你幹什麼?」
沈均辭穩穩的抱住她,他在她的耳邊說,他用最溫柔的語氣,最堅定告訴她道:「我沒有恨過你。」
尹如凡一愣,她看著他,眼中明顯不信,「沈均辭你要那一份解藥,不要說這種可笑的謊言。」
沈均辭:「……」那常有的痛楚,還在蔓延,他不自覺的冷下一張臉來。
尹如凡把脖子一縮,「我又沒有說錯,幹什麼一直生氣。」
沈均辭緊抿著唇,他沒有生氣,「我沒有生氣。」他只是懊惱,懊惱自己而已。
尹如凡連續退了好幾步,「看著就不像。」
沈均辭沉默不語。
「反正我話就到這裡,你愛信不信!你要是想要的解藥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把鳳媚找出來。」尹如凡說道。
「為什麼要給我?你給皇甫翊嵐比給我來得好多,為什麼?」沈均辭問道。
她跟皇甫翊嵐的交情不是不錯嗎?
尹如凡道:「我們不是合作關係嗎?你幫我,我幫你,這本來就是應該的。不過,我這個解藥不是白給你的。」
他的心被萬針紮成孔,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嗎?
尹如凡努力用她那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來證明她沒有說謊。
她的好意,只是讓他更痛苦而已。
沈均辭有一股煩躁的氣息在心口縈繞著,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最後,他只能再次靠著椅背,閉上眼來,努力不讓爆發出來的狂躁嚇到她。
「除了鳳媚的行蹤,你還要如何?」沈均辭問道。
血洗鳳族!這四個字一直圍繞著心口的復仇的冤枉,此刻她卻說不出來。
邢海棠問她,誰對誰錯,禍不及子孫,尹薇媚用兩個族的子孫後代來繁榮自己的子孫後代。
可,薛雪敏的死亡就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邢海棠的話對她影響還是很大的。
「我也不知道,暫時先找到她吧。」尹如凡最後的妥協道。
「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找到她。」沈均辭站起來,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快要壓制不住自己了!他不想自己的心急把她嚇跑了。
尹家的人就在這個四周,他要沉住氣,沉住氣來,不能把她逼走!
絕對不能!他在等時機的到來!在此之前,不能讓她走!
他邁著步伐,聽著宮女的恭送皇上。
他這一次要緊緊把她收攏在他的羽翼之下,不願她再次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尹如凡看著他走得如此絕然,她嘆息一聲,果然他只是逗弄她而已。
她拍了拍臉,尹如凡別多想,沈均辭是什麼人,他不會看上你的。
沈均辭回去,打發了雨秦太子,並沒有他找到借口,留宿皇宮。
是夜,有人在哭,有人在罵……
「怎麼,殺我一次不夠,想要殺我第二次嗎?沈均辭你還是不是人?」
「我尹如凡,吃過垃圾,我尹如凡,在冰冷的黑暗待過,我尹如凡,也有飢餓到死的情況過!為了生存,我可以低聲下氣!但,我絕對不會被同一個男人玩弄兩次!」
「我絕對不會被同一個男人玩弄兩次!」
沈均辭徒然睜開眼睛,他黑眸在黑夜中,帶著點點的痛苦。
又是這樣的夢!
「沈均辭,你玩我就很開心嗎?」
尹如凡的話,他從沒有忘記過,這樣的情況下,叫他如何開口?
風很大,他穿著單薄衣裳站在夜色之下,冷風讓他冷靜不下來,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著,在這樣的深夜的下,皇宮之大,顯得有些陰森,他站在屏華宮不遠處,看著屏華宮內的稀稀疏疏的幾掌燈,他躍身進入,躲過值班的宮女和太監。
他進去了尹如凡的寢宮,他坐在她的身邊,凝視著她滿頭大汗,她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個安穩的覺了。
跟他一樣!她是怕他吧!
居然怕到夜不能寐!
他的額頭輕輕靠著她的額頭上,她漸漸的平靜下來,她的呼吸變得均勻,她的手依賴著搭著他的手臂。
他陪著她半個夜晚,直到外面響起宛顏的聲音,沈均辭才隱去身影,悄然離開了。
宛顏推開門,進來給尹如凡拉好被子,要離開的時候,她奇怪瞄了一眼,不遠處的窗戶。
「你們沒有把這個窗戶關上嗎?」宛顏壓低聲音呵斥宮女。
「姑姑,奴婢們知錯了。」
兩個宮女相互推了一下,其中一個小宮女嘀咕道:「明明就是關了啊。」
另外一個宮女回答道:「那就是你沒有關緊。」
沈均辭負手站在他以前母后的宮殿之中,看著院中的鞦韆隨風輕輕輕晃動著,他的目光變得柔和不少了。
回憶如潮水,當年他還是青澀少年,拿著書籍搖頭晃腦的模樣,旁邊一直跑的沈詩詩,若是當年風雲未變的話。
他跟尹如凡還會這般嗎?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上早朝的時間了,畢公公找到他,他擺駕上朝去了。
他該拿她怎麼辦呢?
尹如凡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摸向床邊的位置,旋即她聳了一下肩膀,穿戴好一切,她該去坤寧宮了。
坤寧宮內還是一樣的,靜得讓人可怕,尹如凡覺得自己要是住在這樣的地方,這麼大,這麼靜,她一定會發瘋。
邢海棠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她還是簡單的衣裙,看到尹如凡的到來,她面露出一抹的笑容:「你來了,想好了嗎?」
尹如凡說道:「我想好了。」
邢海棠好奇的問道:「哦,是何人?」
尹如凡道:「沈均辭。」
邢海棠笑容微微一斂,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皇甫翊嵐你不想要救嗎?」
「不是不想救,而是沈均辭已經答應我,他會救他的。」尹如凡繼續道,「這種事情,我已經不需要去管這件事情了,我相信他。」
「你信沈均辭?」邢海棠哈哈笑了起來,「你真的信他嗎?」
尹如凡用力點了一下,「當然。」
「一點都沒有懷疑過他嗎?」邢海棠還在誘惑道。
尹如凡蹙眉,邢海棠這樣的問,讓她有些不舒服,「你想要說明什麼?」
邢海棠隨意坐了一個位置上,她撐著自己下巴,微笑道:「因為,我告訴你沈均辭是天下最不可信的男人,你又該如何呢?」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不喜歡你這樣的態度,不管我要把這個解藥給誰,請你把東西給我。」
尹如凡對著邢海棠伸出手來。
「別著急,我很喜歡你,你進宮一年多了,我們都沒有什麼機會好好聊一聊。」邢海棠笑道。
尹如凡淡淡說道:「我們已經聊過了,上次不是說了很多了嗎?」她已經沒有興趣知道更多了。
上次的事情,已經擾亂她的心了。
「上次,那不算聊天啊,上次只能說你在聽我說故事。」邢海棠道。
尹如凡不耐煩說道:「你玩什麼把戲?」別以為有沈均辭寵你,她就會顧慮。
「你知道,我跟沈均辭是師兄妹的關係,我比你早認識他。」
這麼來宣誓主權嗎?
「那又如何?」尹如凡心中煩到極點。
「也就是說我比你還要了解沈均辭是什麼樣的人,你喜歡他對吧。」邢海棠突然說道。
尹如凡立馬大聲說道:「誰喜歡他了,我是為了尹家的傳家之寶回來的!絕對不是因為他!」
她越大聲,說代表了她心虛。
邢海棠只是笑了笑,「我也很好奇,你喜歡他到什麼地步?」
尹如凡發脾氣了,「你這個人很搞笑,憑什麼認為我非得喜歡他不可!」
「是嗎?我不可能看錯啊。」邢海棠笑道,「好吧,不管你喜不喜歡,那就當我愛講吧。」
尹如凡怒道:「我很忙,沒有心思聽你說這些話,請你把東西還給我。」
「東西在我手上,你不是應該乖乖聽我的話嗎?」邢海棠道,「要是我一個不高興,丟了,你又從哪裡找起呢?」
尹如凡怒目而視,「邢海棠你什麼意思?你明明說過……」
「天真,天真,你就是太天真了!」
邢海棠的態度,讓尹如凡怒火中燒。
邢海棠笑了笑,「乖,陪我聊聊天就好了,我要求也不是很過分啊。」
尹如凡找了一個位置,氣呼呼的坐了下來,「說吧!」
邢海棠莞爾一笑,「嗯,該從哪裡說起來呢?」
尹如凡不發一言,她要聊,又不是她要聊天,所以她是不會開口的。
邢海棠也沒有打算讓她開口,她想了想笑道:「就從沈詩詩說起來吧。」
尹如凡皺緊眉頭。
「沈詩詩和沈均辭的兩兄妹的感情你也看到了吧。」
尹如凡點頭,看到了。
「沈均辭此人一向護短。」
尹如凡想起沈均辭之前為了沈詩詩,不是把她燙傷就是把她弄傷,她點了點頭。
「而且心胸超級小。」
尹如凡感同身受的頷首,「嘴巴特別賤。」
邢海棠一笑:「那是他的保護色。據說他以前很溫文爾雅,彬彬有禮,謙遜待人的公子。」
尹如凡道:「看不出來。」
「突然遇到這樣的變故,他需要一種的保護色,以前的溫柔他只能摒棄了,漸漸他也就忘記了,該怎麼溫柔對待一個人了。」邢海棠道。
尹如凡卻道:「他卻知道怎麼溫柔對待他妹妹。」
邢海棠微微一笑,「你是沒有看到他欺負他妹妹的時候,三年的時間,山上習武就短短的三年的時間。」
「沈詩詩不是被皇上囚禁了嗎?」尹如凡不解。
邢海棠看向她,「我師傅出馬,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不過,沈詩詩能出來三年,也是沈均辭哀求來的,我還記得,他除了基本的食物與水,一直跪了大半個月,跪暈過來,救醒了,他繼續跪,暈了醒了,他都沒有放棄過。」
尹如凡心中更加不解了,她不是要說沈均辭壞話嗎?怎麼說起他的好話來。
「我那時候挺佩服他的。」邢海棠道:「師傅妥協也只能妥協三年,他說因果之報,他不能阻止什麼?三年是極限,而且三年之後,沈詩詩必須回宮。」
尹如凡問道:「為什麼沈均辭不在這三年期間帶走沈詩詩呢?」
「不管他們怎麼逃,終究會回到皇宮之內,命運還是一樣的,還會害的沈詩詩受得更多的苦。」
邢海棠說話有些玄機在裡面。
邢海棠看向她,「就像你怎麼逃,都逃不了。」
尹如凡心一動,「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邢海棠笑了笑道:「那三年以來,沈均辭用盡全力幫助沈詩詩製造最美的回憶,除了每幾天沈詩詩要抽血以外,其餘的時間,沈詩詩至少過得很幸福。」
尹如凡心中居然有些不是滋味,「那時候他一定很溫柔吧。」
邢海棠搖頭,「才不呢,躲在沈王府那樣的條件下,他怎麼溫柔的起來?嘴巴一樣的壞。」
尹如凡覺得有些好笑,「是嗎?」
「是啊,那時候他已經習慣了,時刻不敢忘記大仇,時刻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與處境,他活得有多累。」邢海棠繼續說道。
尹如凡心裡泛起一絲心疼,「是啊,那的確會很累。」旋即她覺得不對,「這跟我信不信任沈均辭有什麼關係?」
邢海棠瞄了她一眼,「稍後就會說到了,你心急什麼啊?」
尹如凡真想走,要不是她的東西在邢海棠的手上,她早就走了。
邢海棠還在慢吞吞,「我想想看啊,他除了對沈詩詩有笑容以外,對我們這些師兄妹們,都是一張臭臉。」
「嗯。」尹如凡倒是感同身受。
她是不是忘記了,沈均辭近日對她的不同。
邢海棠深深吸一口氣,「他除了自己人以外,誰都不會在乎。」
尹如凡不說話。
「你說,他答應你要救皇甫翊嵐,他真的是這樣答應你嗎?」邢海棠問道。
尹如凡還沒有明白過來,邢海棠的話題轉變有些快,她剛才說了那麼一大堆,都是廢話嗎?
「不是。」尹如凡認真想了想回答道。
邢海棠笑道:「我就知道,因為……他讓我殺了皇甫翊嵐!」
尹如凡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邢海棠看著尹如凡,覺得她此刻的表情很好,笑容更深了一點,「所以我當時就說了,這個解藥你給皇甫翊嵐會比較好。」
尹如凡皺眉,「你憑什麼以為我想要救他?」
「他不是幫過你嗎?」邢海棠說道。
尹如凡心跳如雷,她瞪大眼睛看著邢海棠,「你知不知道尹家那天晚上發生什麼事情?」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尹家的命運都已經決定,他們就算那天晚上不死,明天晚上也會死,還會換一種死法。」
「你是什麼人!」尹如凡站了起來,她厲聲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句話你問過我好幾遍了,我會告訴你早已經告訴你了!」邢海棠繼續說道:「皇甫翊嵐死了,作為皇甫家的家族,他死了,不就可惜了嗎?」
邢海棠說道:「說起來皇甫翊嵐也是一個可憐人,應該說,在整個皇甫家族內沒有一個人不是可憐的人,沈均辭不一樣,他至少現在大仇已經報了,他找回沈家的江山,身邊還有一個你。」
最後一句話,尹如凡只是哼了哼,應該是她吧。
「反而,皇甫翊嵐什麼都沒有,他弟弟死了,在你走後最後一次的家族爭奪之下,死了。」
尹如凡想起那個樂觀開朗的人,皇甫翊嵐為了當上家主不就是為了他和弟弟的命嗎?
結果死了一個。
「我再給一天的時間做考慮,他時間不多了,只剩下幾天了我們不能再等了。」邢海棠說道。